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扬灵的声音,弘昀也是不甘示弱的张开手臂想要胤禟抱抱:“阿玛,抱抱。”
这算不算是一路以来最大的惊喜?
两人对视,芸熙靠在他的肩膀上控制不住从眼角不断掉出眼泪:“阿禟,我现在算是真正明白什么叫做父母心了。”
一见芸熙掉泪,两个年画儿似的小娃争相伸着小手在芸熙脸上蹭着:“额娘不哭。”
“额娘没哭。”胤禟回头伸手用拇指替她擦掉眼角的泪,又在脸颊上留下深深一吻说道,“额娘是太高兴了。”
“九爷,营地到了。”
“好。”胤禟一边答着小李子,一边伸手擦掉了芸熙脸上的泪痕,“若是再掉泪,脸可要皴了。”
……
刚刚安顿下来,原本冬天少雪的乌海飘起了鹅毛大学。
在草原上看大雪,自然和在京城中不同。去年下雪时,两个孩子尚在襁褓中,自然无缘得见,这次在草原上看见这肆无忌惮飘落的大雪,自然兴奋的在雪地中打滚怎么也不肯再回到营帐中去。
就在芸熙和胤禟打算把两只皮猴子拎回营帐时,身后响起了一个浑厚的声音——
“臣,阿拉善盟衮布参见九爷,九福晋。”
芸熙回头便看见一个年约三十岁左右身穿蒙古贵族长袍的男人,这男人生的浓眉大眼声如洪钟,一看便知是生在草原上的贵族。
只是芸熙听不懂蒙语,疑惑看向胤禟时,便听胤禟以蒙语回他道:“小王爷多礼了,快请进。”
说完,胤禟弯腰附在芸熙耳边说道:“这是阿拉善盟的小王爷衮布。”
原来如此。
“乌海地处偏远,营帐简陋还请九爷不要嫌弃。”落座之后,衮布说道,“听闻九爷要在此住到明年春天,之后继续西行查看黄河沿岸。西北地势险峻,臣这里有一人甚是了解西北地势水文,愿意引荐给九爷做向导。”
胤禟一听,甚是喜出望外道:“他现在人在哪里?”
“就在帐外等候九爷召见。”衮布对着帐外拍了两下手说道,“进来吧。”
帘帐掀开,一个身着蒙古长袍的精瘦男人跨入帐内。
因胤禟他们二人一直以蒙语交流,芸熙听不懂蒙语只能坐在一旁低头不语。这会见有人进账,抬头打量来人心中忽然想起以前看过的相面书上的一句话——
眉淡则情淡,脸颊宽者多小人。
开口说话时,更是让芸熙生生竖起了鸡皮疙瘩。如此精瘦的人,为什么声音如此沙哑?仿佛像是西北窑洞中破旧的风箱一般,抽动时呼呼漏风,听的人寒毛倒立。
那男人跪地请安:“草民何图,拜见九爷,九福晋。”
胤禟看着他并未叫起,而是靠在椅背上随意问道:“听闻先生精通西北水文地理,不知先生可否介绍一二?”
那人心知胤禟是在试他的才能,倒是显得十分气定神闲。见他低头略加思索,开口朗朗道来:“青海境内见鄂陵泽周围二百余里,有一湖泊名曰星宿海,蒙古名鄂敦塔拉。登山远眺,见星宿海源头有小泉亿万个,周围群山,即为昆仑……”
待他说完,胤禟脸上已浮起了满意之色抬手道:“我在京中时曾经在乾清宫见过皇舆全图,图上标有昆仑山脉。如今听先生说来,如身临其境实在壮观。”
何图听到胤禟的允肯,十分高兴,连连磕头道:“九爷过誉了。”
“西北寒冬略长于京中,待到春暖花开道路易行时还请先生与我一同西行,以作地势记录。”胤禟微笑摆手道,“这些日子,你便留在营中。下去吧。”
不知是因为喜不自胜,还是刻意为之,那何图退出去前一改刚刚的蒙语换上了芸熙也能听得懂的汉语道:“奴才何图告退。”
这一句简短的汉语,让原本百无聊赖低头沉默的芸熙忽然抬头向他看去。
他刚刚说他是何图?!那个一边拿着胤禟丰厚赏银,一边做老四线人的何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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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听到那句话开始,芸熙便陷入了沉思,直到胤禟送走小王爷衮布也是毫无知觉。
“小聋子?”胤禟走到芸熙旁边盘腿坐下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这是怎么了?”
