芸熙脸上一红,故意收了一下手上的腰带惹的胤禟一个挺胸收腹轻呼出声时顺便将她搂了过来:“小东西,还想抹杀亲夫?”
“登徒子。”芸熙轻笑出声,将他推到门口说道,“快走吧,不然该迟了。”
清晨仍然昏暗的院中,胤禟的笑脸犹如天边即将升起的太阳,照的芸熙心中暖烘烘一片。胤禟走了几步回头看着趴在门边看着的芸熙扬了扬手中的马鞭:“小聋子,等我回来!”
送走了胤禟,芸熙也就没有了困意,梳洗之后来到了三个孩子房中。
都说皇家的孩子早熟,确实不无道理。本应该在院子里撒欢玩耍的年岁,胤禟却早早的让秦道然开始教导他们认字。
芸熙也曾抗议过,可胤禟的理由却不由她辩驳:爷三岁的时候,已经开始拿笔练字了。
房屋前,秦道然正在教三个孩子弟子规。
“父母呼,应勿缓,父母命,行勿懒。父母教,须敬听,父母责,须顺承……”
秦道然念一遍,三个孩子便跟在后面读一遍。打开窗户的缝看进去,弘昀和扬灵倒是神情极为认真的,可再看看若蘅,芸熙差点笑出声。
只见若蘅坐在课桌上,一边摇头玩着手指一边摇头晃脑的跟着两个哥哥念弟子规。
芸熙正想推门而入时,如雪追了过来:“格格,外面来了个人,说是找九爷。”
“恩?”芸熙收回了推门的手,回身疑惑道,“可有报上名头?”
“有。不过那人的名字甚是拗口,叫......”如雪拍了拍脑门说道,“叫邵穆布。他说他是邵穆布的手下。”
邵穆布?
芸熙听到这个名字,便是眉头紧蹙。怎么还追到京城来了?可毕竟是两江总督,芸熙不能直接拂了人家的面子。
“把他带到前厅来吧。”
芸熙到前厅时,那人已经在前厅中等候。见到芸熙,连忙上前请安:“奴才给九福晋请安。”
“起来吧。”芸熙走到主座落座后打量来人,“九爷上朝了,你可有什么事?”
那人丝毫不敢与芸熙对视,眼睛一直盯着脚下那块花样繁复的波斯毛毯显得很是迟疑。
“怎么,不方便说?”芸熙没了耐心,准备起身走人,“既如此,你便在这候着吧。”
那人听到芸熙的话茬中似有不耐,心中蓦的一惊连忙双膝跪地急切上前两步:“奴才该死,惹了福晋。奴才没什么不方便的。”
芸熙停住脚步:“那你且说来听听。”
那人垂首跪地,仿似下定了决心一般开了口:“咱们大人命奴才挑了几名歌姬送给九爷,还望九爷笑纳。”
他这话一说,芸熙只觉得胸口被人重重一击,闷的像是那京城七月的桑拿天。
可若是她现在砸了碗盏将人撵了出去...只怕不只是她,连胤禟也会一起受人责难。握紧了颤抖的手,极力忍住声音中的怒气说道:“原来是这件事。那你便在这里候着吧,等九爷下朝回府了再做打算。来人,上茶。”
那人见芸熙似乎没有半分不爽,悄悄松了一口气连忙谢恩落座。
出了前厅,如雪连忙追上芸熙小心问道:“格格,你别生气。”
“我不生气。”一直快走的芸熙停了下来,撇了撇嘴似是赌气一般抓着垂柳的枝叶愤愤道,“我是十分生气。”
这话让如雪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拉着芸熙的衣袖轻轻摇晃哄道:“格格既然不喜欢,打发了就是了,何必还留着他?”
“我若不留他,哼。”芸熙揪着柳叶说道,“明日我这妒妇的名头便会响彻京城。等爷回来吧,看看他要怎么处置。”
说完芸熙还在喃喃自语:“送女人有瘾是不是?怎么还追到京城来了?”
傍晚,胤禟回来了。
“小聋子,爷回...”胤禟兴冲冲的来到前厅,话没说完便看到了一个陌生男子。
那男人干等了一天,正在凳子上打盹时听到胤禟的声音连忙惊醒跪地请安:“奴才给九爷请安!”
胤禟疑惑看着他:“你瞧着脸生,哪个旗的?”
