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令一哆嗦,手不明地滑了去,整个人架了上去,很是投怀送抱的假想。
洛河加深细吻。
姜令脸上爆红,靠,什么发展局面,老子是要跟他断绝关系,不是乱搞关系。
正要一掌打去,却被下面什么滚烫的东西突得顶住。
姜令瞬间炸毛,心慌意乱下,竟不自觉扯开了洛河的前襟。
我……,这局面愈发控制不住了!
洛河愈加贴近姜令,两人紧紧粘合在一起,粗粗的呼吸声在姜令耳边振聋发聩。
姜令手脚绵软,彻底没了抵抗,完了,完了……
洛河翻身,将她覆盖住,以洛河现在的身形下,姜令竟然显得小小一只。
冰凉的手从上而下,解开她的衣襟,底下那物愈发硕大,已经抵得她不敢乱动,生怕他突然绞进来。
本将军的一世英名啊!
夜太长了。
姜令不得不熬着,感觉重新过了一生一样,姜令不得不佩服洛河这强健的体魄,后生可畏,老子服输。
直到天色泛白,洛河才睡去,姜令顶着熊猫眼,撑着腰酸背疼,给自己跟洛河穿上衣服。
“天隐,地遁。”
“在。”
“把人抗回云城去,若中途他醒来,不理会,不必说。”
“是。”
等人撤去,姜令瞥见床上凌乱的被上一点梅红,拍拍自己爆红的脸颊,“魔怔了,魔怔了,噩梦啊,噩梦……”
才艰难的爬上床去,撤换下床单,溜到没有人的后花园,毁尸灭迹。
待她烧得看不出是什么物品时,陆栖神清气爽地拿着鱼竿来到在池塘边,准备钓鱼。
闻着味发现了姜令在偷偷摸摸烧着东西,“烧什么呢?”
吓得姜令一抖擞,三魂六魄去了一半。
虽然姜令时日无多,但也不想是被吓死的,长长吐纳出浊气,强装淡定,无辜地挑挑眉,“什么?没什么呀?这谁的东西?竟敢在这儿乱烧,不怕走水啊!”
欲拉上陆栖一起谴责,“真是太没分寸了!是吧?”
陆栖质疑,盯住姜令,眯着眼,打量她,“不是你?”
姜令亦盯住陆栖,学着陆栖,眯着眼,上上下下打量他,“其实我怀疑是你。”
陆栖骂骂咧咧走了。
姜令长出一口气,做贼心虚得拍了怕胸口,逃窜回自己房中,补觉。
日正当午,姜令睡饱,醒来觉得很饿,便想叫洛河,又想起他已经忘了自己,送回了云城,叹了气,爬起来。
姜令掐指一算自己也就剩三四日的时光,倒是要给自己选块墓地。
草草写了封信,大致说,九州山河不错,自己要去闯荡云云,让百里清黎好好顾好陆栖等等。
留下书信,前脚都没有踏出镇威候府,就被百里枯荣拦住去路。
“韩成变傀儡了。”
姜令:……默默折回房间,将书信塞进衣襟。
炉上煮茶,姜令问:“什么时候的事?控制住了?”
百里枯荣难掩倦意,回答道:“我母后自尽后,应该是最后放的烟火里,我们只是留意到烟花中有没有掺杂什么东西,却忽略了升空时,烟花的声响。”
“烟花的声音,唤醒了韩成体内的潜藏的傀儡血液?”
“除了这个理由,我想不出这前前后后的联系。”
以百里枯荣的性格,要不是事情太棘手,他是不会轻易找姜令的。
姜令低头沉吟,“现在皇城情况如何?”
“我压着,大部分人还不知道发生了这件事。但是韩成这次傀儡传染性很强,从送饭的宫人开始传播,凡是接触过的,我全部隔离了,但是傀儡数量还在增加,怕是撑不过两三天,疫情要爆发了。”
疫情!姜令想起《江湖秘闻录》中写着,就是魔傀降世,所过处皆是瘟疫。
到底是因她要觉醒,才引来瘟疫,还是苏慕然为了报仇,要颠覆琉朝而产生了瘟疫?
如果姜令身上的血延没有解,那她在不尽山城已经想出了解决办法,就是在自己二十岁那年觉醒成魔傀,躲到不尽山城的傀儡族城中,那么中血咒毒的人不会死,自己也会因为魔傀二十岁的寿命,自然死亡。
但是自己因入魔,寿命已经燃尽,这样变成魔傀的话,到底能不能活到二十岁?
