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辞看着那双白晃晃的玉足,在看看自己的这双小脚丫,明显一个是美人的脚,一个是小孩子的嘛。他走到床边满脸希冀的望着清作指了指他的脚,“我能不能摸一下?”
清作不可置信的看了他一眼,脚有什么好摸的,若不是花辞说的一脸无辜,清作都要以为他被外界那些变态者荼毒了。
不等他作出反应,花辞已经把手伸过来,真的只是摸一下,或者说用手指点了一下,整个过程都小心翼翼的,像是碰一件易碎的宝物。
“真好看。”花辞又看了看自己的脚,脚趾又细又长,跟煮熟的小鸡爪一样,一点也不漂亮。
他低头要把水盆端走,脖子里的凤印一下从衣服里滑落出来,被一截花藤吊着,在胸前荡了荡,花辞望着不由得心神一动。等他回来,见清作还在床边等他,抓着凤印的手缓缓松开,坐在了清作旁边的榻上。
“我已经知道这是什么了。”
清作转头,见花辞捏着凤印神色紧张,只是轻描淡写的嗯了声,把花辞未说全的话补充完整,“是凤印,也有储物的作用,拿着用吧。”
“可这是给你未来夫人的,你如今给了我,若是日后想要回去,我,我……”
花辞犹豫了半天也无法说出‘我就还给你的’话。他不想还,永远也不想还,无关这个礼物有多贵重,仅仅因为这是清作送他的,还有这凤印背后所具的意义。换句话说,他不在乎帝君夫人的地位,只在乎能不能留在清作身边。
可如果清**的人不是他,那他手里的这枚凤印就毫无价值。
清作看着花辞的侧脸,眨动的睫毛似乎比他还要长。他无论走到哪里,总是被各种各样的人夸赞美貌,可在他眼里,自己只是芸芸众生中非常普通的一个,硬是要说美的话,他觉得花辞明明更胜一筹。
倘若清作把这番想法说出去,肯定会被非闲嘲讽,这恐怕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
“不会要的,我说过给你了就永远是你的。只要你不丢就可以永远拥有它。”
花辞怔了怔,“那以后的帝君夫人……”
“也不会有帝君夫人,府邸里除了你不会再住进第二个人。”
话说到这份上,就算在迟钝的人也该明白了,虽然清作没有直接点明,可是已经承诺除了花辞自己身边不会再有任何人。花辞简直不敢相信,高高在上的恩人竟许给了他这样一只微不足道的小妖这样郑重的承诺。
花辞睁着雾蒙蒙的眼摇头,“我不会丢的,永远也不会丢,有人要抢我就把他打死,打不过我就把凤印吞到肚子里也不给他。”
清作没想到他如此看重这凤印,叹口气,“不至于。”
“至于!”花辞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说话带着泣音,“从明天开始我要好好练功,以后谁跟我抢夫君我就打死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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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在大雪里坐等了一晚,夜里花辞就发起热来,咳得上气不接下气,小脸烧得绯红。偏他从未染过风寒,还不知道自己是生病了,捂着嘴把头蒙在被子里咳得小心翼翼,生怕把身旁的清作吵醒。
殊不知清作早在他翻动身体时就睁了眼。他伸手碰了下花辞的额头,滚烫。
“对不起吵醒你了。”花辞看清作坐起身望着他,还以为是自己咳得声音太大吵到了对方,赶紧挪到床沿边要穿鞋下地,“可能的晚饭吃咸了,喝些水咳一会就好,我去外面。”
清作拉住他,两指在脉搏处轻按片刻,眉心微蹙了一下,“你染了风寒。”
“风寒是什么?”
“一种病。”
花辞被吓了一跳,“我患病了?”
妖族的根基虽不如仙族,可到底也是比凡人的**凡胎要好很多,一般抵抗恶劣环境的能力都很强,尤其是他们这些草木妖,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就算地上部分的枝叶都被毁之殆尽,只要地下的根系还在,一样能遇暖复苏重新生得枝繁叶茂。
只是有一次,柳树爷爷的娘子桃树婆婆春天时没有像往常那样长出新芽儿,他们说桃树婆婆患了病,后来到了盛夏,漫山遍野的桃花都凋零时,柳树爷爷才告诉花辞,他的娘子去了。
想到这花辞看着自己颜色暗淡的叶片,顿时垮了脸,他要死了,可是他才刚与恩人两情相悦,他怎么就要死了呢?