“奴才是两江总督邵穆布的手下。”那奴才跪地开门见山道,“我们大人给九爷挑了一些歌姬,让奴才送来给九爷解闷。”
这话说完,原本胤禟脸上的疑惑表情悉数散去,冷哼道:“邵大人倒是好心思啊。只是,你滚回去问问他,爷几时说过问他要女人的话了?”
那奴才听着便是一身冷汗,跪地颤声说道:“九爷恕罪...”
“恕罪?”胤禟似是无意识的玩着手上的茶盏盖子,一张一合的清脆声音回响在厅内,听的人心惊肉跳。
可他预想中的血雨腥风并没有继续,胤禟忽然换了个嘴脸说道:“不过,邵大人的心意爷领了。回去替爷好生的谢谢邵大人。”
那奴才听到胤禟这样说,身子霎时一泄,连忙磕头道:“是是是,多谢九爷,多谢九爷。”
“敢问九爷...那些歌姬该如何处置? ”
胤禟略一思付,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爷给你指个明处。”
“九爷请说。”
“现在当今世上,除了皇上,谁最尊贵?”
那奴才几乎想都没想便道:“太子!”
“孺子可教。”胤禟身子仰在椅背上,一条腿翘起搭在另外一条腿上挥手,“去吧。”
待那奴才走出前厅,芸熙从旁边的纱帐中低头走出,神情有些扭捏喜悦口是心非尽道:“不留下呀?”
“想爷留下?”胤禟忍着笑,起身欲去追那奴才,“爷现在就去追!”
芸熙一着急,跺脚抓住了他的腰带:“哎。”
“越发会口是心非。”胤禟浅笑,“爷听说你今日气的快把湖边的垂柳叶儿都揪掉了,是不是?”
“才没有。”芸熙脸上火烧一片,“你为何让他把歌姬送给太子?”
胤禟挑眉笑道:“因为...太子好这一口啊。”
芸熙恍然,太子好色确实是人所共知的事。只是可怜了他的太子妃,身居高位却从来得不到夫君的一丝温情。
只不过,胤禟没有想到,他一个随意的举动,却给自己惹来了康熙的责难。
至于原因,总结起来不过六个字:教唆太子学坏。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各位,我因为遇到了一些事情,心里很乱,情绪也很乱,所以码字可能没有那么快了。
但是我会尽量保持日更。
感谢。
第66章 6.13晋江独|家首发
那几个歌姬送入太子宫中之后没几天,胤禟便被康熙叫到了清溪书屋。
进门之前,胤禟便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可却想不出他那个皇帝老爹会因为什么而责难于他。
“儿臣给皇阿玛请安。”
坐在明窗前暖炕上正在看奏折的康熙听到胤禟的请安,只抬了一下眼皮轻哼一句算是应了他。
这也不算是叫起的叫起让胤禟有些拿不准康熙的意思,故而还是半跪的僵在原地。
又等了一炷香的时间,康熙放下手中的折子回头看向胤禟冷言道:“老九,前几日你可让人送了几个歌姬给你二哥?”
原来所为这般啊。
弄清了老爷子的怒火来源,胤禟霎时有了底气:“皇阿玛此言差矣,那是邵穆布邵大人送来给儿臣的。只是儿臣不好这个,故而推了出去。”
康熙原本拿在手上捻弄的翠玉手钏倏地摔在小炕桌上道:“所以,你推给了太子?!你到底是何居心!?”
胤禟脸涨的通红,梗着脖子道:“儿臣并无什么居心。”
嘴上这么说,可胤禟却在心中冷笑:二哥好女色还是什么新鲜事么?还需要我来居心叵测?
“你便是这样辅佐你二哥的?”康熙说着情绪越发激动,抓起桌子上的手钏砸向胤禟,“若朕归天,你们岂不是要将这大清朝蚕食败净!?”
那手钏上的翠玉珠子颗颗圆润饱满,被人手捻磨的粒粒光滑,幽幽散着碧绿的光。康熙扬手砸的时候胤禟并没有闪躲,珠子准准的砸在他的脑门上发出了咚的一声闷响,随即掉在地上散落,滴滴答答的跳了一地。
康熙常年习武,虽上了些岁数却依旧能骑马拉弓,手上的力道自然不小。胤禟生生接下他那砸来的一下,额角霎时红肿了一片。
胤禟的性子便是这样了。
让他低头认错,只怕是比登天还难。只要他倔劲儿上来,便是天王老子他也是不肯给面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