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恐惧，没有晕眩，只感觉到怒火即将冲破胸膛。
政纯控制不了白眼的开合，眼前的景象一会儿是阴像一会儿色彩斑斓。她转过头，隐约看到斑的眼睛里有花纹在变幻。
“有人靠近。”使劲闭了两次眼，头痛终于缓解了一些。
第38章 理智是新的性感标准
火之国南部的气候较为温和，深秋时节，无边树木依旧苍翠欲滴。黑烟从林木间升上高穹，熏退了贪婪的食腐动物。
身着暗红铠甲的黑发青年下颌线绷紧，目光慑人：“那些混蛋不敢光明正大下战书，竟以平民的性命挟制我们！”
斑的表情和挚友一样愤怒：“刻意屠杀我们行进路线上的村落——他们猖狂至此！”
“必须让各联络点提高警惕！必要的时候协助百姓转移！”政纯的面部充血，大脑在飞速运转。
“所有人！全速前进！”柱间下了命令。
“净土宗和我们所占地区交界处有村庄被屠戮——扉间，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回答我！”柱间大步走进会议室，发现这里只有扉间和泉奈两人在对峙。
斑站到柱间身旁，用疑问的眼神看向弟弟。
“筑波城内宇智波和千手发生冲突，有两名志村一族的警卫被误伤死亡，另有平民伤亡共七人。”扉间极力压制着声音里的波动。
“大哥。”泉奈的表情里有自责，有无奈，也有不满。
“来开个会吧。”政纯找个凳子坐下，打开记录本。
为泉扉留出平复情绪的时间，五人先讨论外患问题。最有作案嫌疑的是西侧相邻的下五垣城和东侧的舰屿城，其中舰屿城的切岛氏和坞屿的大岛氏本同出一宗，他们向忍者复仇的动机更大。扉间补充了来自各地联络点的情报，证明平民们在近段时间里受到了更严苛的欺压，佐久间等族的忍者受贵族雇佣，导致情报人员部分折损。
回到内忧问题，起因是两族孩童在街头的争执，逐渐发展成家长间的械斗，当天负责治安巡逻的志村族人劝阻不成，最后毁坏了民宅，造成了伤亡。
“大岛真是阴魂不散。”听到政纯讲起贵族间的纠葛，斑揉了揉眉心。
“切岛家这一代的家主没有儿子，要不我们扶植一个大岛家的人去夺权？算了，还是直接推平他们吧。”我们拳头硬，有用阳谋的本钱。
听完冲突的缘由，柱间关切地问弟弟：“受伤的人伤势如何？”
扉间收回了盯着团扇兄弟的目光：“被第一时间送进城内的医院，现在情况均有好转。”
“忍族间的和平之路道阻且长。”斑拍拍弟弟的胳臂，坚定地朝柱间的方向说道。
“我们应该把柱间说的忍者学校尽快建起来。”政纯对恍然大悟的柱间点点头。
“对！和平相处的教育要从娃娃抓起！正好现在秋收结束，我们可以雇佣普通人来帮忙，让他们和我们忍者多交流交流！”柱间眼前仿佛已有一座校园拔地而起。
“至于贵族们的复仇，我认为不能和他们硬碰硬。”发现众人都没有责难的意思，泉奈的发言自信了一些。
斑顺着弟弟的视线平和地看向扉间：“要充分发挥我们忍者的优势，让贵族摸不透我们的动向。另外我建议忍村的筹办工作先暂停，利用现有的城池开办学校，估计本月底就能开学。”
扉间也平静地回复：“稍后我就去联系各城。”
“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政纯习惯性背书，“以三人为小队，三十人为中队，三百人为大队，分配好作战任务，严格保密、分头行动。”
“在保存有生力量的前提下，进行刺杀首领、救助平民、接续情报线等活动，各级队长有权见机行事。”某激进派狠人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杀意。
“我们把细节再敲定一下。”柱间环顾四人。
几人之后又把猿飞、日向、志村的负责人拉上，从天亮讨论到天黑。
“千手和宇智波离了你和柱间就是不行。”短短一个月，政纯已经习惯了斑握过来的手，两人并排走在月色中。
说来也奇怪，明明没有表白，只有斑单方面的宣告，自己居然觉得毫无拒绝的理由，糊里糊涂就听从了他的安排。是因为当初看火影的时候滤镜太厚了吗？宇智波的颜遁不亚于降智打击。
