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好像这个世界能让小孩拥有成年人的思维一样。”我撇了撇嘴,看着一方通行十分嚣张霸占了整个沙发的睡姿一眼,伸手推了推他。
“哎哎,给我让个位儿啊。”
一方通行没作声,甚至没跟往常一样对我露出不爽的眼神表示鄙夷的拟声词来,十分自然地屈了屈腿,坐了起来,给我挪了个空位出来。
“就今天……”我琢磨了一下该怎么简明扼要地跟一方通行完整地说明一下这件事,毕竟他一向很烦长篇大论且全是废话的说明式讲解,“我遇到了两个很奇怪的小孩子。”
“不像是小孩子,明明年纪是六岁,但是思维方式和行为模式都成熟地不像话。”我说着就想起了超电磁炮量产计划来,“‘学习装置’——这东西你熟吧?要不是知道这个世界的科技树残了,看到那俩小屁孩的时候,我都要以为他们用过‘学习装置’了。”
“哦,我今天还很倒霉地遇到了命案,满场子的警察跟废物死的,日本警视厅真的有用么?唯一一个名气大的侦探的推理也乱七八糟,连三流推理小说都不如,最后居然是六岁小孩解决的案子你敢信?这个世界真的是太迷惑了。东京治安好像还挺差,我瞅着那个侦探三天两头因为杀人案上报纸……”
我不知不觉又开始习惯性吐槽,叽里呱啦说了半天之后突然卡壳了。
“……抱歉,今天废话有点多。”
“你以前也废话很多。”一方通行毫不客气地说。
……这你妈的就有点扎心了。
“这不……有点烦心吗。”我试图挽回自己的形象。
一方通行莫名其妙:“两个小孩子就让你怕成这样?你什么时候这么废物了。”
“还有就是……雪莉失踪了。”我犹犹豫豫,最后愁地简直要掉发了,“雪莉你知道吧?我跟你讲过的,我答应过——”
说到这里时我猛的卡壳了。
“你反应太迟钝了。”一方通行看着我的眼睛说。
“你早知道了?”我皱着眉,在裙子下摆摸了摸,摸出了一个扁扁的像贴纸一眼的窃听器。
我从刚才开始就隐隐约约觉得不对劲,在沉思的时候也没太注意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了。因为这屋子里有一方通行的存在,这个地方下意识地被我划分为他人不可侵入的最安全的领域。
但是在两个人都不说话,我思绪不再沉浸的时候,这种不对劲的感觉就在我的感官之中扩大了。
窃听器在收声的时候对空气有着轻微的影响,尽管这种影响非常轻微,对我来说也像是黑夜里的夜灯一样显眼。
对于没能及时发现这个小小的玩意儿,我感到有些烦躁。我将窃听器捏在手里,这个小东西立刻就在我手中变得四分五裂。
“是那两个小鬼吧。”我咬牙切齿,“胆子还挺大。”
我第一个排除的人就是太宰治。
没必要。
太宰治早就摸清了我的底细,况且我跟他认识了两年,对彼此干过什么事全都一清二楚的,没有什么可隐瞒的必要了。
而对于一方通行——他貌似是知道这个人不太好惹,于是一直注意着分寸,没有轻易逾越过。
而安装窃听器这件事,无疑是越过了那条界限的。
“让小鬼在你身上装了这种小玩具,”一方通行嘲笑我,“你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我黑了脸。
“我下次非得让那两个小鬼知道尊敬长辈这几个字是怎么写的不可。”
作者有话要说:之前修改了55、56、58、62、63这五章,对剧情没影响,改了一下弥生的情绪转变吧。
想看的可以回头去看看,不想看的我给你们一句话总结一下修改内容——
宰股凉了。
我仔细想了想,因为明美死了这件事,弥生应该是对太宰治有厌恶和憎恨的,也绝对会真的想过杀了他。但是不会真的动手,太宰不是导致这一切的根源,弥生要宰也是宰了琴酒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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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什么毛病?”
