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间方才死活要把三人全部扛着,现在刚喘匀气。
“干嘛非得累成这样,让我搭把手不就行了,”政纯递上手绢,“把他们放在这可以吗?他们再去烧粮怎么办?”
我们也不能一直在田边守着啊。
“那你把他们的手和腿搞脱臼?”柱间擦了擦下巴上的汗,微微歪头。
……天然黑狼灭,不服不行。
“开玩笑的,我给他们下了幻术。”少年忍俊不禁。
“有人在朝这边来,很可能是他们的族人。”这里已经是宇智波势力范围内了。
“我们走吧。”
如果日向、油女这些感知型忍者也具备山中一族那样的“读心”能力的话,只需要安排两个人坐在那里想情报,远方的其他感知型忍者就能收到他们的脑电波,传递信息变得高效又简单。
但是其他不必要的个人隐私也可能被对方获知。
……这么麻烦还是直接做个电话吧,交流电是怎么一回事来着?
“在想什么有趣的事吗?从刚刚开始表情变得好纠结。”红色铠甲的黑长直好奇地问。
白衫玄袴的麻花辫回答:“感知到了一个熟悉的查克拉,这个流动的形态——大概是扉间。”
“我们去和他汇合。”千手在同盟中处于领导地位,即便只有两个人也是这样的规则。
于是二人小组变成了三人小队,可以申请成立木叶X支部了。
三个一直靠信件交流的小伙伴好不容易聚首。河川边的空地上,众人席地而坐,柱间再一次提起了他建立忍村的构想。
“……为了让村里的孩子能茁壮成长,要成立一个训练他们的学校,再按照每个人的能力和力量给他们分配合适的任务!还要成立一个能够正确划分任务等级的领导层……”他的肢体语言很丰富,手舞足蹈地说着。
“……村子还要加强与普通人的联系,如果他们受到贵族欺负,首先要去帮助他们。以前我都没有想到,可以通过保护农田的方式从农民那里直接取得粮食,这样忍者就不再受贵族的制约了。”柱间喝了一口水润润嗓子。
政纯之前也忽略了忍者和平民接触很少的事实,不过和斑的谈话提醒了她,关系链条里的贵族一环并不是不可或缺。
蓝色铠甲的白短炸接上他哥哥的话题:“要制定详细的规则并让忍者严格执行,绝对理性的制度,能避免感情用事引起的不必要的纷争。一旦政策被实行,个人就不再服务于家族的利益,而是服务于忍村的集体利益。”
政纯揪着辫尾,回忆着高中历史和高中政治的课本内容:“要在各城设立分部派人轮班制驻扎,这样可以获得更优质的情报,提高任务效率,也能监督贵族,和各地普通人的交流也更密切。另外涉及到国家利益的事项,比如反抗敌国的侵略,将由最高委员会商定处理办法并向民众公示。权力必须公开并受到监督。”她明确自己大一统的倾向。
柱间拍手表示赞同,扉间却皱眉提出异议:“公开这么多情报,如果被敌国的忍者探查到怎么办?保密工作可不那么容易。”
政纯想起来这位狠人似乎就是暗部的创立者,用一生来贯彻冷静和严谨,必须用合理的逻辑才能说服他:“事情解决前只公开会议结果,解决后再公开商议过程。比如这次水寇犯边,最高委员会将第一时间从边境的分部得到消息,了解敌人的数目、战力、登陆位置等信息,召开会议确定派出的战斗人员,同时下达协助受威胁的平民撤离的命令,并通告全国:忍村准备与水之国开战。”
扉间点了点头:“也就是只公开大方向,细节仍然保密。这样确实能有效止损。”
柱间翻身站起,双臂张开,像是飞鸟要拥抱天空:“大家不要放松磨炼自身的实力,有朝一日我们的力量一定足够强大,那时这样的忍村一定能够建成!”
