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思思的话说得太露骨,连萧庭的脸色都变了。
柳思思还要再说,花篱突然出声:
“顾泽宇,上哪儿找的长舌妇做女朋友?不嫌丢脸吗?”
顾泽宇和柳思思齐齐一愣。
柳思思毕竟做了背后嚼人舌根的事,低着头不说话了,顾泽宇这下却是来劲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柳思思说花篱坏话的时候,顾泽宇还会生气,但只要一听到花篱的声音,顾泽宇心里那点生气立马就没了,他恨不得花篱再痛苦一些。
“我女朋友难道说得不对?说的都是对的,你冒火个屁!”
“呵……”
花篱气笑了:“对,她说得对,祝你们长长久久,恩恩爱爱。”
话落,花篱的起身就走。
这下,顾泽宇又不开心了,一把抓住花篱手腕,不许花篱走:“这么晚了你去哪里?”
花篱回视顾泽宇:“我去哪里与你有关系吗?你还真把自己当我哥哥了?”
顾泽宇凝着花篱冷笑:“当我妹妹?你配吗?”
花篱根本一句话都不想和顾泽宇说:“所以顾泽宇你是什么意思?”
顾泽宇轻哼一声:“现在大半夜的,你一个人离开,是又要去钻哪个男人的被窝?”
花篱凝着顾泽宇:“我去钻哪个男人被窝与你何干?”
顾泽宇眼神一寒:“我是不想顾家名声又被你祸害!别回头大着肚子回去,孩子爹都不知道是谁……”
“啪!”
花篱一巴掌扇在顾泽宇脸上。
这巴掌把顾泽宇扇蒙了一瞬,随之就听见花篱冷冷的声音响起。
“顾泽宇,这巴掌是还你的。”
话落,花篱抬脚就朝顾泽宇的裆处踹了一脚。
疼得顾泽宇瞬间弯下腰。
“这一脚是我赏你的!”
柳思思上来就想给顾泽宇报仇,直接被花篱一个擒拿手拿住。
柳思思疼得满头大汗,花篱猛的松手扔了柳思思。
柳思思像个破麻袋一样跌坐在地上。
顾泽宇蹲在地上,满头大汗的望着花篱,咬牙切齿:“贱……人……”
第78章 明天去美国
花篱冷冷的凝视着顾泽宇,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花篱要继续报复顾泽宇的时候,花篱已经收回了视线,裹了裹身上的黑色风衣,紧紧环抱着胳膊,走进夜色中。
女孩的背影纤细瘦高,微低着头,似一棵孤独寒冷的墨竹。
顾泽宇遥遥望着花篱的背影,有什么东西就像手中紧拽的沙粒,越想拽紧,漏得越快,而这一刻,顾泽宇清晰的感觉到,手里的沙粒漏光了最后一粒。
萧庭以为花篱会对顾泽宇继续动手,正准备站起身阻拦,就看见花篱已经走了,馄饨摊上清冷冷的孤灯映衬女孩清冷冷的背影越发消瘦。
柳思思上前扶起顾泽宇,顾泽宇仍旧看着逐渐走远的花篱。
*
夜里寂静无人的破旧公路上,黑色的帕加尼泊在行道树的暗影里。
“好,我明天到美国。”
古君然挂掉电话,舒了一口气,俊美如水墨画的眉宇间笼罩着化不开的愁绪。
男人捏着方向盘静止了一会儿,驱车回家。
小木屋外面是一片竹林,竹林里用青石板铺了一条半米宽的小路,走在小路上,偶尔能看见零星几颗挂在竹子上,像夜明珠一样的小路灯。
古燃就着路灯淡淡的光走出竹林,竹林后面就是小木屋。
现在到了春日三月份,木屋四周更是花团锦簇。
认识古君然的人都知道,这木屋是古导演的宝贝,谁也不能进去,谁也不能动。
但是现在木屋里的灯,竟然是开着的,远远看过去,就像夜色中笼罩在鹅黄暖曦里的仙窟。
古君然缓缓走近木屋,俊雅的脸上,浮上严肃。
“啪!”的一声脆响,木屋里面传来酒瓶摔碎的声音。
难道是那个人?
这个猜想,让古君然通身的气息微沉。
随着古君然推门,贴近门口的外室,昏暗的灯光里,花篱趴在树根雕成的圆木桌上,喝得烂醉如泥。
古君然赶紧上前拿过花篱正要往嘴里倒的酒杯,不许花篱再喝。
花璃抬起头,微卷的长发弄得乱糟糟的,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脑袋晕眩的转了半圈,看向古君然,竟然不认识了。
“你是谁?”