“没怎么。”芸熙恍然回神,抓住胤禟的胳膊问道,“阿禟,刚刚那个人可是叫何图?”
“对。”胤禟点头赞叹,“衮布说他精通西北地势水文,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我刚刚随意试了试他,果然博学多才。等到春暖花开时,他与我们一同西行,这样记录的笔记就更加完整详细。”
如此看重他,芸熙心道:应该是他没错了。
“怎么?”胤禟见芸熙又出了神,脸色渐变道,“小聋子,当着爷的面想别的男人…不怕爷罚你?”
芸熙脸上一红,窘道:“谁想别的男人了?”
“你啊。”胤禟坏笑一下,伸手将芸熙身子一转直接压在了柔软厚实的毛毯上,与她鼻尖相碰,“带你出来这么些日子,长了见识之后是不是就觉得爷不够瞧了?”
小心眼儿。
芸熙捂嘴巧笑倩兮,伸手点了点胤禟的鼻子道:“我的爷,他那个长相...眉淡眼小,脸颊宽,十足的小人相,怎配与我家阿禟相提并论?”
胤禟眼中浮起笑意:“那衮布小王爷呢?”
对这个时不时就要刷一刷存在感的爷,芸熙也是无奈极了:“草原上套马杆的壮汉子,不是我的菜。”
“套马杆的汉子?”胤禟哈哈大笑,将她搂的更紧,“小东西,嘴巴这样甜…爷要好生的奖励你。”
怎么奖励?
(具体奖励内容不能写了…抱歉小天使。)
……
这人,实在太坏了。
云雨过后,芸熙已经是饿的前心贴后腔。无力地伸手指了指后腰,然后闭上眼睛昏昏欲睡。
得了甜头的胤禟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伸手替她揉着纤腰时手还不老实的在身上游走:“饿不饿?想吃什么?”
“别闹。”胤禟的手指滑过她如玉的肌肤,惹的她身上一阵瘙痒闭着眼睛赌气道,“我想吃烤全羊,烤全牛还有烤全禟。”
“哈哈哈哈。”胤禟笑的前仰后合,“你刚刚不是享用过爷么?莫不是爷服侍的不够好?让爷瞧瞧哪里还有遗漏,爷这就补上。”
说着,胤禟便将她捞入怀中,做出要好好检查检查的样子,惹的芸熙一阵娇嗔躲闪。
这人,真是再厚脸皮也没有了。
“阿禟,我好困。”芸熙这会是真的没有了力气,倦答答的窝在胤禟怀中,仿佛累的连眼皮子都抬不起一般,她此刻什么都不用做,眼眉间便露出一股子媚态。
“那你先睡,我让人备些小菜。”胤禟的嘴巴紧紧贴着芸熙的耳朵,轻柔的声音仿佛生怕震碎了怀中的小人儿一般,“乖,我抱着你睡。”
摸约过了半个多时辰,帐外一个娇怯怯的婢女声音响起:“爷,小菜准备好了。”
胤禟低头看看怀中已经睡熟的芸熙,想了想才出声道:“进来吧。”
那婢女手端托盘踏着小碎步进门,低头将手上托盘的小菜一碟一碟码放在桌子上,跪地说道:“奴婢告退。”
“嗯。”
婢女退了出去,胤禟看着怀中已经睡着的芸熙微笑着在她的鼻尖轻吻着说道:“小聋子,还要不要吃东西?”
听到吃东西,睡梦中的芸熙似是本能反应一般连连点头:“要。”
看她连眼睛都不愿意睁开的样子,胤禟只得伸手拿过旁边的毯子将她裹住抱到桌子前挑一些软糯的东西喂给她吃。微凉的奶豆腐入口即化,闭着眼睛的芸熙开口笑道:“这是什么呀?还想吃一口。”
“真是给你惯坏了。”胤禟又舀起一勺送到她嘴边,又端起一杯马奶酒问她,“要不要喝一点酒解乏?不然明天身上会疼。”
喝下一口马奶酒之后,渐渐感觉到身上开始发热的芸熙恢复了神智:“阿禟,我有正经事同你说。”
“什么事?”
芸熙转过身伸手吊在他的脖子上,想了想说道:“那个何图,我瞧着不像是好人…你要不要查查他的底细?”
“底细?”胤禟回过头来看着她宠溺的笑道,“这人一直在衮布手下,所以底细应该是干净的。”
“哦。”
听到胤禟的话,芸熙悬着的心却始终放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