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我是这里的值班人员,有任何事情我都会帮助你的。”我安抚道。
她又想了想道:“有个人在找我,胁迫我,这周围全是他的人。如果你能帮我逃出去,我给你十万块钱。”然后眼神定定的看着我,观察我的反应。
我确实是被她诧异到了,一个动不动就拿出十万块钱给陌生人的人,说明她也不是个平常人,那么威胁她的人也一定不简单。
“既然有人威胁到了你的人身安全,为什么不报警?”
“报警?警察拿他有什么办法!”她冷笑。
我怀疑她是不是招惹上了黑社会。
“现在是法治社会,你不用怕。”
她看了我一眼道:“你还是太年轻。”然后低头苦苦思索着办法,仿佛是觉得我不可靠,帮不到她。
我已经确定她遇到的一定不是寻常事。
“你要我怎么帮你?照你所说,警察都拿他没办法,你能躲得过他吗?即使躲得过,你也要一直过这种躲躲藏藏的日子吗?”
“我没别的办法,只能躲。世界这么大,他就算找也没有那么容易,况且我手上还有他的把柄。”她突然停住,大约觉得自己和陌生人说的多了,没有好处。
不知道为什么,直觉的想帮她,也许是因为自己也经历过那些不足为外人道的逼迫吧。
“好,我帮你。”
她看着我,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还掺杂着感激与怀疑。
我和她互换了衣服,由我负责引开盯着她的人,她趁机逃走。
“给我个银行账号,等我成功逃脱,钱会一分不少的打给你。”
“钱就算了,”我拿过随身带的纸笔,把自己的手机号码写给她,“如果再遇到什么麻烦,打给我。”这时她才彻底打消了顾虑。
“你为什么帮我?”
“大概,看不了别人这么无助吧。好了,时间拖得越久对你越不利。我去引开那些耳目,你趁机赶快逃走。”
说罢,我故意偷偷摸摸的往大门口走去,并且放慢了脚步,怕那些人看不到。果然刚出大门没跑多远,就被几个男人捂住口鼻,又拖进了酒店。我注意到她已经不在了,于是松了一口气。
“放开我!你们是谁?!我要报警了!”借着酒店的亮光,他们发现抓错了人,但是在这个节骨眼,又和他们要的人穿着同样的衣服,绝对有问题。于是我被封住嘴巴,带上了第九层,JNIER酒店最神秘的一层。我心想,这下糟了,原本以为他们抓错了就会放人,这下看来,惹上事了。
我被推进903室。幽暗的灯光,寂静的空间,只有人的呼吸声在肆虐。在一道白帐后站着一个男人,五十岁左右,一直保持着沉默,看到我之后,头稍微动了动。不知道为何,我总觉得这个身影有点面熟。
“嘶”的一声,嘴上的胶条被用力撕开,痛的我叫出了声。
“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抓我?”我冲着里面的身影喊到,身体还是被他的人控制着。
里面的人什么话也没说,转过身去,打了一个让人离开的手势,我便被拖向901。过了五分钟左右,进来一个人告诉控制着我的人:“把她放了。”
“主子就这么放了她?那那个女人怎么办?”
“让你怎么做就怎么做,少废话!”
