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西平跟王阿玥同时看窗外,王阿玥吓的半死,拍她道:“这是咱镇上你注意点。”朝王西平道:“宝甃喝多了,她平时绝不这样!”
“皮皮虾跟我走,咱俩去泡男朋友,吃炸鸡喝啤酒……”王宝甃正自嗨,忽的扭头叮嘱王阿玥,“我跟我妈说的今晚睡你家。”
“好,没问题。”王阿玥没反应过来。待到家要下车,王宝甃稳坐副驾驶,王阿玥拉开门,“你不是睡我家?”
“我要睡平平家。”王宝甃摇头。
“……”
“不行,你醉了。”王阿玥拽她道:“你赶紧给我下来。”
“我不下我不下。”王宝甃挣扎。
“没事,我能照顾好宝儿,她经常借宿在我家。”王西平看她道。
“不太好吧?她醉了。”王阿玥道:“我怕她吐你家……”
“放心,不会有事。”王西平向她保证。
王阿玥斟酌了会道:“你们是姑侄儿,那你照顾好她。”俯身看着王宝甃,“你真不睡我家?”
“不睡了。”王宝甃摇头。
王阿玥从她眼睛里看出,她根本没醉,也不再说什么,关上车门道:“照顾好自己。”王宝甃认为阿玥大惊小怪了,她经常留宿王西平家,她不认为这次会跟之前有什么不同。
王西平把车停到王国勋门口,王宝甃跟着他回家,刚拐到暗处,王宝甃就跳到他身上,勾着他脖子笑。
王西平问:“你跟阿玥说了?”
“说了。”王宝甃点头。
“你怎么说的?”
“她不信我能亲你。”王宝甃道:“我兴奋嘛,我憋的慌,我想跟人分享。”
“没事儿。”王西平捏捏她脸,“我怕传出去对你不好。”
“没事,阿玥是我姐妹儿,跟咱俩关系一样。”
“亢奋成这样喝了多少?”
“几十瓶吧。”王宝甃揉揉脑袋,假呕道:“我酒量不行,我醉了。”
王西平笑笑,看了眼黑黢黢的四周,俯身抱起她,王宝甃攀着他脖子道:“我不想回家,我要去玉米地醒酒。”
王西平抱着她到玉米地,王宝甃放飞自己道:“我喜欢玉米地,我每次看九儿跟余占鳌在玉米地野合,我就觉得好刺激。”
“……”
“他们是在高粱地,这是玉米地。”王西平纠正她。
“上次醉酒咱俩来这,我就想到了这一幕……”说着止住话,揉揉额头道:“头要炸了,我醉了。”王西平趴她肩头笑,王宝甃仗着喝醉了,没脸没皮的兴风作浪。
王西平看看她,王宝甃勾着他脖子,“我没亲过瘾……”话没落儿,王西平吻住她,俩人亲了几分钟,王宝甃腿软站不稳,王西平托住她问:“反感吗?”
“你老扫兴……”王宝甃说着,王西平又吻住她。
王西平抱着她回家,甘瓦尔已经睡了。王宝甃兴致正高,不知是被吻醉了,还是被风吹醉了,整个人晕晕乎乎的耍酒疯。
王西平找了衣服让她去洗,王宝甃转着身上的裙子,趔趄了一下问:“好看吗?”
