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姬+番外(136)

“只是可惜……他哪里知道,这枚他心心念念的玉佩竟然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他更是想不到,那位先王寻回艳绝王都的美人,竟就是当年沉鱼谷的谷主呢?!”

“你身后的这个人,他是谁,你也应该清楚了。而他处心积虑想要夺取的东西……自然也无需我再细说。沈姑娘是个聪明人,你应该已经知道你娘当年是因谁而死,如果我没有猜错……在位上的那人与你……”洪展羽顿了顿,冷笑道:“他对于那人来说是怎样的威胁,你也应当清楚。”

沈碧的指尖划过那本被烧毁的残卷,上面的零星文字皆可证明洪展羽所言非假。她正了手中的剑,不再让他靠近半分,眼底目光冰冷的问道:“所以呢?”

“所以?”洪展羽一愣:“现在你身后的人就是害死你娘的凶手,也是还得你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有他在的一天,那个人的位置就永远难得安宁!”

沉谷主听了这一席话,恼道:“我不管你们什么这个东西那个东西又什么故事的,我只要知道真正的秘籍到底在哪?!”

“莫急。”洪展羽将面上的不屑压下:“那秘籍定就在连渊身上,待你我一同将他拿下,秘籍你便拿走,我只要那枚钥匙。”

他说罢将目光转回沈碧身上,笃定道:“沈姑娘,让开吧。”

原来她曾经找了这么多年的人就近在眼前,只是因他与连沉那般相像她便下意识的笃定了两人亲生父子的关系……难怪最初她提起被丢在沉鱼谷的孩子他的面色会那般不自然。

洪展羽还待再说什么,沈碧却已抬起头目光恢复了清明:

“我娘当年舍了命都要守住的人,今天,我也一定能守住。”

“冥顽不灵!”洪展羽气极,他与沉谷主双双排开,就连沉谷主也祭出了他的铁刺长鞭,呼啸着便欲向她挥来。

沈碧虽论内力远不及二人,可她的招式出奇且招招精准而无一丝拖泥带水,一时之间,两人竟也在她的手中讨不到半分的便宜。

“你不是我们的对手,我再说最后一次,让开!”洪展羽似看破了她欲拖延时间的意图,厉声呵斥道。

“方才是你们偷袭,现在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输。”她正了剑,目光凛然的开招直向二人攻去。

“小小杀手,不入流的功夫,也妄图与我们抗衡!”沉谷主冷斥道,说罢他便扬手将铁节鞭横扫向沈碧的腰际。

沈碧一边避开洪展羽的掌风,一边急忙将剑锋倒转绕进长鞭内,顺势将他的鞭子不着痕迹的破解开。

两人眼见自己果真被她拖延了时间,不由得恼了,忙将功力提至顶峰不欲与她再多纠缠。沉谷主的鞭势再次攻向沈碧,而此时洪展羽竟沉寂绕到了她的身侧一掌横劈而去!

沈碧防备不急硬生生的受了这一掌,可她堪堪站稳后,依旧挡在那闭目调息的人面前。

“让开!”洪展羽怒道:“你们黄泉客栈要的不就是钱么?你让开,日后我定给你数不尽的金银。”

沈碧撑剑站稳,漫不经心的将唇边的血迹拭去:“我从前持剑是为了报仇是谓求死,可今日不同,我今日持剑是为了寻生。”

“寻生?”洪展羽冷笑道:“我倒是要看看你还能撑多久。”

说罢两人再次向沈碧攻来,只是这一次,沈碧受了洪展羽的一掌,肺腑之间的阵痛如芒在背动作也渐渐变得迟缓,败势已渐渐显露。

洪展羽的目光越渐狰狞:“我倒是要看看,你如今到底是在求生还是求死!”

他的话罢,便处处向沈碧的要害攻去,而一旁而定沉谷主找准机会,趁她避无可避时一鞭向她急扫而去!

在这般急迫的时机,沈碧只得举剑挡向一边,而她脚下不稳,自知这一鞭避无可避,下意识的抬臂去挡,可预想的疼痛却并未到来……有人带着她向后避开了这一鞭。

“连渊!”

沈碧紧张的看着身侧那依旧含笑如沐春风的人,她不知他有没有完成运功又是否是强行突破,心下不由一窒。

他却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转眸对两人笑道:“方才两位以她的性命相挟,便已是自知技不如我,如今以你二人抵我二人,二位确定还要打么?”