“是……”
我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被放了,下来时,又看了一眼903,满腹的疑惑。为什么会这么轻易放了我?为什么那个身影有些熟悉?这两层的住的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第二天,JNIER的八层和九层的人全部退房消失,引得员工议论纷纷,连主管都叹息少了那么大的单子。我虽然不能确定原因,但和昨晚的事必定脱不了关系。直到三个月后,一条陌生的短信慢慢把这背后的一切撕扯出来……
第79章 鹬蚌相争
崔嘉宁在岳家住了一段时间,大约是伤了心,也或许是觉得失望,一脸不开心的走了。岳政泽倒是难掩愉悦的心情,整天大玩电子游戏。
有一天,他突然推门而入,往我桌子上扔了几张照片。我拿起一看,邹起了眉头。照片上的人是陈塞,被打的血肉模糊。
“是你派人做的?”我问。
“自己养的狗开始反咬主子了,当然得给它点教训。”
我将照片甩给他,“这些脏东西不要拿来污我的眼,你的手下,怎么处理跟我没关系。”
“真是个绝情的女人。”
“在你面前绝情两个字实在不敢当。”
岳政泽冷哼一声推门而去。
尽管他派人教训陈塞有替我被劫持出气的意味,可我对他实在感激不起来,前尘旧事历历在目,我又怎么可能释怀?我永远忘不了他对小穆做的一切,这一世,注定是仇敌。
我依然按部就班的去JNIER上班,过着如流水般无生气的日子,一时平静无事。却突然有一天发现被人跟踪了。原以为是岳政泽派来的,但是这些跟踪的人对我的监视事无巨细,和岳政泽那波人的行事风格一点也不一样。这些人只是监视,并没有任何进一步的动作。我一直思考这波人的来历,最有可能的就是与上次从酒店逃脱的女人以及住在903的那个神秘客人有关系。虽然没有对我产生实质性的伤害,但每天都有活“摄像头”盯着的滋味也不好受。所以打算利用岳政泽那股子势力和这帮人较量较量,反正都不是什么善茬,乐的他们两败俱伤,我渔翁得利。
回到岳家时一个人也没有,岳政泽不知道去哪儿鬼混去了,他母亲大约和牌友打牌了,岳起轩十有□□都不在家,即使在,也基本在自己的书房里,保姆赵姐也告了假。万籁俱寂。我关闭所有的灯光,用手机摄像头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屋子里有监控。快速而小心的进了岳起轩的书房,希望能发现点东西,结果除了一个上锁的保险柜,其他什么也没发现。一个游历于政坛那么久的人不可能这么容易被人发现不利于自己的东西,是我想的太天真了。岳起轩如果真的腰杆挺直也就罢了,否则,假以时日,总能露出点蛛丝马迹来。这时突然听到房门开锁的声音,我心一惊立刻关了灯跑了出来,上楼是来不及了,于是跑到桌边,拿出茶杯,正好倒茶时门被推开了,是岳政泽的父亲岳起轩。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回来,我朝他点头示意后拿了杯子准备上楼,却被他叫住了。
“等一等。”岳起轩道。
听到这声音我不由得心慌了一下,随即调整好自己,故作疑惑的转身望着他。
“有什么事吗?”我问的直接,也不带客气,没有他在背后撑着,岳政泽也不会那么嚣张。
“孩子,虽然我和政泽他妈妈对你都不是很了解,但你既然是政泽喜欢的人,我们也不会多加干涉,那孩子也从小被宠惯了,现在更是事事自己做主,由不得父母了。成了一家人你就不用再拘束,把这儿当成自己的家。”
“没想到我们的市长这么开明,这跟我想象中的倒不大一样,尤其是居然任由自己的儿子婚姻自主,而不是选择强强联合的政治联姻。又或者,您已经强大到不屑于这么做了。”
岳起轩轻声笑了:“云寄啊,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有胆气,有见识,也有主见,这些都是好事,但毕竟你涉世未深,未免想事情过于简单,有些天真和孩子气,这一点和政泽是差不多的。人总是在世事的淬炼中、在人事的摸爬滚打里才能清明,不头破血流、遍体鳞伤是不会看透的。我不希望你贸然就跳进了社会的浊流里,安安稳稳的过一生不是挺好的吗,你现在也有这样的机会。”
“谢谢您的教导了。不过人生路怎么样,走过才知道,不是吗?”
“没错。但也不乏因考虑不周,对自己选择的路后悔莫及的人。那些人,就算磕破头也换不回一次重新开始的机会了。好了,你去吧,好好想想我说的话。”
看着岳起轩向书房走去的身影,我不由得想他说这番话的意图。以他的性格不可能没事和我闲聊什么人生的道理,但他话里的意思很明显了:要我安安分分的做好这个岳家少奶奶。清明?你做到了吗?常年混迹在浊污里的人,能有几分把握能做到出淤泥而不染吗?这两个字由他说出来,总感觉透露着一丝丝讽刺。
晚上我难得的清闲,主要是心情偶尔得以放松下来。于是打开电视机,看起了最近很流行的谍战剧,等着“猎物”入瓮。将近三个小时后,岳政泽风风火火的回来了,用口哨吹着俗气至顶的歌儿,满身弥漫着烟酒气,直挺挺的躺到床上挺尸去了。不用想就知道他都去了哪些好地方。消停一会后,不出所料,瞥见我兴趣正浓的看着谍战剧,讥讽的声音就灌进了耳朵里:“无聊,幼稚,老土。”接着又道:“你一天天的日子过得就是这么没劲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