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医生的意思已经很明显,她不得已带着姜莎离开。
妇产科门诊外。
周又菱拿着号正在排队等待,在她的前面还有十几位患者等待叫号,估计一时半会儿也轮不到她。
容慧英一脸焦急,甚至还想找熟人看看能不能插个队什么的。
周又菱笑着说:“我们又不着急,慢慢等嘛。”
容慧英看了周又菱一眼,说:“你不着急,我着急。我问你,要是真的怀孕了,你打算怎么办?”
周又菱想:“我总不能打掉吧。”
容慧英摇头说:“太伤身体了。”
其实,一直以来周又菱就很喜欢孩子,也很想要一个孩子。结婚三年,她好几次在付勋州面前提过,但都被付勋州拒绝。
老天若是现在真的让她怀了孕,似乎也是满足了她的心愿吧。
周又菱甚至还有些小小的期待。
*
医院的另一头。
付之清和姜莎从急诊室出来之后就直奔付老爷子的病房。
昨晚付之清大闹,非说姜莎被周又菱打,还绘声绘色说得有多严重,一定要让周家人过来说清楚。从始至终,付老爷子闻若未闻不说,更不见周家人的身影。
这会儿,付老爷子看到姜莎,反问付之清:“你不是说的,姜莎被周又菱打得很严重吗?我怎么没看到哪里严重了?”
付之清气不打一处来,说:“爸,我知道您偏心,今天这件事跟您没有关系了。我自己要去找周家讨个说法。”
付老爷子不屑地笑:“你要去就去,别在我这里嚷嚷,吵得我头疼。”
付之清又是被急诊室的医生嘲,又是被自己的父亲嘲,她气得根本站不稳。
咽不下这口气,反而气得胸口疼。
姜莎见状反过来安慰:“妈妈,您别生气了。我们不跟他们一般见识了。”
付老爷子闻言道:“姜莎,你倒是大度啊。”
话虽然是夸姜莎,但语气却带着浓浓的讽刺。
姜莎也不傻,转过头来看着付老爷子:“外公,我不明白,您为什么老是针对我?就因为我不姓付对吗?”
付老爷子无奈摇头:“时至今日,你还是不懂?”
姜莎不甘心:“外公,我愚笨,还请您明说。”
付老爷子神色一变,道:“你别以为你这些年做的小动作我都不知道。三年前你打破了我最心爱的花瓶,却将责任推卸到周又菱的身上。那时候我给过你机会,但你没有把握。”
姜莎闻言脸色一变。
付之清立马反驳:“那个花瓶难道不是周又菱打碎的吗?”
付老爷子冷笑:“是吗?那得问问你的宝贝女儿。”
付之清转头看着一言不发的姜莎:“莎儿,花瓶是你打碎的?”
姜莎着急地红了眼,可事实摆在眼,她只能点头。
付之清一时之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她的身子突然有些发软,不知是一大早被气的,还是因为没有吃早饭的缘故。
当时打碎花瓶这件事闹得大,那个青花瓷是老爷子的最爱,所有人都是小心翼翼保护。得知花瓶被打碎,全家上下都坐不住。
后来经过排查,发现当天只有周又菱去过花瓶的所在地,所有人便无可厚非怀疑这件事就是周又菱做的。
一开始周又菱并不承认,她说自己是来过,但是没有打碎花瓶。
是姜莎一口咬定自己亲眼看到周又菱打破了花瓶。
寡不敌众的周又菱百口莫辩,最后只能承担了自己打破花瓶的结果。
也是从那以后,付之清因周又菱前后不一的说法对这个人的人品产生了怀疑。再来,加上外界各种对周又菱的传闻,也让付之清对周又菱的偏见越来越深。
而今,当知道三年前那个花瓶是自己女儿姜莎打碎的。
付之清的心情瞬间变得复杂。
付之清反问姜莎:“你为什么这么做!”
姜莎也清楚自己是做错事的一方,当时她不小心打破了花瓶,刚好看到周又菱之前经过花瓶旁边,便把责任推卸给了周又菱。可她会这样做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讨厌周又菱。
姜莎吸了吸鼻子,说:“我讨厌她!”
付老爷子问:“你讨厌她什么?她什么得罪过你了?”
