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村一面打恭,谢不释口,一面又问:“不知令亲大人现居何职?只怕晚生草率,不敢进谒。”如海笑道:“若论舍亲,与尊兄犹系一家,乃荣公之孙:大内兄现袭一等将军之职,名赦,字恩侯;二内兄名政,字存周,现任工部员外郎,其为人谦恭厚道,大有祖父遗风,非膏粱轻薄之流。故弟致书烦托,否则不但有污尊兄清操,即弟亦不屑为矣。”雨村听了,心下方信了昨日子兴之言,于是又谢了林如海。如海又说:“择了出月初二日小女入都,吾兄即同路而往,岂不两便?”雨村唯唯听命,心中十分得意。如海遂打点礼物并饯行之事,雨村一一领了。
那女学生原不忍离亲而去,无奈他外祖母必欲其往,且兼如海说:“汝父年已半百,再无续室之意,且汝多病,年又极小,上无亲母教养,下无姊妹扶持。今去依傍外祖母及舅氏姊妹,正好减我内顾之忧,如何不去?”黛玉听了,方洒泪拜别,随了奶娘及荣府中几个老妇登舟而去。雨村另有船只,带了两个小童,依附黛玉而行。
一日到了京都,雨村先整了衣冠,带着童仆,拿了宗侄的名帖至荣府门上投了。彼时贾政已看了妹丈之书,即忙请入相会。见雨村像貌魁伟,言谈不俗,且这贾政最喜的是读书人,礼贤下士。拯溺救危,大有祖风,况又系妹丈致意,因此优待雨村,更又不同。便极力帮助,题奏之日,谋了一个复职。不上两月,便选了金陵应天府,辞了贾政,择日到任去了,不在话下。
作者有话要说:素了这么久,爷又能吃上肉了。
JJ严打,和谐内容...替换掉了,见谅。
第49章 6.13晋江独家|发表
【且说黛玉自那日弃舟登岸时,便有荣府打发轿子并拉行李车辆伺候。这黛玉尝听得母亲说,他外祖母家与别人家不同。他近日所见的这几个三等的仆妇,吃穿用度已是不凡,何况今至其家,都要步步留心,时时在意,不要多说一句话,不可多行一步路,恐被人耻笑了去。自上了轿,进了城,从纱窗中瞧了一瞧,其街市之繁华,人烟之阜盛,自非别处可比。又行了半日,忽见街北蹲着两个大石狮子,三间兽头大门,门前列坐着十来个华冠丽服之人,正门不开,只东西两角门有人出入。正门之上有一匾,匾上大书“敕造宁国府”五个大字。
黛玉想道:“这是外祖的长房了。”又往西不远,照样也是三间大门,方是“荣国府”。却不进正门,只由西角门而进。轿子抬着走了一箭之远,将转弯时便歇了轿,后面的婆子也都下来了,另换了四个眉目秀洁的十七八岁的小厮上来,抬着轿子,众婆子步下跟随。至一垂花门前落下,那小厮俱肃然退出,众婆子上前打起轿帘,扶黛玉下了轿。黛玉扶着婆子的手进了垂花门,两边是超手游廊,正中是穿堂,当地放着一个紫檀架子大理石屏风。转过屏风,小小三间厅房,厅后便是正房大院。正面五间上房,皆是雕梁画栋,两边穿山游廊厢房,挂着各色鹦鹉画眉等雀鸟。台阶上坐着几个穿红着且说黛玉自那日弃舟登岸时,便有荣府打发轿子并拉行李车辆伺候。这黛玉尝听得母亲说,他外祖母家与别人家不同。他近日所见的这几个三等的仆妇,吃穿用度已是不凡,何况今至其家,都要步步留心,时时在意,不要多说一句话,不可多行一步路,恐被人耻笑了去。自上了轿,进了城,从纱窗中瞧了一瞧,其街市之繁华,人烟之阜盛,自非别处可比。又行了半日,忽见街北蹲着两个大石狮子,三间兽头大门,门前列坐着十来个华冠丽服之人,正门不开,只东西两角门有人出入。正门之上有一匾,匾上大书“敕造宁国府”五个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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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后,芸熙的耳边似乎只剩下胤禟抱着她不断重复的那句话——
“小聋子,我就是吃醋了。因为我不容许有人觊觎你。”
……
胤禟果然是个说到做到的,这一晚过去之后,芸熙像是散了架一般几乎在床上昏睡了一天才算是缓过了精神。
无奈于脚腕上的肿还没完全消退,芸熙的活动范围便被局限在了房中。
来到摇床前,扬灵和弘昀两个孩子正睁着大眼睛看着她。也不知是不是有缘分,自从江云柔离开胤禟府邸之后,弘昀这孩子便谁都不肯跟,每日必是要芸熙亲亲抱抱哄了之后才肯入睡。
拿起床边的手铃轻轻摇晃,两个孩子的笑声便随着清脆的铃声响起。
下朝回家走到门口的胤禟听到这样的笑声,停下脚步站在门口听了好一会才推门进屋。
“阿玛回来了。”芸熙抬头看到胤禟,手上的铃铛晃的更快对着胤禟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说道,“让阿玛抱抱好不好?”