“谁在那里?出来!”扉间和政纯同时跃起,盯着同一个方向。
“真是狂妄的小鬼。”一个法令纹很深的宇智波大叔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两个少年。
一个是神色有一丝犹疑的泉奈,一个是面无表情的斑。
第24章 被扭曲的松与梅
枝干虬结的白芽松有极佳的观赏性,这是人为扭曲的成果。郁郁葱葱的针叶间,几只鸟雀被一声惨呼惊飞。
“这是哪位大才替我接的奇葩任务?”政纯跳着脚骂骂咧咧,又因为牵动了伤脸色一青。
“不才正是在下本人。”身着小袖的青年悠然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政则哥,”想要掐死这个混蛋,“让亲妹妹去使美人计,你胆子可真大啊。”
政则躲过了政纯的魔掌,拿任务卷轴抵着她的额头:“剩下的全是战斗任务,这是我体谅你身体抱恙的一片苦心。”
“我要去找千叶姐告状。”政纯摸着脑门上被怼出来的印子。
“你随意。”听到妻子的名字,两年前被迫接受了包办婚姻的青年眼里全是漠然。
他和被印上了笼中鸟的宁次越来越像……
政纯叹气,拿上卷轴准备出发。
说到霓虹的风俗业,吉原游郭、歌舞伎町绝对是绕不开的话题。如果把霓虹社会分成三百六十行,忍者和游女多半会一起被划进下九流。
政纯浓妆艳抹,梳着横兵库,套着腰结在前的华丽振袖,学《樱花乱》里清叶的样子,侧头朝槛外的男人们一瞥。
栏杆外的人群静了一瞬,随即爆发出更响亮的议论。
“……她出身高贵,家族在国一揆中没落,只能辗转各地,用自己的美貌换取客人们的资助……”龟公喜气洋洋地对着众人作介绍。
“她叫什么?”有人高声喊道。
周围的其他游女和外面的浪荡子持续不断地向政纯投来恶意的目光,她极力克制着自己,发出温柔得腻人的声音。
“我名为琉璃”。
纯净的玻璃没有一丝杂色,浑圆的玲珑鱼缸里,一条红龙眼与一条墨龙睛在茫然地游动。
敏锐的五感难以关闭,男女的调笑声和刺鼻的香料味道让大脑快要炸裂。
政纯看一眼隐喻色彩极强的金鱼,问栏杆上挂着的联络人:“任务目标的方位?”干完活就走人,她一秒都不想再待下去。
“他已经听说了吉原有新的游女出现,正在来的路上。”联络人声音平板。
幸好是关系户,昨天才成功让鸨母回绝了好几个想要大手笔砸钱的客人,那女人心痛的很,脸上的肌肉都在抽动。今天若是不能成事,政纯拼了这条老命也不会听从她们的摆布。
让他们感受一下武术……柔拳打人有多疼。
话虽这么说,政纯却明白自己不能在游郭闹事。和赌场一样,这里背后的势力错综复杂,她个人的力量不足以和他们对抗。
“快向大岛城主问安。”女人在背后戳着她的腰眼。
政纯顶着十斤重的发饰,像天鹅一样优雅地俯首:“大岛城主好。”她回想起了当初被礼仪老师支配的恐惧。
脸颊凹陷的新任城主目不转睛地盯她:“琉璃果然像传言中一样美丽。”
政纯缓缓起身,趋行入室,坐在他旁边。鸨母使个眼色,几个游女抱着乐器跟进来。
政纯注意到鸨母关上了纸拉门,她深吸一口气,维持着职业微笑问青年:“您想听什么曲子呢?”反正轮不到我唱。
青年的目光好像粘在了她脸上:“如今正是九月,你我在这里相识,奏一首《霜序》来听吧。”他接过了政纯递过去的茶,汗津津的手让后者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三味线和咿咿呀呀的歌声使屋里的气氛更诡异了,政纯给自己下命令,否则真的鼓不起勇气去看饿狼一般的青年。
男人露骨的目光让她想拔刀。
然而还得不时地用小动作示好,一会儿拽拽他的衣袖,一会儿假意被他的黄段子逗笑。
“……琉璃已沦落到这个地步,只有一事牵挂心头。”火候够了,可以试着“交心”,政纯任由泪水大颗滴落。
青年冰凉的手掌紧紧包裹着政纯的手:“对着我,你没有什么不可以说的。”
“我和哥哥失散,他曾说过要往坞屿城去,如果您有他的消息还请告知。”
“他叫什么名字?”青年的眼瞳里倒映着不似自己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