“好看。”
“还样更好看。”王宝甃解开深V领的按扣,“我妈非给我缝上一个按扣。”
“有按扣好看。”王西平别开脸。
“哈哈哈哈。”王宝甃达到目的,拿着衣服歪歪扭扭的进了淋浴间。
“你没问题吧?”王西平拿不准她装醉,还是真醉。
“你能帮我洗?”王宝甃逗他。
王西平憋住,再不说一句。
王宝甃在里间冲凉,王西平站在堂屋门口,竖着耳朵,他怕她摔了。王宝甃唱着洗澡歌,王西平垂头笑笑,也不自觉的跟着哼。王宝甃对这种感觉是陌生的,王西平也是陌生的。
毕业就进了部·队,没怎么接触到女性,跟他未婚妻的相识相恋,也是按部就班的来。他喜静,俩个人约会就很寻常,一起在家看电影看书,出门看展览,一起逛公园,基本都是按照他的喜好。他未婚妻性情柔,偶尔也会讲个情调,给他制造个惊喜。王西平觉得那种生活很安逸,他很喜欢,如果不出意外,估计他都当父亲了。
淋浴间的歌声停了,王宝甃裹着头巾出来,王西平替她吹头发,满头发炸的跟起静电似的。王宝甃随便挽了下上床,甩着白毛巾跳了会蒙古舞,拎起夏凉被披在肩上伸出手,面色凝重道:“众爱卿平身。”
“……”
又拿书卷成话筒唱了会,下床晃悠到院里,看看淋浴间的布帘,走过去,撅起屁股弯着腰,脑袋伸进了淋雨间。
王西平感觉腿毛被人拽,垂头看,吓得魂飞魄散。一颗看不见五官的大脑袋,悬浮在布帘底下。王西平本能要踹,那脑袋喊了声,“平平。”随即歪倒在地上。
“……”
王宝甃是身体失衡摔倒的,但她一口咬定是被王西平踹了,说看见他抬腿了,王西平有理说不清。
王西平问她为什么偷窥,王宝甃坦荡荡道:“我想看大耳朵图图的小屁屁。”
“……”
王西平哄她睡着,坐在床头看了她会,揉揉她的满头炸毛,狠狠亲了一口,笑笑道:“炸毛犬。”关了床头灯,拿了个枕头,躺在外头沙发上睡。翻了会睡不着,抽了本书坐那看,手里转着她送的手串。
王西平眼睛盯着书,嘴唇贴着手串,一会摇头笑笑,一会大笑。
里屋传来动静,王宝甃趴在床头吐,王西平顺着她背,轻声道:“没事了,吐出来就好了。”倒了温水让她漱口,又拍着她睡着。用手电筒照着,拿报纸清理地面上的呕吐物,拎着拖把拖了几遍,打开窗户透透气。
……
王宝甃早上醒来,看看绳上晾的床单,模糊的想起昨晚上吐了,吐了还不止一次。正处极度羞愧当中,想趁着王西平在菜园,偷偷的溜走。王西平喊住她,说火上煲的有粥。
人要脸,树要皮,喝了酒还能借机耍疯,清醒了处境就尴尬。昨晚的一幕幕在脑海回放,王宝甃克制着臊,指着菜园的一片绿叶,没话找话道:“这是啥菜,长得还挺浓密?”
“这是花生,前天你还吃。”
王宝甃点点头,“我醉了。”又揉着额头,“这会不太清醒。”
王西平看着她窘态,仰头大笑。
王宝甃恼羞,把他推到在地,扭头就跑。
第四十七章
王宝甃蹑手蹑脚的进家,客厅气氛凝重,王国勋坐在主位上捻烟丝,王与祯垂头喝茶,大伯板着脸看着王与秋,王与秋面无表情的坐在餐桌前,手里摘着四季豆。
邬招娣从厨房看见她,拉着脸道:“家里是客栈?再夜不归宿腿给你拧断。”颠颠竹筐里的四季豆,“看见你跟个游仙一样就烦,拿回屋炒去。”
王宝甃识时务,一句话不犟,端着四季豆回了厨房。客厅又重归沉寂。大片刻,王与仕起身道:“爸,那我先回了,晚会镇里还有会呢。”
王国勋摆摆手,让他离开。
邬招娣道:“大哥,在这吃了饭……”
“不了,你嫂子早做好了。”王与仕看看王与秋,王与秋不跟他照脸。
“这烟丝受潮了。”王国勋咳嗽了一声,“有点霉味。”
“交待你几回了,让你拿出去晾晾。”王与祯埋怨邬招娣。
“我让幺儿拿出去晾了,她直接摊开……”邬招娣话没落儿,王宝甃无辜道:“我晾了,下午去收的时候被风刮没了。”
王与祯道:“摊锅里焙焙,咱爸本身肺就不好,发霉的烟……”
王宝甃插话,“那应该戒了。”
王国勋没理他们,拎起烟袋出了屋。
邬招娣喊道:“爸,饭马上就好……”
王国勋摆摆手,表示不想吃,一句话没留的走了。
王与祯眉头紧锁,闷头喝茶。王与秋一副木央央的神情,静坐在那。邬招娣腾着餐桌道:“吃饭吃饭,一顿早饭能吃到晌午。”
“我没胃口,你们吃吧。”王与祯进了书房。
“哪能不吃早饭……”邬招娣正说着,王与秋一声不吭的离开了。
邬招娣催王宝甃,“快去撵上你姑,你这几天先住你姑那儿。”
“咋了?”王宝甃问。
“姑娘家别乱打听事。”邬招娣拧她道:“敢发现你乱跑,腿给你拧断。”
王宝甃巴不得不住家,胡乱收拾了一通,准备去追王与秋。邬招娣叮嘱她,“王桂枝你小心点,敢让我听到你什么闲话,我腿给你拧断!别有事没事的往西平家晃,他是你亲哥?阿玥家也少去,就她妈那张破锣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