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都听到了？”
乔念点头：“嗯啊，都听到了。”
谭欣脸色更加惨白如纸，她惊恐地盯着乔念，一下子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乔念也不急着说什么，就那么慢悠悠地玩着手机。
谭欣看到她过分年轻的脸，深吸一口气，强自冷静下来：“那个，那些话你听得懂吗？”
乔念抬头看着她，点头，“听得懂啊，你伙合你的娘家人要整垮慕门集团，想让慕战擎倒台嘛，你们说那么明白，我不可能听不懂啊。”
谭欣急赤白脸：“谁说我伙合我娘家人要整垮慕门集团要让慕战擎倒台了？你别血口喷人！我们说的可不是这个意思！”
“哦，不是这个意思吗？”乔念一幅天真的样子，“那是什么意思呀？难不成你要出卖你的娘家人帮慕战擎吗？你是在谭家当间碟吗？”
谭欣：“……”
这丫头看着像个学生，没想到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小嘴。
她紧闭了闭眼又睁开：“小朋友，你听我说，我们真不是那个意思，你不要把看到的听到的告诉慕战擎好吗？你这样，只要你把刚才看到的都忘掉，当作从来没有发生过，我会给你一大笔钱，还有，我还会告诉你一个关于慕战擎秘密。”
乔念在心里呵笑了，这慕夫人还真是好哄，还真把她当天真的小孩子来对待了呢。
她眨眨大眼，“秘密吗？是什么秘密呀？如果真是一个大秘密，我可以当作没见过没听到过呀，反正这些事跟我也没有什么关系。”
“对对对，你说得对，我说的那些事跟你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谭欣一喜，她就知道这小丫头好哄，她急切地说，“是大秘密，超大的秘密，别人都不知道，只有我们慕家人才知道的大秘密。”
“行，你说吧。”
“就是你刚才说自己是慕战擎的未婚妻，你被他骗啦，他早就有未婚妻啦，那个女人叫宋明菲，是个很有钱的名媛，是高端连锁宠物商场的CEO，有钱又有能力，你这样的小女孩完全不是她的对手，你可不要被慕战擎帅气的外表给骗了，他到时候要和宋明菲结婚的，怎么可能和你领证，阿姨给你十万块，你听阿姨的话，拿着钱走吧，千万不要再被慕战擎给骗下去了。”
说着，谭欣从包里拿出一张十万的支票，便递到乔念面前来。
乔念看了一眼，撇嘴：“好少。”
“什么？！那你要多少？”
“十亿还差不多。”
“十……你这丫头你疯了吗？真给你十亿你数得明白吗？”
乔念耸耸肩，“不用我数啊，有银行的叔叔阿姨们会帮着数的，我只要拿着卡就行，阿姨你连这个都不懂，还想和慕战擎作对？你也不怕最后死无葬身之地啊？”
“你说什么？”谭欣这才听出来自己好像被这个小丫头给耍了，她瞪圆双眼，“小屁孩，你真要不识好歹吗？”
乔念装作害怕的样子，“你要打我吗？唉呀，我好怕呀。”
她说着，将手机里刚才的录相视频打开。
谭欣和谭子俊刚才说话的声音再次清晰地在办公室里响起。
谭欣震惊地连连后退了好几步，一屁股又跌回到沙发里。
乔念看着她，啧啧摇头：“你真是弱爆了，还想跟我亲爱的作对，简直自不量力！”
把手机里的视频关了，乔念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老谭小姐是吧？我发现你脑子真的不太好，我一个外人都看出来了，谭家这是在利用你，可你却浑然不知，还帮着他们对付自己的家人，慕战擎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跟他相处得更久，不会比我懂得少，他重情重义，绝不像你那位堂弟所说的弃家人于不顾。”
“还有，就连我这个才认识他没多久的人都知道他父亲成为植物人根本不可能是慕战擎逼的，反而是因为他父亲自己病了，顾不来公司了才把慕战擎从国外求了回来，你在慕家这么多年，慕战擎没有亏待过你吧？他对你的一双儿女都那么好，又怎么可能对你心存恶意，除非你自己作死。”
