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些话,她是断不会对他们说的。
她静静抱着他们一会儿,只是道,“祁队长很爱他,他是除我们之外,最最爱他的人。”前不久在中国榆临市待了不短的时间,喃喃着,她不自觉说出了中文。但也无妨,他们说得不利索而已,但都能听懂。
“所以,老大可以向你们申请多个人照顾小宝宝吗?”
“老大跟那个队长结婚后是不是就留在中国了?”路莱性子豪爽一些,却也是个感性的人。和陆元是跟项绥时间最长的人,项绥的情绪,她是最容易理解到的。想到项绥不跟他们待在一起了,她就有点想哭,“那个队长会不会欺负你?”
“他爱你吗?”
项绥知道他们嘴里的“爱”或许只是单纯得像他们彼此间常挂在嘴上的爱一样。但是,
“不用担心,他对我很好。”项绥噙了泪,轻拍着路莱后背安抚,“他说他很喜欢我。”
从她放出消息后的鸡飞狗跳到蓦然伤感,大家差不多抱成一团哭,气氛以一种很奇怪的走势发展着。到最后,不知怎么回事又发展成了对祁嘉亦的讨伐。尤其是艾瑞克,骂得最大声,差点像个坏脾气的孩子又哭又闹。项绥听着,又忍不住笑出声。
跟他们一起的每一个日子,艰苦的,富足的,都让人怀念。与其说她救了他们,不如说他们是彼此的救赎。过去那段内心煎熬的日子,没有他们,恐怕她撑不到今天,也成为不了今天的项绥。
-
时间再晚一点,祁嘉亦果然按他说的又来了电话。项绥算着时间,他在榆临市应该都准备睡觉了,但她这边还有日光。
她不咸不淡提了句她跟陆元他们坦白要结婚的事,算是她这趟德国之行目前的进度。
“有说对象是我吗?”祁嘉亦在电话那头问。
项绥坐在他们的店门前,看着视野内被积雪覆盖的白茫茫的一片,嗯了声。
知道她怀孕的事后,陆元他们就格外小心地照顾着她,什么事情都不让她做了。要不是裹得够暖够严实,只怕都不想让她出门。让她有种他们是同款祁嘉亦的感觉。明明什么都不懂,但就是谨慎到不行,仿佛怀了孕的她是个易碎的瓷娃娃。
仿佛见证了那场对他的讨伐,祁嘉亦听到她那个嗯,低低笑了,“他们骂我了吧?是不是情绪很激动无法接受?”
真的挺有自知之明的。项绥回想着那个场面,她不自觉唇角轻扯动了下。
“他们很不喜欢你。”项绥实话道。
“那……”祁嘉亦脱口而出差点问“那你呢”,反应过来,生生被他咽下。
“没关系,他们对你好、没有因为我迁怒你就好了。”手机贴在耳边,微敛着眸,他语气轻松。
当初他们每次见面都是水火不相容,不敢奢望他们会突然转了性子肯定他,他没什么接受不了的。
作者有话要说:完成了!
我周五要五点起床出趟门,周四晚可能就不熬夜了,要是晚上没更新的话就周六再补回哈(目测周五是做不到码两章的)放心,这个文我答应补的都补齐了,不赖账嘚
第55章
当初他们每次见面对彼此都没有好脸色, 不敢奢望他们会突然转了性子肯定他,他没什么接受不了的。
“之前他们来的时候没有好好打过招呼, 下次他们来我会好好招待他们。”祁嘉亦说。
陆元他们问她意见打算来年再开一家店,到时只怕会很忙,暂时不会有时间去榆临市了。于是项绥说, “他们忙,再说吧。”
祁嘉亦嗯了声。想到宋茹说的陪孕保姆,他道,“我今天白天去了我爸妈那边一趟, 我妈跟我提了下陪孕保姆。你如果需要的话她可以托人打听一下, 你怎么想?”