活不到二十岁最好。万一要撑到二十岁,多出来一年的时间,会不会祸乱天下?当真像《江湖秘闻录》中说的一样?魔傀出现,瘟疫伴之,只是偶然?
百里枯荣正要跟姜令讨论办法,突然见姜令双眼失神,眸色无光,着急地拍拍姜令后背,想要唤醒她的神识。
被拍了三四下之后,姜令终于回神,目光像百里枯荣聚焦,奇怪的问他:“五皇子您怎么有空到将军府上来做客?”
百里枯荣大惊失色,惊疑的开口:“姜令,我不是五皇子,我是王爷。你家也不是将军府,而是镇威候府。”
姜令皱眉,看百里枯荣不像说假话,正要再确认是不是自己记忆出错了,却听见百里清黎冲了进来,“姜令,陆栖出问题了!”
姜令心急,不再考虑其他,跟着百里清黎跑去陆栖的房间。
陆栖躺倒在床上,嘴角不断有带着黑色的血溢出。
时有时无的记忆强行爬出深渊,解救姜令干涸贫瘠的空白。
是韩成的血!现在他变成了傀儡,那么陆栖和姜令喝了他的血之后,看似解了傀儡毒,却也留下了祸患。
“阿令啊!”早上都能生龙活虎,现在躺着一动不能动,陆栖能感觉出自己体内各个部位在腐蚀腐烂,他甚至能闻出从自己身上散发出的腐烂味。
百里清黎想先过去,照看陆栖,却被姜令抓住,强硬地推出门外,“你去煮开水去,越多越好。”
百里清黎不明所以,但是看陆栖皮肤上蔓延出一点一点的腐烂斑痕,不敢迟疑,冲去了厨房。
“阿令,过来!”陆栖擦去嘴角的黑色液体,艰难坐起。
等姜令走到离床还有一半距离的时候,陆栖突然喊出,“好了,站那儿,别动!”
姜令不听,大步走到他床前,将他扶稳坐好,陆栖留恋着深情看着姜令,却故作轻松地说:“傻孩子,不难过,我只是要去找朝花了。”
倒是陆栖自己忍不住先留了泪,留这傻孩子一个人,还真不放心呢!
说着自己先用衣袖把眼泪擦去,从胸口处掏出一把钥匙,“这么多年来,我给你攒了很多嫁妆。我们家的阿令啊,从小就生活在边疆战场,过得跟男儿郎一样,我就想着如果你嫁不出去,就去外面给你抢一个郎君回来。苏致茗也好,洛河也好,只要你喜欢,只管抢去,我有的钱去赔。”
姜令接过陆栖给的钥匙,已是泪河决堤,想着冬至那日,陆栖在娘亲墓前说过的话,“希望你保佑她活到一百岁,……让她活到我后面去……”
忍住口不告诉他自己也活不了几天了,轻轻应着,“你肯定攒了很多,我能抢好几个夫婿呢。”
陆栖费力扯出笑意,“这样就好。”
这时百里清黎强在门外焦急喊着:“水,马上烧好了。要吗?现在要吗?陆栖怎么样了?”
陆栖说:“不要让他进来,我现在肯定特别丑。”
不能让他看见,自己这幅面容。
陆栖轻轻对着姜令说:“再找个理由把他骗走吧。”
姜令对着门外说:“陆栖还好,你要等水烧开后,等它沸腾一个时辰,时间不能多不能少,再把水凉一个时辰后,再端过来。”
屋外没了动静,应该是百里清黎看水去了。
陆栖安静的闭上眼,面上祥和,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姜令趁陆栖不备,拿着凌霄化破陆栖的手指,血水顺着手心,落入杯中,不过多久就盛满。
陆栖已经觉察不出疼痛了,只觉得手被姜令翻过去,担心她受感染,要撤回手时。
姜令祭出本就奄奄不振的白绫,覆盖住陆栖。
顿时白绫幽幽散出淡淡的光泽,随着白绫光泽越盛,陆栖身上的腐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恢复愈合。
只是亮了短短一阵,白绫很快黯淡下去。就在白绫黯然失色,变成普通白布一样摊软后,姜令旋即喝了那杯血。
“阿令你干什么!?”来不及陆栖阻止,血已入喉,顺流进腹。
姜令不服输,要与天抗衡般,偏执的说:“我不会让你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