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她的话,席诚砚没什么反应,既没表示赞同,也没再出口讽刺她,只一把掀起帐篷门钻了出去,不过周身的冷气却是散去了不少。

这就是同意了吧?余悦一个人呆在帐篷里眨巴了一下眼睛,想到。

晚上,华宇的员工聚在一起烧烤,余悦在季云峰的带动下,和环保部的几个人也混的熟了,冯雨辰就更不说了,她天生就是自来熟,性子又豪爽,一边吃烤串一边跟几个人讲余悦过去做的蠢事。

“鱼鱼那次去澡堂洗澡,我们大学是在北方读的啦,学校没有独立卫生间,都是公共澡堂。带了干净的裤子去,结果洗完后光顾着换干净裤子了,直接把旧裤子丢在了澡堂。等到过几天找裤子的时候才发现,哈哈。”

四周顿时传来止不住的笑声,余悦尴尬的脸都红了,用胳膊肘用力捅了捅冯雨辰,“你给我闭嘴!还能不能愉快的做朋友了?!”

“能啊!”冯雨辰故作无辜的眨眨眼睛,“朋友就是用来损的嘛!”

“你!”余悦说不过她,最后在她大腿上用力拧了一下,干脆眼疾手快的抢走了几串烤羊肉串跑到一旁吃去了,正好赚个耳根清净。

她、一边晃荡着腿看大海,一边吃烤串,眼神不经意撇到最边缘的地方,顿时愣了愣,席诚砚正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那里,微微抬头望着大海,不知道在想什么。

烧烤的炭火映在他面无表情的侧脸上,竟无端的有一种孤单的感觉。

余悦被自己这蛋疼的想法震惊了,席诚砚会孤单?算了吧,他那个性格简直恨不得全世界就剩下他一个人吧。

只是想归想,她还是顺手从烧烤摊上抓了两瓶啤酒走了过去,一屁股在席诚砚身边坐下,将一罐啤酒塞到他手里,用肩膀撞了撞他,“你看什么呢?”

席诚砚瞥了她一眼,没说话,拉开啤酒罐的拉环灌了一口啤酒。

“哎,你这个人真无趣,起码干个杯嘛。”大概是太放松了,余悦和席诚砚说话也不那么刻板了,她趁着席诚砚愣神的工夫,也打开自己的啤酒,往他的上面轻轻一碰,这才喝了一口,“这样喝酒才有趣。”

席诚砚挑眉笑笑,“是吗?”

“是啊,”余悦认真的点点头,“我们都是这么喝酒的,无声的喝有什么意思,要划拳、干杯啊,热热闹闹的才好玩。”

“你们?”席诚砚准备的抓住了余悦话里的重点。

“我们东北人。”余悦抓了抓脑袋,冲席诚砚憨憨一笑,“可能你们南方人不习惯吧。”

“你家是哪里的?”席诚砚却忽然转移了话题,这是他第一次问余悦她的事情,余悦虽然有些吃惊,却还是老老实实的答了。

“大连的。”

“跑的够远的,家里人放心?”

“奶奶开始也不愿意让我来。”余悦叹了口气,又喝了一口啤酒,这才接着说:“可是有什么办法,大连的工资低,消费高,我只好来深圳碰碰运气。”顿了顿,声音低低的,还带着点鼻音,“我也不想把奶奶一个人扔在家里,可是我要赚钱。”

她鲜少在朋友面前说起家里的事,就算有人提起她也总是笑笑一带而过,那些糟心的事情她连想都不愿意去想,可是今晚却不知怎么了,特别找个人说一说。

席诚砚愣了愣,却聪明的没有问她怎么没提父母,只是主动跟她碰了一下,朝她晃了晃啤酒罐,“来,喝酒。”

余悦点点头,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抹了抹嘴对席诚砚说:“席总,其实、其实你不冷着脸的时候人还挺好的。”

“怎么说?”席诚砚转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你、你看哈,”余悦被他专注的目光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只好低下头掰着指头一条条的数席诚砚到底哪里好,“在温泉那次你救了我,后来又给我进华宇的机会,现在还帮我学习……”顿了顿,略带违心的说:“我觉得你挺好的。”

当然,只限于不发神经的时候……

席诚砚听着听着就乐了,一口气将剩下的啤酒都灌进了肚子里,浅笑着说:“原来我这么好,我自己都不知道。”

“不是所有人都像我这么诚实嘛!”余悦蹬鼻子上脸,嘿嘿一笑,“要是你不扣我工资就好了。”

“原来前面的一顿赞扬都是为这最后一句服务的。”席诚砚的目光落在她白白嫩嫩的、不住的勾着海水的小脚丫上,似笑非笑的说。

“不是不是!”余悦连连解释,末了,怕席诚砚还是不信,只要一咬牙说:“你就当我最后什么都没说!”