“反倒是你那什么的娘家谭家，我看他们才是弃你于不顾，你看你现在跟谭子俊进来，他从慕战擎的电脑里把文件拷走，你以为慕战擎不会发现吗？可谭子俊为什么还非要你留下来，他那是要把锅给你背啊傻大姐，到时候你和慕战擎翻了脸，你在慕家就待不下去了，可你回谭家你觉得他们会接受你吗？为了私利连女儿都要利用的人，我真不觉得他到时候还会好好待你这个没什么作用的女儿。”
“谭子俊刚才也说了，整个谭家出嫁的女儿就只有你还比较受你爸待见，那是因为你现在还有点利用价值，可如果你和慕战擎闹翻了，你对他们来说也就没用啦，一个没用的女儿，想都不用想，肯定会和那些不受待见的女儿一样啊。”
谭欣瘫坐在沙发里，脸色雪白，不停地喘着气，一个字都驳不出来。
她是脑子不太好，但自己父亲和谭子俊都是什么人，还有慕战擎的为人她还是能分明白的。
其实一直以来，她也不想和慕战擎作对，可谁让她是谭家人，爸爸他们又一直逼她，她不得不帮着谭家，她总不能和慕战擎这个继子靠近而背叛自己的娘家，那样怎么说起来都太大逆不道了。
可这小丫头说得也对，如果她真和慕战擎闹翻了，她对谭家也就没什么利用价值了，到时候爸爸很有可能就会不再待见她，她丈夫是个植物人，到时候她可能真就无处可去了。
她越发的脱力了。
乔念看她有所松动，把手中的手机晃了一下：“现在，做个选择吧，是选择慕战擎选择你的丈夫，还是选择一直在利用你的谭家人，战擎他马上就要开完会回来了，我只给你三分钟时间，如果三分钟你还做不出选择，那么，这个选择我就来帮你做，我会当成你誓死要和谭家共生死，我会把这些证据给战擎，再交一份给警察，窃取商业机密罪名可不轻，从我观察来看，谭家到时候大半会保谭子俊，而推你出来做替死鬼，那么，你就等着去坐牢吧傻大姐！”
她按亮手机屏幕，“三分钟，计时现在开始。”
谭欣额上冷汗开始蹭蹭地往外冒，脸色也时而赤红时而惨白。
乔念继续说：“但如果你选择慕战擎选择的丈夫，我可以当作今天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我会跟战擎说，你来这里是因为没钱花了想找他要钱花，看到我在，就和我愉快地聊了会儿天，哦还有件事忘了说，你所说的那个什么姓宋的女人，她连战擎的身都靠近不了，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和我成为竞争对手，因为，她不够格。”
谭欣：“……”
这丫头，好狂啊。
可是却狂的该死的让她羡慕嫉妒恨。
她活了这么大把年纪，居然被一个小屁孩斗得惨败，不甘心啊不甘心。
可是不甘心又能怎么样？像小丫头说的，连宋明菲那么贼精的女人都不够格和她成为对手，更何况自己了，这点自知之明谭欣还是有的。
“还有一分钟。”乔念平静地提醒道。
谭欣落败了。
败得心服口服。
她举起双手，作投降状：“我认栽。”
乔念挑挑眉，“什么叫认栽呀？我怎么听不懂啊？”
谭欣深吸一口气：“我选择慕家。”
话一说出，谭欣自己都没想到，这一刻她竟然大大地松了口气，感觉全身都轻松了下来。
这么多年了，从来都没有此刻这么轻松过。
一直以来，她感觉自己的心口都压着一块巨石，怎么都卸不掉，压得她怎么都喘不过气来。
可是她却找不到方法来把这块石头给卸下。
于是就一直让那石头压着，她脾气越来越大，对生活不满意，对人生不满意，对所有的一切都满意，连儿子和女儿都不愿意再和她待在一起。
他们宁可和继哥慕战擎亲近，却都不肯亲近她这个亲妈。
他们不肯和她在一起，她虽然难过可也从来没有想过去挽救，她把他们推得越来越远，心里也越来越难受。
乔念听到她泛红的眼眶，在她旁边蹲下，伸手轻搁在她肩膀上，语气也缓和下来：“你这样做是对的，我们都要做自己的主人，而不是别人的棋子，你现在有没有感觉到轻松了许多？其实你一直夹在两家之间，肯定也很辛苦，早就应该卸下这一切的，你父亲自己要争权夺利那就让他自己去争，你明明没兴趣，就没必要强迫自己去帮他做什么，你要活你自己的，而不是帮他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