我说, 气哼哼的拿手指敲了敲桌面,桌面被我敲出一段放大数倍后绝对可以被邻居臭骂的打击乐。
“我哪知道?”安室透的语气中也带着不满的意味。
他打了个哈欠, 神情中还带着困倦的意味。
安室透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钟, “这话你该问琴酒, 而不是问我,他才是你嘴里有毛病的那个人。”
我跟着安室透一起抬头望了一眼时钟, 指针指向了3。
然而这他妈并不是下午三点,而是见鬼的凌晨三点。
组织有事儿吗?半夜三点喊出来搞什么秘密会面,做贼心虚呢?大晚上还在外面晃悠的,多半都不是什么——虽然这里是著名的彻夜灯火通明的新宿红灯区,但外面街上的起码1/3的不是什么正经人。
我闲鱼摊在皮质沙发椅上, “你说咱们一个大型跨国集犯罪组织, 何必还学着电视剧里搞那一套呢?大白天正大光明的见面不行吗?不香吗?”
安室透扫了我一眼:“你不是从家里过来的吧?”
“当然不是啊。”我哈欠连天,“新工作忙死人, 天天闲出屁来了还是鸟事特别多,今天轮到我值班,我刚跟人轮换可不就马不停蹄的赶到这儿来了吗?从白天到现在,我一分钟都没睡, 困死我了。”
我一边抱怨着,一边对安室透眼神暗示。
“没长手没长脚啊,”安室透对我这些暗示熟得不能再熟了,“想喝咖啡自己泡。别瞅我,瞅我也不会给你泡的。”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安室透的身体十分老实地站了起来, 开始去摸橱柜里放了哪些咖啡豆了。橱柜旁边的桌子上放着手磨咖啡机。
我嘿嘿笑了两声,“我知道你最疼你女儿我了。”
“有事爸爸,无事安室透。”安室透一边帮我磨咖啡豆,一边对我平时的行径颇为不满,“你变脸挺快。”
“我哪有?我好冤啊我,我这不16了吗?叛逆期呢。”
“那你叛逆期有点长啊,从12岁叛逆到现在,你是不是还想再叛逆几个四年?”
“那可不,在爸爸面前,我永远是你可爱的女儿。”
安室透哽住了:“……你出去四年,没怎么长个,脸皮倒是厚了不少。”
“谢谢您夸奖,跟我前任上司太宰治比起来那我可真是差远了。”我半点没觉得不好意思,“明明是琴酒定的时间吧,这人怎么还不来?浪费我睡眠时间的人都该被天打雷劈。”
大半夜的,琴酒不知道是受了哪门子的刺激,非得半夜三点把人叫来,身为组织成员我还得任劳任怨地赶过来——并且没有加班费。
只要有那么一丝的可能,我都不想要面对琴酒那张臭脸。
之前我还想约安室透出来聊一聊关于雪莉失踪的这件事情,但他那时候却告诉我——“我们很快就有机会见面了。”
那我也就只能等着这个机会了。
要说我现在也不在组织的核心活跃了,安室透有什么任务、去哪儿干嘛了,这些事情我通通不知道,也没办法直接去堵他。
我总不能去公安总部拍桌子说我找你们放在酒厂的卧底安室透吧?那得是多傻逼才干得出来的事儿啊。
我困得眼前发昏,哀嚎了两声:“我早就知道琴酒看我不顺眼,想给我穿小鞋了,多久了还不来,存心呢吧?”
安室透已经把咖啡磨好了,白色的雾气环绕在咖啡杯上,隔着老远我都能感受那扑面而来的热气和咖啡的醇香味。
安室透将咖啡杯放在我面前,曲起手指弹了弹我的额头,“别嚷嚷了,你想吵死谁啊?”
“谁搭腔我就想吵死谁。”
安室透没吭声,接着低头扫了我一眼我的腰间,惊奇地挑了挑眉:“挺行啊,不用木仓了,改换佩剑了,我以前怎么发现你中二没毕业?”
我义正言辞地说:“不要坏我清白,这明明就是我们公司统一发的制服,我本人绝对没有一丝一毫这方面的爱好谢谢。”
“行了行了知道。”安室透就是故意想气我,用敷衍了事的态度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