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点半一到,余悦就背着包冲出了门。往常她总要等到六点左右和席诚砚一起走,今天晚上却是因为相亲不敢耽误,怕迟到了让人家等,所以一下班就迫不及待的跑了出去。

许是她出去的太早了,平常拥挤的连多只脚都没地站的公交车,这次竟然还有几个座位。余悦狂喜着奔上去,直到公交车开走了方才舒了口气,从包里掏出小镜子细细的整理自己因为奔跑而凌乱的头发。

第一次相亲,虽然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样的人,但是余悦还是有些紧张,生怕因为给人留下不好的印象,特别这人还是奶奶好友的孙子。

余悦到和许清源约定的地点时才将将六点半,她提早了半个小时,本来以为许清源不会来那么早,谁知道到了约定的桌子旁一看,那里竟然坐着一个男人!

听到脚步声,那男人猛地抬起头来,露出了一张帅气却熟悉的脸,见到余悦,他微微一笑,“你是余悦?好巧!”

“真的好巧!”余悦惊喜的跑到他对面坐下,“没想到你就是许清源啊!”

余悦在固戍工地的时候,恰好碰上了监测仪器坏了。工程正进行到最重要的时候,仪器怎么可以坏?可是当时工地上所有人都抽不开身去找高工,余悦便自告奋勇去了。

她那天没戴眼镜,又着急,也没注意到人行道上的绿灯已经变成了红灯,踩着斑马线就要冲过去,根本没看见好多车已经开始往前开了。幸好后面有人拉了她一把,这才让她避免了一场事故。

没想到这个人竟然是许清源,她的第一个相亲对象,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有时候还真挺奇妙的。

“我也没想到你是余悦,下次可不能再这么鲁莽了。”许清源一边笑,一边将菜单推给余悦,“来,先点菜,我们边吃边聊。”

他今天穿着黑色西裤,黑白条纹的立领衬衫,打扮的偏向休闲时尚,比余悦第一次见到他的精英范更显得年轻帅气。忍不住让余悦又多看了一眼。

两个人点完了菜,一边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苏打水,一边聊天。

“等等,你说你是二十四中的?”余悦惊讶的瞪大眼睛。

“是的,难不成你也是?我是02届的。”许清源看着余悦水汪汪的大眼睛,忍不住笑了。

“那我们是校友,”余悦抓了抓头发,“不过我是05届的,比你小三届,我上高中的时候你都毕业了。”

“我就说我怎么对你没印象,若是看过你我一定会有印象的。”许清源顿了几秒钟,忽然说。

余悦心脏一跳,有些弄不懂他的意思,干脆憨憨一笑,没接话。

菜很快就上齐了,两个人边吃边聊,话也越来越投机,少了刚开始的生疏感,多了一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最后就连大连话都飚上了。

“对对,在咱们那里这玩意不就是叫海蛎子吗,还花甲,第一次听我都懵了。”余悦指着盘子里的一道菜说。

“哈哈,我也是,”许清源差点就拍桌叫好了,“死活也不点,生怕点了个红烧老爷爷上来。”

噗,余悦差点一口饮料喷出来,许清源想象力可真丰富。

这边,两个人聊的正high,那边一个偷偷跟在余悦身后溜进餐厅的人心情可就不那么美丽了。

席诚砚捏着手中的叉子,那力道看得一旁的侍者触目惊喜,简直以为是自家餐厅的饭菜出了什么严重的问题。客人,客人,你醒醒好吗?你是来吃饭的,不是来杀人的啊!

不是说从前没见过面吗?那为什么表现的那么熟稔?还笑的开心!笑,笑,笑个毛啊!对着男人那么笑简直是逼人犯罪啊!

还有,这说的都是些什么话?!讲普通话好吗?照顾下他这个偷听的人好吗?能别那么自私么!差评!