和爱与和平的战士谈恋爱什么感觉？老夫老妻结婚五六年的感觉。
身边的人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政纯知道这是他在表示赞同。
“要是两个忍族的关系像你和柱间这样的交情就好了。”斑每次面对争端时都保持着理智，和原著里那个冲动起来会开高达开狐狸大打出手的炸弹判若两人。
“我和柱间在南贺川边说起过很多关于这个世界的事，”斑的下颌藏在立领里，“我们从第一面起，就发现对方是忍者。但除了身份之外，仍然有很多可以聊的话题，我们无数次地交流见闻，无数次地举出解决办法又推翻，无数次地为了某个问题争执。”
“那天，父亲要求我和柱间一刀两断的时候，我们已经向对方预警，并且约好了下个见面地点。”
“双方的忍族对立不再是阻隔我们的高墙，因为我们的志向就是把这样的隔阂全部打破，建立一个所有人和平共处的世界。”
“唯有经过这样的磨合，两人也好，两族也罢，才能真正地交心。”
“我把我的经验讲给泉奈听，他经历两次屠村任务后才开始信服。我弟弟尚且如此，我的族人们肯定也需要更长时间来放下血仇，明白问题的根源。”
并不是那两颗提前飞过水面的石头改变了一切，而是斑和柱间更宽广的胸襟让他们提前变得成熟。
“如果麻冈村的那场大火没有燃起，你我现在是否会是仇敌呢？”斑侧头看过来，眼神非常认真。
“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政纯回望他墨色的眼瞳，为自己感到庆幸，“我们的许多选择改变的不止是眼前事物的走向，还记得武藤顺子吗？当时我还认为需要武藤家来组建中央政府。”
“现在呢？”
“一切凌驾于我们忍者和平民之上的阶层都应该滚蛋。”
斑露出七分明朗三分倨傲的笑容，他的胸膛在振动：“欢迎加入激进派。”
“我的荣幸。”政纯行了一个夸张的屈膝礼。
作者有话要说：Smart is new sexy.
第39章 工作可以治疗中二病
决定成为忍者以后，悲伤成为了一件无谓的事。战士为前一人感伤之时，后一人就可能因为那一瞬的松懈而死去。想要守护的东西太多太多，绝不能过于在意一次得失。
坞屿城内，白衫黑袴的忍者掀起某个餐馆的门帘。
“明日奈，我是政纯阿姨。”面带最温和的微笑，蹲下身递出手里的玩偶。
小女孩躲在妈妈的腿后，拽着她的衣角，露出一只眼观察。
“快向政纯大人问好。”久纪消瘦了一些，用手扶着女儿的后背向前推。
明日奈鞠了一躬，接过玩偶跑回妈妈身后。
“过得怎么样？家里长辈都还康健？”政纯端详着年轻店主凹陷下去的眼睛。
“蒙您的照拂，一切都好。”久纪垂下了眼帘。
良平过世后，她就很少笑过。
“还是打包一份炸天妇罗与一份和果子拼盘，麻烦了。”政纯悄悄地往招财猫下面压了些钱，对抱着娃娃的女孩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大岛家曾经富丽堂皇的私邸现在看上去灰秃秃的，开会的时候明明给负责人拨了维修费。
门房大爷听完她的疑惑，抹了把光滑的头顶：“那点钱就够雇人擦擦灰，以前大岛家可是三个月一补色，逢年过节还换个花纹。”
“不过啊，”大爷话锋一转，“还是现在这样好，省下的钱都到了俺们老百姓手里，家家户户比一年前富裕多了，还不用担心有人来抢。就是最近的那什么币制改革让人整不明白。”
政纯听到了此行的关键词，来了谈兴：“去储蓄所把金银换成纸币，出门买东西拿张票就行，多方便啊？”
“诶哟，那纸片薄薄一张，拿在手里哪有金银放心。”
“咱们忍普共治的三座城里，每个正规商家都认这纸币，他要是不认，您可以去工商部门举报他。”
“老头我知道，现在这政府给俺们百姓办了无数好事，肯定不会在钱上骗俺们。只不过以前的习惯俺们得慢慢改。”门房大爷扯开嘴角一乐，笑出满口烂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