顾名思义,陪孕保姆不难理解。项绥毫不犹豫拒绝了。那么多人怀孕都是自己过来的,她不比别人娇贵, 况且她也不喜欢跟不熟悉的人共同生活。
意料之中的答案, 祁嘉亦尊重她的意愿, 也不勉强她。
两人又再说了一会儿才挂了电话。祁嘉亦看着手机屏幕上项绥的名字,轻笑了下。其实他有点想问她什么时候回来来着。
项绥不在的日子,祁嘉亦的重心又完全倾向了工作。碰巧这阵子忙,早出晚归是常事,有时候甚至熬通宵。
林昭他们是在项绥离开好几天后才知道她不在榆临市的事, 为查案大晚上在外蹲守的时候, 见着祁嘉亦眼底下的黑青,很有见地地递上烟。
祁嘉亦正警惕地留意着四周,一低眼便瞧见递到了面前的烟, 他抬眼看林昭,“干什么?”
“提神祁队。”林昭嘿嘿笑,把烟又往前递了递。
“……”祁嘉亦斜他,“我老婆怀孕不知道?递什么烟?”
“???”林昭有点懵,“您不是说她去德国了吗?”
祁嘉亦懒得跟他这种单身汉解释,“拿开。”他拧了瓶水往嘴里灌几口。
这会儿的榆临市已经完全进入冬季,室外温度常逼零度,在车上开着空调也欠缺点暖意。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流淌进身体,刺激得手脚都顿时寒了一层。提神了不少。
算起来,项绥去德国已经一个多礼拜了。虽然基本每天晚上睡前都会给她打电话说会儿话,但祁嘉亦还是得承认,他越来越想她了。以前一个人独来独往没有牵挂,不像现在,闲着待着便会想到老婆孩子。每次想起来都感觉心窝热乎,又给人力量。
“还有,”祁嘉亦不满地睨他一眼,“不要她她她的,她是你嫂子。”
“……”林昭囧。他也就顺着话说了个“她”,这么较真吗?
“我错了祁队。”他凌乱地认错。
“嗯。”祁嘉亦应了声,看了眼手机。
今晚势必是没有办法回去休息的,出任务前他给项绥发了消息,告诉她他今晚要在外蹲守,不给她打电话了。项绥回了个嗯,说他们在吃饭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每次联系都离不开吃饭,不是他主动问就是项绥知道他会问先主动答。他便会给她说他这边的事。她飞德国后榆临市下了今年第一场雪,他提前把盆栽放屋里了,现在都还好好的,床头灯坏了一个,他想重新换一对,发图片让她选。都是些无关紧要的琐事,但每次跟项绥说着这些,他内心都会无比踏实平静。
但这些都不比能见到她人踏实。
他吁了口气,把手机收起来。下次打电话要试探一下她什么时候回来才行了,她不在,他心里总惦记着。
-
而最近的项绥,时常在应付着陆元他们一堆奇奇怪怪的问题。有了几天缓冲期,他们似乎已经接受了她怀了祁嘉亦孩子还要跟他结婚的事情,开始对孩子产生了极为浓重的好奇心。宝宝在她的肚子里是怎么呼吸的,会不会睁眼,要上厕所怎么办。项绥有点头痛,她也是第一次当妈妈,也不是医生,有些问题她也不知道答案,只能网上查了答案给他们科普。
“要努力让宝宝遗传你的长相。”艾瑞克表示他不想看到迷你版的祁嘉亦,这是他最后的妥协。
这个要求极具技术含量,项绥自认她决定不了宝宝的基因遗传,但还是含笑应下,“好,老大努力。”
“他叫什么名字啊?”艾米一双眼睛晶亮,“是男孩还是女孩?”
“还没取名字,我也还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
“会不会是双胞胎?”艾米眼睛更亮了。
感受着三个半月但还依旧平坦的小腹,项绥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
“我们以后能经常去找他玩吗?”齐至问。
项绥抿嘴笑了。点头,“当然。”
早上出门便和陆元他们一起到了店里,下午的时候,项绥才回去午休。还是嗜睡,没干活,但到这个点还是会困。
回到房间刚脱了外套,祁嘉亦的例行电话又来了。这会儿榆临市已经进入晚上了。
项绥躺上床拉过被子盖上才接起电话。
还是没什么重点也没有深度的对话,祁嘉亦说着,项绥应着,平淡又和谐。
“晚上不用加班,我没在食堂吃,回来自己做的饭,一不小心做成了两人份,还剩了好多。”祁嘉亦在那头说。
“剩的早上可以热了当早餐。”项绥十分冷静理智。
祁嘉亦低低笑了。项绥不在家他都没在家吃早餐,都是在路上随便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