花篱迷蒙着眼睛问。
古君然皱眉,把桌上的酒放回酒架,无奈的责备:“你怎么喝了这么多?”
花璃软软的趴在圆桌上,以为古君然是卖酒的酒保,取下左手食指上那枚古君然送的小雏菊戒指,“噔”的一声砸在桌子上。
“酒钱,够不够?”
站在酒架前的古君然转过身,视线扫过桌子上的戒指,又静静地注视着花璃,二人视线交汇,静默了半饷。
古君然问:“你真的想喝?”
花篱点头,一双好看的桃花眼里,似莹莹含泪。
古君然沉吟,半饷点头:“想喝什么?我去给你开瓶。”
为了把酒架上的酒看得更清楚,花璃胡乱揉了揉眼睛,因为醉了掌握不了力度,花篱眼周的皮肤瞬间被自己搓得红红的。
看了半饷,花篱抬手指着对面的酒架:“那瓶黑的,拿给我。”
古君然看了一眼女人指着的那瓶全世界最贵的黑水晶装人头马路易十三,点头:
“稍等,我去给你开瓶。”
花璃趴回桌子上,闭着眼睛,把滚烫的脸埋进圈起的胳膊里。
古君然回来时,那瓶黑水晶已经被打开了。
古君然给花璃倒了一杯黑水晶,花璃仰头喝下,把空杯子递给古君然。
古君然再倒,三杯之后,花璃眼神更加涣散,但是仍然强撑着,让古君然再倒。
古君然依言再满上。
水晶的矮脚酒杯满上黄橙橙的液体,花篱正要伸手去拿,这杯酒却被古君然端起。
花璃望着古燃。
“我陪你喝。”古君然说完,仰头喝尽。
花璃淡淡的视线,注视着古君然喝酒时仰起的脖颈,随着男人下咽的动作,男人白皙的脖颈上,极俊的喉结有规律的滑动。
古君然喝完酒,放了杯。
紧接着,古君然拎起桌上的黑色酒瓶对着自己的嘴,仰头就倒。
“你给我留点。”
花篱一边说,一边抢过古君然手里的酒瓶,不许男人把酒喝光。
话落,花篱抬起剩下半瓶黑水晶,仰头喝光。
女人仰着头,来不及被女人喝光的琥珀色液体,从黑色的酒瓶里漏下来,顺着女人纤细雪白的脖颈钻进女人微低的宝石蓝针线衫领口。
古君然喉结滚动了一下,拿下了花篱手里的酒瓶。
花篱抬着的酒瓶不见了,疑惑的看着古君然。
古君然双手托起花篱透着桃花红的双颊,温柔的注视着女人莹莹水光的双眸,说:
“等我回来,我们就结婚。”
结婚……
听到这两个字,花篱心上跟针扎一般,脸上却温柔笑道:“好,等你回来,我们就结婚。”
……
木屋的窗户大开着,窗户上的白纱窗帘被春日的夜风吹拂起,在房间中滚动。
床上,古君然手触到花篱衣服的那一刻,被花篱按住。
“怎么了?”
古君然问。
花篱什么话也没说,摇了摇头。
古君然看着花篱越发瘦削的脸,给花篱掖了掖被子,心疼的说:“睡吧。”
花篱睁着眼睛,睡不着。
古君然闭了会儿眼睛又睁开,也是全无睡意,侧头看见花篱也没睡,下床,把先前花篱摘下放在桌子上的小雏菊戒指拿过来,给花篱戴上。
花篱比之前瘦了许多,之前合适的戒指,现在只能松松套在中指上。
女人瘦了,古君然刚刚就看出来了,拿起花篱的胳膊,拉下袖子细看:“怎么瘦了这么多?”
以前花篱就很瘦,几天不见,女人的胳膊竟又小了一圈。
花篱从古君然手里抽回胳膊,翻了个身,随便找了个借口:“新剧要拍了,减肥。”
古君然如勾墨的眉紧蹙,隔着被子摸了摸女人的背:“别太辛苦了。”
花篱淡淡的应了一声:“知道。”
之后,二人就再无话了,古君然紧紧凝视着花篱的背,目光如水。
古君然天没亮走了,古君然临走时,花篱还在床上睡觉。
男人望着白色被褥里,双眸紧闭美丽又可爱的女人,温柔的在女人额间落下一吻,说话的声音很低,怕吵醒女人,又想让女人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