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持然哥!”沈竟振臂一呼。
“那我开始准备材料了。”李沛然说干就干,风一样的男子,进去找到不锈钢盆、量杯还有电子秤,沈竟直接跟上来。
原乐道:“那我去把里面烧热,这样待会你可以直接放进去。”
游所思在原地懵逼:“所以我做什么?”
“游老师喝豆浆吗?我觉得我们可以把黄豆泡上,明天打豆浆喝。”
“没有豆浆机。”沈竟之前一直和李沛然一块,东西都被他记下来,他不记得有看到豆浆机。
“你们刚才没有看到屋檐下那边放着两块大石头?”李沛然问。
“我以为那个是用来压东西的。”原乐诧异,“或者是石墩。”
“啊~我想起来了,那个是磨盘对不对?”游所思反应过来,笑的眼角的鱼尾纹都出来了,“可以磨豆浆,咖啡粉,玉米面。”
“对,把两块叠起来,箍上手把,磨出来原浆,加点水煮豆浆,还可以做豆腐。”李沛然解释。
“那要不要多泡点豆子,明天吃豆腐?”游所思问,“沛然,你会做豆腐么?”
“我见过,可以明天试试。”李沛然做事从来不怂,反正勇于尝试,最坏的结果也只是浪费一点原料,但如果成功了,就增加了一门技艺。
他自己在家的时候会用面包机、烤箱,各种烘焙和菜系都有尝试过,以至于罗格说他去当美食博主也一定会有出息。李沛然自己倒是觉得有机会的话可以接美食类电影,因为美食真的很治愈。其次,以美食做桥梁穿起人和人的关系,细腻而温柔,非常含蓄的展现了不同地域不同社会家庭的关系,这种关系背后,是文化的脉络,是传承的底蕴。
将面包粉、黑麦粉、酵母、糖、盐、植物油这类材料一箩筐倒进面盆里,搅,揉,差不多了就用湿布盖在上面发面,静置差不多一个半小时,发酵的可以了,往里面撒上果干,什么生核桃仁,蔓越莓干,葡萄干,搓成细长条,在上面割几刀,烤的更入味。这时候把土窑里的柴火抽出来,用布把灰给擦了,面包放进去。一个小时后看一下,已经差不多了就拿出来。
虽然是第一次烤,但很成功,面包表面烤的焦香,因为和面直接用的牛奶而不是水,奶香味四溢,糖放的不多,不会让人觉得甜腻,反而会觉得恰到好处。李沛然拿出来本来想晾凉了明天吃,结果一回头发现大家已经开始吃起来了。
李沛然:“……”
李沛然:“你们现在吃了,明天早上吃什么?”
何塞道:“对不起李老师,可是太香了,太好吃了,我真是忍不住。”
关尔答有些害羞,“感觉刚出炉的味道特别好。”
原乐接住了他的话:“当然要在最佳赏味期把东西给吃了,这样才是对食物的尊重。”
李沛然看向沈竟,发现他把面包掰成了两半,见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举着手中的面包道:“剩下一半本来是明天的早餐。”然后他递给李沛然,“然哥,你也尝尝,你做的东西真的太好吃了。”
李沛然接过来狠狠的咬了一口,外表焦香,内里柔韧,拉丝一般宣软,果然刚烤出来的面包最好吃。
摄像机晚上十点停止工作,房间里,沈竟教李沛然下围棋。围棋的规则并不复杂,然而正因为这种不复杂,它带来的变化无穷无尽,刚学会后沈竟屠李沛然简直毫不留情。李沛然最后掀桌:“不下了,我要睡觉!”
沈竟将棋子归还原位,优哉游哉道:“李老师别生气,我们以后多下几局棋,到时候就学会了。”
山村夜凉,李沛然盖上了薄薄的毛毯,只露出眼睛和鼻子,他手指露在外边,勾勾手指示意沈竟过去。待沈竟过来后,在他耳旁道:“我们两个待着就下棋?不下点别的?”