席诚砚在这边焦急的抓心挠肝,在余悦和许清源又一次笑的十分开心时,右手一个哆嗦,手里的叉子瞬间朝远处飞去,在侍者惊恐的目光中直接落在了许清源的后背上。

餐厅所有人的目光顿时都朝这边看来,当然,也包括余悦。

卧槽,完了,被发现了!这是席诚砚脑子里的唯一的想法。

“没关系,我自己可以回去。”余悦婉言谢绝了许清源要送她回家的想法,将他推进车里,挥了挥手,“一路顺风,拜拜。”

“那好吧。”余悦坚持,许清源也没办法,只能探出车窗冲她笑道:“那我们下次再联系。”说话间,目光不轻易撇到不远处正恨恨看着他的席诚砚,说:“希望下次只有我们两个人。”

“咳,”余悦轻咳一声,“下次再说。”

目送着许清源离开,余悦转身就往公交站牌的方向走,直接上就上了一辆公交车,看都没看一眼跟在她后面欲言又止的席诚砚。

席诚砚也觉得挺委屈的,他又不是故意的,谁能想到那个沾满千岛酱的叉子会那么精准的甩到许清源背上?再说了,他堂堂华宇的老板,因为不放心她的安全,屈尊降贵的过来为她保驾护航还不行吗?她生什么气!

只是想归想,席诚砚到底还是有些心虚,开着车一路跟在余悦后面,目送着余悦掏出钥匙进了门,在外面想了好几分钟,方才走上去敲了敲门。

“谁?”余悦被蛇精病的席诚砚弄得心情不好,语气也不太好。

这人说他蛇精病都是抬举他了,将叉子扔到许清源身上不但没道歉,反而还堂而皇之的坐到了他们这一桌,根本不理会她的频频暗示。

她是来相亲的好吗?他这明晃晃的就是搅局的,还说什么碰巧碰上了,她信他才有鬼!

“靓妹,要安利吗?”门外传来男人压低的声音,一听就不像好人。

怎么现在推销的都这么嚣张了,都晚上十点了还过来推销,她一个单身女人怎么可能给他开门!

“不要!”余悦简单的回了两个字,放下包就要去卫生间洗澡。

结果脚步还没迈开,就听外面的男声继续道:“只耽误你两分钟……”

一分钟也不要!

“我不要,你走吧!”

外面安静了几秒钟,接着余悦就听到门外忽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咳,余悦,开门,是我,席诚砚。”

余悦脚下一个踉跄,差点一头抢到地板上。

所以说卖安利的人就是席诚砚?!卧槽,真是什么神展开!

作者有话要说:席诚砚:余悦,你别生气,看我给你表演个特技!变!毛!团!……哎?变过头了=口=

余悦:-_-b

☆、第24章

席诚砚默默的坐在余悦家沙发上,无意识的摩挲着茶几上的白瓷杯,偷瞄了一眼余悦的冷眼,到底还是缩回了想要去拿毛绒小熊抱枕的手。

“席总有事吗?”余悦的声音冷冷淡淡,连点起伏都没有,一听就是生气了,平常两个人私下里相处时,她都是叫他席诚砚,这次却刻板的叫他席总。

就算席诚砚情商再低这会儿也听出不对劲来了,他轻咳一声,在脑袋里斟酌了一会儿,方才开口道:“我只是为了确认你的安全。”

然后就可以堂而皇之的搅了她的相亲?又把脏兮兮的叉子扔到了许清源的背上,害她在人家面前尴尬的差点抬不起头来!更何况刚刚他还装卖安利的骗她!这人到底是怎么了?是脑袋里哪根筋不对劲吗,为什么偏偏跟她过不去?她好像没得罪过他吧。

而且他从前的高冷呢?!都被狗吃了吗?

“真的。”席诚砚的大拇指在手机屏幕上点了两下,说:“这几天一直看女大学生失联的消息,所以才担心你。至于叉子的事情……咳,”他顿了顿,俊脸上情不自禁的染上了一层尴尬,“只是一时失手而已。”

他的性格冷淡高傲,余悦没想到他竟然会跟自己解释那么多,天大的火气这会儿也散了不少,更何况无论如何,面前这人始终是自己的老板。

“没事,许清源不会计较的。”余悦叹了口气说,事到如今也只能盼着许清源不要把今天相亲的乌龙跟家里的长辈说了,不然她的面子里子可都要丢光了。

席诚砚一听到她说许清源怎么怎么样就气不打一出来,可这会儿余悦正在气头上,他也不敢再像从前一样讥讽她,只能一把夺过她手上的小熊抱枕,在熊耳朵上狠狠揪了几下来泄气。

“席诚砚,”余悦的目光扫到电话屏幕上显示的时间,顿时皱了皱眉,看着席诚砚说:“已经快到十一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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