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微微甜(119)

她没有吓到,依次念出他们的名字,同学们被拆穿,窘得哈哈大笑。

最后她找了块石头,砸碎棒棒糖,大家围成一团,你一块我一块地吃起来,那种清甜的滋味和单纯的快乐,真怀念啊。

霍斯衡听得若有所思。

雪后初霁,阳光晴好,佣人们在屋外扫雪,偶尔会好奇地望向二楼朝向最好的那个房间。

一楼客厅,丁吾坐在沙发上,心不在焉地看报纸,徐婆婆劲头十足,一大早就在厨房忙碌,亲手给木鹤做早餐。

半小时后,木鹤和霍斯衡一起下楼,丁吾倒像客人似的,连忙起身整理了衣服:“早。”

木鹤露出浅浅的笑容,嗓音清软:“早上好。”

丁吾的心发颤着,倏然化了,像积雪消融,汇成潺潺溪水,温柔地流淌,一切都在往好的趋势发展,假以时日,肯定能等到她叫他一声爸爸吧。

不着急,慢慢来,总会等到的。

光线晃动,徐婆婆系着围裙从厨房走出,见他们都在,她爽朗地笑道:“过来吃早餐咯。”

有了昨晚吃撑的经验,木鹤谨慎地控制着食量,吃不完的就推给霍斯衡,他照盘全收,徐婆婆看着小两口甜蜜恩爱的模样,笑纹层层叠叠地扩散开。

吃完早餐,徐婆婆带着木鹤四处参观,逗留最长时间的是丁老夫人生前住的房间,木鹤津津有味地看照片、听往事,恍然不觉窗外日落西斜,暮色笼罩而来。

又一日过去了。

相处下来,木鹤心中的别扭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归依感,后面两天她陆陆续续见完了丁家的长辈,在他们的见证下到祠堂祭拜,便算是认祖归宗了。

徐婆婆舍不得她,硬是留到大年三十这天才肯放人,她准备了大包小包的礼品,数量惊人,好在木鹤乘坐的是私人飞机,携带方便。

佣人忙着把东西搬到车上,徐婆婆和木鹤依依惜别:“我这把老骨头哪里都去不了,有空你一定要多回来看我啊。”

木鹤连声答应。

她看着丁吾,爸爸两个字哽在喉间,怎么都喊不出口:“我走了。”

丁吾笑着说:“一路平安。”

历经两小时的飞行,飞机进入富春城的空中区域,平稳降落在停车坪上,此处离霍家还有一段距离,木鹤没想到,前来接他们的人居然会是霍斯文。

“四叔,四婶。”站在拉风跑车旁的霍斯文摘掉墨镜,笑着挥手和他们打招呼。

木鹤对这个称呼已经基本免疫了,淡定地点头回应。

张弓张长躬了躬身体,异口同声:“衡少,夫人。”

木鹤:“……”咳咳,破功了。

霍斯衡微微颌首。

木鹤跟着他坐进车里,想到即将见到霍家的人,心情难免有些忐忑,其他长辈倒没什么,可他爷爷和父亲,无论如何都绕不过去的,这是真正地见家长了。

霍斯衡轻声问:“紧张?”

当然,她又不是他,即使在丁家也像回了自己家一样自在。

“跟着我就好,嗯?”

木鹤点着头,靠到他肩上。

霍斯文扶着方向盘,眼角余光往后一瞥,飞快收回来,四婶的担心是多余的,霍家人最擅长的便是伪装,哪怕私底下勾心斗角,见了面总能言笑晏晏,绝对不会给对方不适感,而且看在四叔的面上,谁会给她脸色看?

霍斯衡在她耳边低语:“快到了。”

木鹤透过车窗看出去,庄严大气的园林式建筑,红墙绿瓦,亭台楼阁,假山喷泉,目之所见的景物就不带重样的,真不愧是百年大家族。

车子进了正门,又开了十几分钟,终于在一座古朴的院落前停下。

霍家年轻小辈们排列得整整齐齐,毕恭毕敬,静默无声地等待着,看到霍斯衡弯腰牵出车内的漂亮女人,他们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露出惊讶的神情,怀疑自己眼花了。

霍斯文暗暗发笑,吓傻了吧?别怀疑,他真是你们认识的那个霍斯衡,如假包换。

霍斯衡对四周投来的异样目光视若无睹,径直带着木鹤进了庭院,穿过长廊,来到主厅。于是,木鹤便猝不及防地见到了霍老爷子。

老人家端坐在木椅上,通身气势迫人,不怒自威,尤其是那双锐利的眼睛,仿佛能直接看穿人的心,倒是他旁边的另一位山羊胡老人,显得更慈眉善目些。

霍斯衡柔声道:“央央,叫爷爷。”