姜莎说:“都是周又菱这个小三!她让勋州哥哥和薛伊宁分手!是她不择手段嫁入付家!”
“小三?”付勋州不知何时出现在病房门口。
一夜未眠,他下巴处冒出了一些青色胡渣,看起来及其性感。
付勋州缓缓进入病房,问:“我怎么不知道我和薛伊宁分过手?”
姜莎着急地对付勋州说:“哥,三年前你不是在和薛伊宁在交往吗?”
“你听谁说的?”付勋州冷了冷脸,“我从未和她交往过。”
“哥,你真的没有和薛伊宁交往过?”姜莎不敢置信地再问一遍。
付勋州回答地掷地有声:“没有。”
姜莎的世界好像也迷茫了。
她明明记得三年前薛伊宁打来电话跟她哭诉,说是周又菱横插一脚夺走了付勋州。
为什么现在会是这样?
病房里瞬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付老爷子无奈一声叹息,仿佛被扩大了数倍。
没多久,付如萱兴冲冲地跑进了病房,大声道:“啊啊啊啊!我看到又菱嫂子了!她在妇产科门诊外面诶!她好像怀孕了!”
一句话,瞬间让病房死灰复燃。
付老爷子拿起床头边的拐杖,朝付勋州身上打去:“你快去看看呀!”
付勋州怔了一下,立马迈开脚步。
付老爷子也躺不住了,说:“扶我起来,我也要去!”
第31章
医院走廊的大理石上,付勋州匆忙的脚步踩在上面。21GGD 21
妇产科门诊在二楼, 但是付老爷子住院部所住的楼层在十四楼, 两部电梯显示楼层还在负一层。
付勋州等不及, 也没有耐心等待,他直接从安全通道的楼梯往下狂奔。
他似乎早已经忘了奔跑是什么感觉, 明明前两天他还在健身房里跑了十公里。这一刻, 他的呼吸仿佛也不是自己的, 脚步也不是自己能够控制。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他只觉得自己的身子在垂直往下掉。
二楼很快到达,他呼吸急促地前往妇产科门诊,但被护士告知:“男士止步。”
付勋州大口地呼吸,心急如焚。
随后下了电梯的付如萱赶过来,说:“我进去找找嫂子吧。”
付勋州连连点头,已经说不出话来。
他心中有一种强烈的预感, 这种预感前所未有。
活了二十几载, 他是第一次那么紧张, 那么兴奋。
妇产科门诊外人来人往,整个医院似乎除了儿科门诊,就属这里的人最多。
付如萱小跑着进了妇产科走廊内,先是在等候区寻找周又菱的身影,找不到,又到每一间门诊室外面探头探脑地寻找。
付勋州站在拦线外, 手心微凉。
他目光所及, 这里基本上都是孕妇。有大月龄的, 小月龄的,还有刚刚妊娠的。
刚好有一个孕妇从付勋州面前走过,她的肚子很大,走路都十分吃力。付勋州下意识向前搀扶,孕妇见这么一个大帅哥扶着自己,笑说:“谢谢谢谢,你老婆也在里面产检呀?”
付勋州心虚地点点头:“嗯。”
“真好。”孕妇说着眼底有一抹失落,“我老公上班太忙了,根本请不出假来,每次产检都是我自己一个人来。现在我已经快道预产期啦,几乎天天要来测胎心,好麻烦的。”
付勋州把孕妇搀扶到等候区的椅子上坐下,不经意看了眼她的肚子。
这几乎是他这辈子第一次那么近距离与孕妇接触,更被对方巨大的肚子所震撼。
难以想象,女人小小的身子要支撑那么大一个肚子。
“辛苦了。”付勋州对这位孕妇道。
孕妇闻言笑:“你们这些男人知道我们辛苦就好,怀胎十个月真的太不容易了,我这个十个月根本没有睡过一个整觉。不久孩子就要出生了,还有的是罪受呢。”
付勋州也几乎是第一次听到这些话,他虽然明白怀胎十月是一件辛苦事,但若非前言所见,根本难以想象。
过了好一会儿,付如萱从里面跑出来,气喘吁吁地对付勋州摇头。
付勋州拉着付如萱到一旁,问:“怎么?人没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