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定啊,解约了就好了,签花篱干什么。”
许伟哭:
“哥,你不知道,蜜秀的计划消费群体是十五岁到二十岁的青少年,现在依瑶弄了那么一出,蜜秀根本卖不出去了。现在全华国青少年的偶像都是花老师,只有花老师能代言蜜秀,蜜秀才能起死回生。”
“再加上现在全网都在流传蜜秀临时更换花老师代言的谣言,只有花老师做蜜秀的代言人,谣言才能不攻自破。”
刘沐辰微愣:“是谣言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许伟尴尬。
刘沐辰笑,做销售的,果然是能屈能伸。
“许伟,我记得六个月以前,就在这个位置,你说只要我一口气吹五瓶江小白,蜜秀代言人这位置你就给我留在这儿,我吹了。”
“结果呢?”
刘沐辰眸光蓦的阴狠:
“你说老/子屁都不是!只想逗老/子玩玩而已!”
刘沐辰:
“五瓶白酒一口气吹下去!是谁都玩得起的吗!”
刘伟不断磕头赔礼:“辰哥,我错了,辰哥,你救救兄弟吧,我们老板说的,谁捅的篓子谁来补,补不了就让我滚蛋,你说我都四十多岁了,我滚了,能去哪儿?”
刘沐辰忽的呼了口气,躺靠在了ktv沙发的后座上:“让哥先想想。”
刘伟知道再不能继续多言下去了,刘沐辰没直接拒绝,就是好事,点了点头,站起身:
“那您先想着。”
刘沐辰恨透了这种氛围,他没一口拒绝蜜秀,是因为这是张关系网,既然在圈子里混了,结个朋友自然比结个仇人来得好。
但他知道,花篱不会同意和蜜秀签约,他不想花篱去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
刘沐辰揉了揉眉心,朝洗手间走去。
会所的洗手间很大,全金色装修,大镜子前面一排洗手池。
刘沐辰一进去洗手间,就看见一帮男人在墙角踢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孩,把小孩身上的白衬衣踢得全是脚印。
这种事,男人以前见多了,刘沐辰直接选择了无视,径直走到洗手池洗手。
水哗哗从龙头里流出来,刘沐辰探手去洗,大镜子里照出后面的情形。
“老/子今天打死你!”
“怪物!恶心!肮脏玩意儿!你有病知道吗?”
领头的红发男人揪着小孩衣领恶狠狠的骂。
小孩被打到地上起不来,白衬衣上除了脚印就是血。
小孩睡在地上捂着脸哭:
“我不是怪物!我喜欢男人不是病!”
“你他/娘还有脸嚷嚷!”
砰的一声,红发男人又一脚朝小男孩踢过去。
小孩猛的把那红发男人的脚抱住,抬起脸拼命哭着:“我求求你!求求你放了他!你把我锁起来,你把我锁起来!”
小孩抬头的瞬间,刘沐辰愣在当场。
作为一个经纪人,刘沐辰对影视圈所有辉煌过的人,都有很深的印象。
这小孩是个童星,叫局南,十三岁就获得了柏林电影节的最佳男主角,是柏林电影节史上最年轻的影帝,也被外媒评为史上最具有表演天赋的人,局南曾经的风头甚至盖过了现在的古铭深。
后来流传局南是个练佟癖,几乎是一夜之间,局南的光芒泯灭,渐渐的,局南淡出演艺圈直到几年前完全消失。
原来局南不是练佟癖,而是……
红发男人又是一拳打下去。
那手将将舞到半空,就被突然出现在身后的男人死死捏住。
红发转过头,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刘沐辰一拳打在地上。
……
作者有话要说:以后每天晚上九点一更
第13章 救人
以刘沐辰曾经的经历,解决这几个人不算什么。
三分钟后,打局南的那帮男人全逃了。
局南睡在地上,狭长的凤眼里全是仓皇,干瘦的身子不断的往墙脚缩。
刘沐辰朝局南伸出手,颜色幽暗陈旧的黑手套莫名让人觉得安心:
“你不是病人,愿意跟我走吗?”