“你受了我十成功力的一掌,不可能这么快就能恢复的。”洪展羽的目光定在连渊身上,话却对沉谷主道:“咱们一起把人拿下。”

说罢他们对视了一眼,向两人齐齐攻来。

沈碧在这般危机时刻自不能询问他的身体到底有没有恢复,只得与他一同出剑一致对敌。

她不确定两人是否能敌过这两位功力深厚的江湖元老,如今她知道的只是拼尽全力一搏,将死生置之度外。

凌厉的剑锋急转而下,已不知转了几圈,在两人熟悉的对招之下将一套剑法发挥得淋漓尽致。

沈碧见出招之间连渊的动作未有迟疑,那颗悬着的心也终于落下。

时至今日,沈碧似乎都未有机会得见连渊的十成功力,是以她亦不知此刻面对洪展羽和沉谷主两人有几成把握,只专心接住他出的招式共同对敌。

两人的剑法虽配合得当,可面对两名老江湖还是稍显逊色。渐渐的两人便被铁鞭限住了行动,而洪展羽蓄力的一掌也已再临两人眼前。

连渊挡开沈碧,抬手竟将这一掌硬接了下来。

要接下着蕴含内力的一掌无疑是以命搏命,除非是旗鼓相当的两人内力相搏,洪展羽混迹江湖多年内力深厚,连渊就散有连沉的传功,可传功并未全部完成,再加上他刚刚受过那一掌……

此一掌,让沈碧的心悬起,她阻止不急,只得看着两人掌风向对……可令她诧异的是,这一掌竟将洪展羽生生击退,撞在一旁的石壁上,生生咳出一大口血来。

情况逆转得这般诡异,沈碧也来不及细想,忙与他一同将沉谷主制服,将两人用沉谷主的铁节鞭牢牢捆住。

“这两个人要怎么处置,杀了?”将这一切都做好,沈碧才方松了口气。

她回过头看向身后的连渊时,却见他竟吐出一大口血,面色苍白的倚着墙缓缓坐下。

“连渊!”她慌忙跑到他身边,一边翻找着身上的药一边急道:“你怎么样?怎么会这样……”

“原来是这样……”一旁的洪展羽气若游丝的道:“你刚刚不过是强弩之末,还让我们以为你已经完全恢复,为的就是让我们不要与你打持久战……只是凭你的功力,你刚刚接下我那一掌,恐怕你装得再好,也已经五脏尽碎了吧?”

沈碧心下一阵,拿药的手也不由得抖得险些将手中的药瓶掉在地上。

“亏本的买卖我可是从来都不会做的。”他拍了拍她的手背,似安抚的笑道:“自我爹为我传功的那日起,恐怕你们就早有盯梢了……你们算好至这次武林大会我都不会有机会完成传功。但是你心思缜密自然不会只听信谣言,于是你在擂台上以弟子测我,又多次试探我的武功……只是可惜,我与那老头打过赌,时至上次,他已将毕生的功力全部传给我了。”

“我没那么多的大义和心气。”他说着将目光转到一旁不自知已泪流满面的人身上,伸出手缓缓擦去她脸颊的泪珠:“我还想和你一起……年年岁岁,儿孙满堂……我不会这么容易死的。”

她慌乱的将手探向他的手腕,她虽不懂艺术,可他的脉息紊乱,让她心下更是没底。

连渊这个人就是这样,没事的时候他总是第一个喊疼,可若真的有事,他却偏偏会想尽办法骗她说他没事。

他将她探脉的手攥在掌心,笑道:“今儿个是咱们大喜的日子,可不能哭鼻子的。”

她点了点头,没有接话,却转头看向那碎石累成的高墙……她忙站起身走到墙边去搬碎石。

“你这样搬,要搬到什么时候?”他笑得无奈,气息却气若游丝:“没用的……老七这是打定了主意,要将咱们永远留在这里。”

听他这般说,她拿出手中的剑一下下劈向那坍塌堆砌的废墟。

“对不起。”他忽然说道:“我本来想就这样瞒着,将这件事瞒一辈子。”

她搬石头的手一顿,却听他继续说道:“我认识你比你还要早很多,那时候老头就总拉着我的手去将军府的房檐上坐着,他说我的命是你娘用命换来的,所以无论何时,我都要永远护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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