席诚砚噗的一声乐了,欣赏了一会儿余悦想要解释,却不知道怎么说的纠结表情后,方才开口说:“有男朋友吗?”

“哎?”话题转换太快,余悦有些反应不过来。顿了好几秒钟,才猛地摇摇头,“没、没有。”不过席诚砚问她这个干什么?

“哦。”他没再看她,只从嘴里蹦出了一个单音,便继续专注的看大海了。

西冲夜晚的天空很美,没有一点雾霾,漫天的星星闪烁,漂亮的像是颗颗精选

的钻石。余悦忍不住用眼角余光悄悄的偷瞄席诚砚。

他的脸褪去了平常的冰冷,嘴角噙着一抹浅浅的笑,侧脸安静而美好,黝黑漂亮的眼眸明亮沉静,比起那漫天的星辉也丝毫不逊色。

余悦猛地低下头,心脏却仿佛被安上了马达,一下又一下,噗通噗通的跳的飞快,久久无法平静。

☆、第17章

不知道是不是被席诚砚气的,第二天早上余悦一起来就觉得左边腮帮子钻心的疼,摸出包里的小镜子张嘴一看,差点吓哭,原本正在长智齿的牙龈已经肿的发亮了,稍稍一动嘴就疼的受不了。

腮帮子也肿了,弄得余悦一边脸大一边脸小,两边脸都不协调了。

以至于她一出帐篷,席诚砚就一直盯着她的左半边脸看,时不时的还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平常想让他笑一下简直比登天还难,这个时候倒知道笑了。

笑笑笑,笑个毛啊!

余悦捂着左脸,不住的在心里冲席诚砚翻白眼,昨天晚上那个会安静浅笑的男人一定是她眼花了,席诚砚怎么可能那么可爱!

因为牙疼,余悦蔫了一个早晨,就连同事们去打野战都没有参加,百无聊赖的坐在沙滩上把脚丫伸到海里,一边看海一边叹气。

“不去玩?”不知什么时候,席诚砚忽然从后面走上来,站在余悦旁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问。

余悦摇摇头,“牙疼,不去了。”

“蛀牙?”

“智齿。”余悦吸了一口气,在自己肿肿的腮帮子上碰了一下,苦着脸说:“每年一颗智齿,现在已经是第四颗了。”

“去拔了。”席诚砚在她身边坐下,简短的建议道。

他穿着一件灰色的西裤,看样子是新换上的。不是没东西垫着不在沙滩上坐着吗?怎么这会儿又不怕脏了裤子?余悦心里有些疑惑,却也没多管闲事,只老老实实的回道:“不去,拔牙太可怕了。我回去吃点消炎药,再过个半年这颗牙就能长出来了。”

“那就一直疼着?”席诚砚盯着她的左脸,不赞同的皱了皱眉。

“恩,我前三颗智齿就是这么过来的。”余悦点点头,她才不要去拔牙,每次想到拔牙她都会觉得心肝都颤了,宁愿这么疼着,也不要去看牙医。

“随你。”席诚砚不冷不热的回了一声。

两个人之间至此无话,一人坐在一边看着大海,可气氛倒也不太尴尬,直到出去打野战的员工满身油彩的回来了,这才各自回帐篷收拾东西准备走人。

回去的路上一路畅通无阻,连半点堵车都不曾有,大巴司机直接将他们送到了华宇的楼下。据说后续还有活动,但是余悦已经牙疼的快要哭了,瞅准机会跟李志说了一下情况,便要离开。没想到还没走几步,就被席诚砚拦下了。

“我得去药店,然后回家,”余悦捂着脸,竭力让自己说话清楚一些,“今天晚上可能不能给你做饭了。”

“我请你吃饭,上车。”席诚砚指了指自己那辆黑色路虎对余悦说道。自从那次被余悦错认为出租车司机之后,席诚砚就再也没有开过他那辆蓝色的玛莎拉蒂,估计是自尊心受伤了。特意换了一亮体型剽悍的路虎,永远杜绝类似的后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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