木鹤回过神:“……爷爷。”

霍老爷子咳嗽一声:“坐吧。”

随后,佣人奉上热茶。

霍老爷子如今虽然不主事了,可眼明心亮着呢,霍斯衡两次除夕夜中途不见人影,他早就生出疑惑了,查到霍斯衡跟一个女明星交往,心生不悦,放着好好的大家闺秀不要,偏偏跟戏子纠缠在一块,存心气他不是?

霍老爷子做好棒打鸳鸯的准备,后来察觉到了霍斯衡的变化,慢慢地态度跟着改变了,爱屋及乌,他摒弃偏见,重新审视木鹤,清白人家的女儿,从小长在贫困山区,吃了不少苦,凭着实力考上清华大学,进娱乐圈后,勤恳踏实,除去被人泼的脏水,并没有想象中乱七八糟的绯闻。

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偶然的机会,从孙子霍斯南口中得知,霍斯衡天煞孤星的命格已改,霍老爷子大为震惊,到他这个年纪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再三追问契机,被告知答案:木鹤。

再后来木鹤的真实身份曝光,他们的恋情闹得沸沸扬扬,霍老爷子不由得感叹命运弄人,看来姻缘天注定啊。

木鹤捧着茶杯喝了口茶水。

霍老爷子轻哼道:“今晚不会偷溜走了吧?”

这话是对着霍斯衡说的,明显意有所指,木鹤差点呛到,心虚极了。

“如果您把我未婚妻吓跑的话,”霍斯衡闲适地将手搭在木鹤的椅背,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会。”

“你这小子!”霍老爷子看向未来孙媳,“央央。”

突然被霍老爷子叫到名字的木鹤僵了一下:“爷爷。”

老爷子摸准霍斯衡的软肋,上纲上线道:“他这样没大没小,你不管管?”

木鹤耳根微红:“管的。”

“哦?”霍斯衡好笑地问她,“你打算怎么管我?”

木鹤抿唇不说话。

她这副小女儿的娇羞情态让霍老爷子哈哈笑出声,张管家摸着山羊胡,会心一笑。

木鹤保持着脸若火烧的状态,听他们聊起初六上门提亲的事,额,当着她的面说这些真的好吗?

霍斯衡发觉她的不自在:“要不要到院子里走走?”

木鹤求之不得:“好啊。”

张管家说:“少夫人,我带您去。”

木鹤又成功地被窘到了。

他们出去后,屋子里只剩爷孙俩,霍老爷子以过来人的经验,大致拟出提亲计划:“该有的礼数都在里面了,具体细节再慢慢商议。”

“有劳爷爷了。”

霍老爷子隔着老花镜打量他:“兜兜转转,最后不还是娶了丁家的女儿。”

“不一样。”霍斯衡俊颜含笑,眸底浮现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柔色,字字清晰地说,“这个是我爱的。”

霍老爷子:哼,狗粮撒到我跟前来了

作者有话说:完结倒计时~

第83章 栖迟衡门下(03)

和老爷子商议完婚事, 霍斯衡从主厅出来, 看到木鹤在湖边喂鱼, 张管家张长陪在她身后, 三人有说有笑的,他不疾不徐地走过去,张长喊道:“衡少。”

木鹤回过头:“谈完了?”

两盏电灯泡自觉熄灭。

霍斯衡“嗯”了声,抬手取走她头发上的一片小黄叶,食指一弹,弹进了湖里,傻乎乎的鱼儿以为是饲料投喂, 争先恐后地游来,深绿色水面泛起圈圈涟漪。

木鹤忍俊不禁,将手里的饲料全撒下去,随意拍拍手,霍斯衡从兜里掏出手帕,细致地帮她擦干净。

“刚刚张长跟我说,在我被房东赶出来,流落街头那晚, 累得在公交站睡过去时, 有辆车加速经过,路面积水打湿了我的裙摆和靴子, 然后,做好事不留名的某人就出现了。”

木鹤清了清喉咙:“听说某人不仅帮我擦了水渍,还以牙还牙地把人家司机扣下来, 让他站在路边,直到他被一部大货车溅起十米高的水花淋成落汤鸡才得以恢复自由。”

霍斯衡似笑非笑地扬起眉梢:“他还跟你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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