“阿玛要先抱抱额娘。”胤禟净了手走上前先将芸熙搂入怀中,在她娇嫩的唇上索了一个深深的吻。
呼吸都乱了。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胤禟一个小小的动作都会挑逗起芸熙身体的本能反应。只不过是一个吻,便让她的身子不由自主的软了下来。
扶在他腰身上的小手略显无力,匀称着呼吸别过头说道:“当着孩子,别这样。”
“就是要当着孩子的面这样啊。”胤禟本就长了一张不太正经的脸,耍起流氓时更是邪气十足,回头看着瞪着大眼睛看着这个略显限制级画面的两个孩子说道,“这样他们才知道阿玛有多爱额娘,是吧,儿子?”
刚刚一个月的扬灵看了看胤禟,也不知是懂了还是怎么样居然附和着胤禟咯咯的笑个不停,然后吃着手指睡了过去。
而比扬灵大一些的弘昀,则是一脸淡定的看着胤禟,然后伸了个懒腰翻了个身。
“这小子。”胤禟摸了摸鼻子看着弘昀,“刚生下来的时候看着像江云柔,可现在越发像四哥了。”
芸熙听着胤禟的话附和点头道:“我也觉得越来越像四哥,甚至有些神态,动作中都透着四哥的影子。阿禟,若是…越来越像……我们该怎么办?”
“无妨。”胤禟伸手替两个孩子掖好被角扶着芸熙往前厅走着说道,“就算是有人猜测,也不敢妄加议论。而且江云柔已不知去向,更加不会有人说三道四。”
……
秋风渐凉时,一天的日头也跟着短了些。这天胤禟早早的到了上书房,刚把外面的披风脱掉打算坐一会上朝听政时转身看到了身后的文彦。
胤禟落座,端起茶盏撇了一眼文彦说道:“怎么,有事?”
文彦一见胤禟的态度,再想想他又是那样不珍惜芸熙也是气上心头:“弘晸满月那日芸熙崴了脚,现在可好了?”
“今日真是稀奇了。”胤禟抬头看了一眼文彦,啪的一声将茶盏盖上说道,“爷的女人,什么时候轮到你来问候了?”
“这……”文彦一时语塞,可脑子一转立刻说道,“那日我与芸熙在花园相谈甚欢,她不慎扭脚受伤,我怎就不能问了?”
“相谈甚欢?”胤禟起身一把抓过文彦的衣领,眼神中满是腾腾的戾气,“文彦。爷今日奉劝你一句,爷平生有两样东西旁人碰不得。一是兄弟,二是女人。你若是敢在小聋子头上打主意,别怪爷翻脸不认人!”
文彦冷笑:“若论起来,我与芸熙相识在先,若非因你是皇子,又岂能轮到你抱得美人归?!”
这话算是触了胤禟的雷区,一想到芸熙在入宫前还有假山那么一段便是怒不可遏,随即一拳照着文彦的腮骨狠狠的砸了过去。
胤禟平日里的火爆脾气,南书房里的那些老东西都是知道的。可平日里胤禟再嚣张,也从来没有在上书房中动过手。更何况文彦贝勒素日从来都是笑脸迎人,脾气再温和不过的了。
今日这是怎么了?
“哎呦!快别打了!”
上书房里的几位老大人连忙放下手边的毛笔企图上前拉架,可无奈此刻两人已经打红了眼睛谁也不肯先松手,前来拉架的老大人又是老眼昏花,几下就被胤禟两人扔开,差点舍上一身老骨头。
文彦和胤禟平日里都是精于骑射,此刻打起架来更是谁也不让谁,颇有今日不把胸口憋的这口气散了不算完的架势。
可在上书房打架,实在是不像话的事。可两个豁出去的人,此刻哪里还顾得上这个?今日莫说是在上书房,便是在乾清宫只怕是九爷的脾气上来也是不管不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