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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君然端着一杯咖啡细品,倒是和旁边的元珂一见如故,低声浅谈。
因为所有人都在闲聊,花篱就能更好的和里茉叙旧了。
里茉视线透过花篱,悄悄看坐在花篱另一边的局南。
“诶,我说,局南是你们公司的?”
花篱点头,顺便提醒:“你可别打他主意。”
里茉嗔了花篱一眼:“怎么了?是不是姐妹儿?姐姐我好不容易看对眼了一个。”
花篱轻叹:“那你该失望了。”
里茉不解:“怎么?他有女朋友了?”
花篱挑眉,做了个你真聪明的表情。
里茉当即泄气:“好吧,那还是把男神留在睡梦里肖想吧。”
花篱不由咳了一声,抖落了一身鸡皮疙瘩。
中午,局南回京城。
里茉望着局南离开的背影依依不舍,转头对花篱说了句:“要不我跳槽到你们公司去?”
花篱以为里茉在开玩笑,随口答:“好啊,你来。”
之后又加了一句:“只要不怕被钻石封杀的话。”
里茉打了个哆嗦,她怕。
*
这两天,要是里茉不说,花篱都没发现,古君然似乎有些不高兴。
特别是这一天,男人一大早就闭门不出,门、窗户、窗帘,都关得紧紧的。
清晨,花篱给院子里的花浇完水,撕下了挂在墙上的日历,今天是十一月一号。
十一月的第一天。
“叮咚~”
院子大门的门铃响了。
花篱去开门,才发现院子大门口摆满了各色小雏菊。
花篱不解:“这是?”
送雏菊的快递员对花篱道:“这是从北欧运过来的花,是一位姓古的先生定的,古先生让我们务必今天早上,把这些雏菊送到这里。”
花篱知道古君然爱花,也没多想,代古君然签收了这些雏菊。
快递员走了之后,花篱不知道把这些花放去哪里,抬头一望,三楼古君然的房门依旧关得紧紧的。
这时,正好王丹路过。
王丹提醒花篱,可以先把这些花搬去葡萄架下面放着,等古君然一会儿下楼,再让他自己找地方放。
花篱想想有道理,就和里茉合力把这些雏菊搬去了后院葡萄架下面。
因为花太多了,需要把花盆垒着放,才能放下。
走的时候,花篱特意摇了一下重叠而上的花盆,检查牢固,才离开。
之后花篱又去继续干活,事情一多,就忘记了雏菊这回事。
直到中午,古君然下楼,脸沉得出墨来。
花篱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古君然看见花篱,说了这些天对花篱说的第一句话:
“我的花呢?”
花篱微愣,才想起来早上那些雏菊,指了指后院,小声答:
“葡萄架下面。”
古君然没说什么,走去了后院。
不知道为什么,花篱心里有些发怵,总感觉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果然,不到片刻。
后院响起一阵摔砸的声音。
当下许多人都在堂屋。
看见古君然这副样子,就连本想看花篱笑话的依瑶,都不由紧张了起来。
花篱顿时白了脸。
古君然从堂屋后面,连接后院的后门走进来,右手还拎了一盆蔫儿了的雏菊。
花篱看了一眼古君然手里的雏菊,又看向古君然的脸。
男人哐的一声把手里那盆菊,猛然砸在花篱脚边,斥骂花篱:
“这些花从北欧到这里,在路上足足走了十天,这十天,花里的水分早就干了,为什么到的第一时间你不给花浇水?”
花篱从没见过古君然这么凶的样子,眼眶瞬间红了:“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代我签收!既然代我签收了,那就是你的责任!”