“比如?”沈竟一下子想不起来有什么东西比下围棋更难的。
李沛然笑得灿烂,嘴上轻轻道:“比如,下流。”
沈竟的身体僵住。
李沛然笑的疯狂捶床,沈竟坐在他的床旁边,回想了一下不禁莞尔,他嘬着后槽牙,语气轻描淡写:“那就恭候了。”
等摄像机结束工作,沈竟在床上道:“李老师。”
“嗯?”李沛然已经有些昏昏欲睡,还是回应着他。
“然哥。”沈竟没说什么,只是又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怎么了?”李沛然以为他有什么事。
沈竟道:“你点的火,到时候你负责当消防员。”
李沛然:“……你等着。”
“晚安,然哥。”
“晚安。”
李沛然睁开眼睛的时候沈竟已经不在屋子里了,他看了看表,发现才六点。这么早人就醒了?他穿上衣服出去,发现沈竟在洗衣服。
贴身衣物。
这还有什么不懂的?李沛然靠在门框,“早啊,竟弟。”
沈竟都洗到最后了,本来想不动声色的销赃,结果李沛然就这么起来发现了。他只能打招呼:“早,然哥。”
“年轻人火力真旺盛。”李沛然调侃。
沈竟递给他一个“你等着吧”的眼神。
沈竟把衣服挂在房间的窗户上,两人洗漱后决定上山跑步。山村的空气很清新,路也是水泥马路,一条路通往里面。一开始李沛然在前面,沈竟在后面,两个人隔着两步远,跑着跑着两人拐到小路上开始慢走,沈竟靠近,李沛然停下脚步等他。沈竟走过来,头放在李沛然的肩膀上。
其实是有些热的,可是不太想让他离开。两个人难得有在阳光下靠的这么近的时候。因为小心,因为谨慎,因为对爱珍而重之,便不愿意任何意外打破这份爱。
“你长高了。”李沛然发现。
“现在我有188厘米了。”沈竟得意地用拇指和食指比出三厘米的差距,“比然哥高了这么一丢丢了。”
“这才半年,你这长得也太凶猛了。”李沛然感慨,“腿会疼么?”
“还好,就是有时候睡觉的时候抽筋,然后就醒了。”沈竟撒娇,“长到这里算了,我也不想喝牛奶。”
李沛然觉得好笑,“你喝了多少牛奶啊?”
“可以放满一个游泳池。”
两人的额头抵在一处,嘴唇靠近,再靠近,短暂的接了个蜻蜓点水的吻,便分开了。
汹涌的情与欲一旦开闸就不可能再收回去,在这里还过于危险,而对于感情和眼神的控制,不可能像戏里一样精准而克制。
这毕竟不是戏,在某个时间节点导演喊一声“cut”就可以走出去,生活是连绵延续的,情绪不可能那么收放自如,所以为了避免这么早暴露在大众面前,只能从根源处克制。
两人平复有些急的呼吸,等差不多后,李沛然率先开口:“回去吧。”
到院子也才七点半,平时这时候除非上工,否则普遍都在睡觉,尤其是年轻人。果不其然,到院子,最小的两只没出现,原乐老师嘴巴翕张,无声的表演。
“原老师,你这是干嘛呢?”李沛然好奇。
“这不是练习一下说相声么,他们没动静,怕吵醒他们,干脆不出声地说。”
李沛然翘大拇指:“您太敬业了。”
原乐笑的特别坏:“姆们不勤快就没饭吃了。”
昨天做的面包热一热就能吃,李沛然把泡好的豆子拿出来,放到石磨的槽中,沈竟自觉的开始转石磨,加水把磨出来的豆沙冲到桶里,黄豆磨完,一桶豆浆原液有了。
勺出来一部分煮豆浆,剩下的则用来做豆花。用纱布过滤原浆,煮沸后用菜叶去浮沫,点酸水,静止,等待豆花成型。
做好这些,李沛然开始炒料,辣椒,青梅汁,香菇牛肉酱,白糖,都放进去,快炒一下就出锅,榨菜切成细丁,花生碎爆香。等热腾腾的豆花好了,其他三个人陆陆续续的从房间里出来。游所思鼻子嗅了嗅:“什么这么香?”
“李老师你在做什么?”何塞快步上前,“这是豆腐吗?”
“这是豆花,我们那里常做豆花饭,在北方只吃过豆腐脑,我觉得两样的长处可以结合起来,豆花搭配酱料直接吃,味道非常棒,做过几次,正好手边有趁手的材料,早上吃这个。”李沛然做的挺多的,一大锅的豆花,炒料也不是什么难办的事。本来准备的是一般的碗,原乐直接给自己换成海碗,“太香了,我觉得小碗肯定不够我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