看花辞无措的睁着眼,泪珠沿着眼眶滴溜溜的打转,清作用内力帮花辞驱散一部**体的热度,摸了摸额头,“很难受?”
花辞抱着他哭得话都说不清,“我,我可能要死了……”
“……”清作不明白他为何会有这种想法,“风寒不是重病,不会死。”
“可是桃树婆婆患病就死了,我如今患了病,可能也会死。叶子会一片片落光,藤蔓变得枯萎,来年春天也不会再长出新芽儿。可我肚子里还有小果子,我要在死之前把它们养大,不能连累它们……”
花辞泪眼汪汪的说了一大堆,他每说一个‘死’字清作的眉心就会皱得加深一分,在花辞第三次提到死时,他终于忍不住冷声打断对方,“我不会让你死。”
他把花辞按在床上,盖好被子,自己下床走出去,不一会进来的却是雪一,小家伙端着一只白瓷碗小心递到花辞手里,赶紧甩了甩胳膊,那十根小指头全都红了,看来是被烫得不轻。
见了花辞病恹恹的模样,又心疼又生气,“现在夫人厉害了,在我面前乖乖睡下,我这前脚刚走就傻乎乎的跑到大雪地里坐着。我还好奇今夜怎么没缠着我讲话本,感情是这么回事。您就作吧,等把小帝君都作没您就消停了。”
花辞嘟着嘴,“不是你叫我主动的嘛。”
“我叫您主动去大雪地里冻着?”雪一唉了好大口气,摆摆手,“罢了罢了,您还是赶紧把汤喝掉。别以为这事就翻篇了,等夫人病好咱再慢慢算账。”
“呜,还要算账。”花辞撇撇嘴嘟哝了句小气鬼,估计又要好多天听不到话本了。
他拿着汤匙在碗里舀了一勺,奶白色的汤水里好多豆子大小的肉丁,原来是一碗肉汤。上面还放了几片绿油油的苏子叶,被汤水浸得格外清新。
不过患了病不该吃药么,怎么还要喝肉汤?
虽然平日他是比较喜欢食肉的,可如今染了风寒,喉咙针刺似得痛,舌苔都缩了起来,比起肉食他更想喝杯清淡的凉茶。
看花辞举着汤匙,迟迟不往嘴里送,雪一凑到旁边帮他吹了吹,劝道:“夫人还是趁热快些喝吧,这是产罗肉烹的汤。帝君亲手做的。”
原本还想找个借口推掉这碗肉汤的花辞瞬间瞪圆了眼睛,“恩人做的?”
“不然您以为我做的?产罗您也看见了,皮质坚硬好似钢筋铁甲,若不是千回世间很少有能刺穿其皮肉的利器。产罗不但肉质鲜嫩还是驱寒治热的良药,帝君他见夫人生病,特意去剥皮削肉连夜烹了这汤。您若是不喝,可过了村没这店了。”
说着还装作要把肉汤端走的架势,花辞赶紧把手里的瓷碗抱紧了,像是真怕被抢去一般,也不嫌烫,仰起头咕噜噜灌到了碗底,最后还用汤匙把贴在碗壁上的肉渣都刮进了肚子,不知道还以为他要连碗也一并吃掉。
“还有吗?”他舔舔嘴唇,把空碗递给过去。
雪一笑着接过,“有也不能一天全喝完啊,剩下的存起来明日再喝,反正凡州脊冰天雪地的又不会坏。”
雪一服侍花辞躺下,帮他擦了擦脸把被子盖好,在火盆里填了些木炭,转身刚要走就被从被窝里伸出的手拉住。
花辞通红的小脸贴在枕头上,小声问:“恩人他怎么不来睡觉呀?”
“帝君去更衣了。”
花辞疑惑了,“为何这时更衣?”一般来说不都是早上起床才换衣服么。
雪一看了眼手里的空碗,“应该剥产罗皮时溅到了血,夫人身体不适还是先睡吧,帝君很快就来。”
花辞哦一声,乖乖闭上眼睛,原来是还是因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