花篱被骂得愣忡。
就连里茉都骇得眼眶红红的看着眼前一幕。
堂屋里的所有人都被古君然吓住,离得远远的。
而古君然丝毫没有顾及花篱的面子。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男人直接一把抓住花篱手腕,近乎粗暴的把女人拽去后院。
接着,当着女人的面。
古君然拿着木棍把所有的花都砸了。
花篱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好几个带着泥土的花盆碎片崩到花篱脸上。
直到古君然把所有的花都砸烂了,才扔了木棍离开了后院。
几分钟之后,花篱听到了古君然关门的声音。
声音重得,三楼的砸门声,楼下都能听见。
徐珂也被这段整懵了。
待反应过来,徐珂让嘉宾都去前院,导演组清理花盆碎片。
花篱愣愣的站在葡萄架旁没动。
依瑶想上前对花篱嘲讽几句,被紫鸢强硬的拽走了。
“未知数”几人本想上前安慰几句,想了想,顾及小姑娘的脸面,还是选择了离开现场。
里茉看着花篱,站了一会儿,转身上了楼。
三楼,古君然的房门前。
里茉举起手准备敲门,拳头刚要碰到房门又放下。
做了很久的心里建设,里茉终于把气愤的话说出口。
“古老师,您在吗?”
里面不答话。
里茉吞了口唾沫,心里有些发虚,梗了梗脖子,让自己中气十足。
“古老师,您在下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骂花篱,我觉得有些过了。”
里面还是没动静。
说了一句话之后,里茉反而声音不抖了,胆子大了起来。
“花篱也是一个成年人了,弄坏了您的东西,该赔的赔,该道歉的道歉,不能好好说吗?”
“花篱是个没爸没妈的小孩,小时候被欺负惯了,您把她骂了,她第一反应是内疚委屈,她不知道还嘴,要是我,早和您打起来了,您信吗?”
“你们就是看她好欺负,人人都欺负她。”
“花篱这人我了解,从小成长的经历让她很没有安全感,而您,今天打碎了您给她的所有安全感,自此以后,花篱应该和您再没有交集了。”
“您自由了。”
说完,里茉走了。
房间里,古君然坐在圆桌旁,肩背挺直,一动不动。
直到半夜。
古君然的房门又响了。
古君然依旧是先前的姿势,一层不变,坐在圆桌旁。
屋里黑洞洞的,灯也没开。
男人的手绻了绻。
“咚咚咚。”
第二声敲门声响起。
再等了一会儿。
门外传来女人离开的脚步声。
就在这时,男人不受控制的,起身开门。
花篱抱着一盆雏菊已经离开,身后的门,却嘎吱一声开了。
花篱缓缓转身,对着古君然站立。
花篱低下头,没看古君然,眼睛酸胀得厉害。
事实上,她刚哭过。
不是因为对古君然还有感情,只是单纯的,委屈。被别人骂过之后的,不平。
花篱把手里的雏菊给古君然,特意藏住了,打扫时被花盆碎片割破的手指,视线依旧没往古君然身上扫。
“我下午整理了一下,有几枝花还没蔫儿,我就把它们种在了一个盆里。”
古君然扫了一眼女人手里的花。
花朵挺饱满,就是种得不好看,粗糙得就跟种菜一样,颜色也搭配的不好,两朵红,一朵绿,三朵黄,二朵白。
花篱举着花盆的手,举得软了,明显看见在颤抖。
古君然迟疑了一下,接了。
花篱睫毛微颤:“今天的事,对不起,花钱是多少,我赔给你。”
古君然薄唇轻掀,本想说算了,话在嘴里打了个弯:
“七百万。”
花篱愣了一下,多少?
古君然拧眉:“还有事吗?”
花篱摇头:“没,没事。”
花篱不知道是怎么回到房间的。
也不知道是怎么一日之间欠下七百万的。
捂着额头一想,这些花都是古君然自己打碎的,为什么要她赔?
算了,只要古君然以后不提,她也不提了。
以后必须躲着点那个男人,防止丢财丢脸丢命。
虽然丢脸,但工作还要继续。
花篱很快调整了状态继续录制节目,只是与古君然的距离,刻意远了几分。
到了第三期嘉宾离开的头天晚上。
按例是嘉宾们集体聚会的时间。
既然这期嘉宾是两个偶像团体,导演组就设计了一个小游戏,让“未知数”和“Ufour”斗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