局南看着刘沐辰,良久,缓缓点头。
局南是个单亲家庭的孩子,因为从小长得好看,三岁就被妈妈塞进了演艺圈,然后是小局南为了挣钱给妈妈,不断的拍戏接广告,因为妈妈的疯狂压榨,小局南勉强读完初中就失去了上学的机会。
随着男孩渐渐长大,局南渐渐发现自己不同于常人的性取向。
局南想要获得妈妈和经纪公司的理解,却被他们当成病人送到了国外的同性恋纠正学院,在那里,局南认识了与他同病相怜的华笙。
局南和华笙好不容易逃回华国,迎来的却是新一轮的打击,华笙父母和华笙断绝关系,经纪公司和局南解约,局南妈妈拿着局南多年来挣下的所有钱失踪了。
万般皆苦之下,好在局南和华笙能相互扶持。
华笙是京大学生,但是自从华笙被家里赶出来,没有了经济依托,华笙想继续上学,只能依靠局南,华笙想退学,但是局南不同意,在局南以死相逼之下,华笙终于答应继续读书,为了供华笙读书和维持彼此生活,局南同时打了四份工。
也是为了华笙上学方便,一穷二白的两人,在京大附近和几个男人合租了一个公寓。
但很快,二人的关系被合租的室友知道,几个室友为了从局南身上榨取利益,趁局南不在时,把华笙用铁链锁在了客厅的暖气片上,局南稍有不听话,室友对华笙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局南为了保护华笙一直在给几人当苦力。
两个月以来,局南和华笙被几个畜生不如的室友以二人有病为理由,各种虐待。
为什么不报警呢?
局南说,他已经被毁了,他不想这件事被别人知道,然后毁了华笙。
华笙是京大学生,全华国最好大学的学生,他的前途是光明的。
车上,花篱坐在副驾驶,刘沐辰在开车,后座上,局南低着头说着这一切。
局南说完以后,车里陷入诡异的沉默。
刘沐辰转头看向花篱,笑:“怎么?怕了?”
现在几人准备去救华笙。
花篱抿唇。
据局南说,那几个室友都有黑道背景,每天晚上都会喊一帮狐朋狗友在出租屋里打麻将玩牌,不出意外,现在去公寓救人,迎接他们的肯定是一大帮左青龙右白虎。
花篱看了刘沐辰一眼:“我是怕你不行。”
刘沐辰挑眉:“男人,怎么能说不行。”
局南对花篱道:“姐,你不要去,我和辰哥去。”
花篱一个女孩去那种地方,太危险了。
花篱摇头:“不行,我在下面把车发动,随时可以接你们,万一不行,我还能报个警。”
刘沐辰瞥了花篱一眼,很显然这个不行,让他很不舒服。
刘沐辰心里不舒服,车就开得很快。
一路飙车,很快到了局南和华笙租住的公寓楼下。
灰色的破败公寓还是上个世纪建的,上面挂满了乱七八糟的电线,墙上也有了好几丝裂缝,挂在入口处的单元牌也脱落了。
黑压压的老旧公寓隐在夜色里,莫名让人感到恐惧。
刘沐辰和局南下了车,二人一前一后走至后备箱。
汽车后备箱打开,刘沐辰从里面拿出一根半米长的钢管,又拿出另一根递给局南。
局南个子不高,看起来也是柔弱清秀的样子。
月色下,男孩嘴角破了,眼睛里充盈着血丝,抬头看向刘沐辰。
刘沐辰的眼神平静,揉了揉局南头顶乱糟糟的发:
“哥第一次打群架的时候也是你这种眼神。”
“迷茫,恐惧。”
刘沐辰看着局南的目光平静无波:
“哥清楚记得,那时哥才八岁,而对方最小的都已经十三岁。”
局南愣愣的看着刘沐辰。
刘沐辰道:“但哥是个爷们,被人欺负了,就不能忍着。”
刘沐辰的一番话,让男孩的眸渐渐坚定,男孩一把拿过刘沐辰手里的钢管,走上楼。
刘沐辰跟着局南上去。
车里,花篱死死握着方向盘,确定后车门都已经打开,花篱深呼吸了好几下,随后仰着头,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视着六楼开灯的那间屋子。
不到五分钟,刘沐辰背着一个气息奄奄的男孩从楼上冲下来,一个箭步跨进车。
局南紧随其上。
花篱立刻开车,一群举着菜刀钢管的人从破楼上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