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不在意,现在觉得不太好。”
“我以为庄先生会很乐意的。”
庄宴惶恐的否认三连:“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万钧:“......”
庄宴挂断电话之后,安心地把剧本放好,躺到床上休息。
还好他没有答应,不然被这样的海市蜃楼迷花了眼,他还能甘心仅仅只是炒cp而已?
庄宴了解自己,他绝对不是一个没有野心的人。
所以这件事,趁早就别答应。
从刚才的心慌意乱,到现在的心平气和,庄宴无比鉴定这是一个英明的决定。
他闭上眼睛睡觉,迷迷糊糊快睡着的时候,隐隐听见有敲门声。
这道声音并不像应坤敲门那么急促,但是听起来沉沉的,他脑子稍微清醒一点,走出去开门。
打开门的一瞬间,庄宴清醒了。
符......符文州?
门外站着的,赫然是两个月没见过的符文州。
他抬头看看夜色,再望向面前的人,觉得自己可能在做梦,这么晚了,他过来干什么。
这些思绪眨眼间从脑海中闪过,后面他就来不及思考了。
因为符文州长腿迈进来,抬手直接将他揽进怀里,低首贴住他湿润的嘴唇。
庄宴瞪大了眼睛。
他的手放在庄宴的腰上,庄宴能清晰的感受到符文州在颤抖。
他在害怕。
他吻得用力,让庄宴有些微的窒息感,渐渐失去了自己不剩多少的理智。
符文州吻着他,感应着他的回应,难以自持的将他紧紧按在怀里。
等到庄宴推开他,两个人都喘得厉害。
庄宴脸色潮红,心脏剧烈跳动。
这次没有酒精,两个人都清醒。
他微微抬起头,望进符文州的眼睛,他一向不显露情绪的眼睛里,出现了一丝不受控制的欲望。
这个干燥的晚上,二十七年来一丝不苟活着的符文州,失控了。
他眼底深沉的看不懂那是什么情绪,用指腹按压庄宴柔软的嘴唇。
庄宴还被他揽在怀里,他挣脱了一下,想出来,却被禁锢得更厉害。
他想说话,又觉得不该自己先开口。
符文州莫名其妙闯到他家里来,又毫无理由的吻了他,怎么看都是符文州更需要解释点什么。
可是过了很久,符文州都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
庄宴终于憋不住了:“符文州!”
这三个字被他喊出恼羞成怒的味道。
符文州“嗯”了一声,回应他。
庄宴还想再说点什么,忽然被一只手揉了揉脑袋,符文州微微低垂着眸,把他松开。
“你......”
“庄宴。”
忽然被叫住名字,庄宴下意识注意力集中。
“我没有喝酒,我很清醒。”
他敛着眉,微皱。
“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庄宴紧紧抿起嘴角,眼神微微闪烁。
他想找个话题引开,刚刚张嘴就被符文州一句掷地有声的话打断:“庄宴,别逃避。”
“......”
庄宴脑子快要炸了。
他磕磕绊绊:“有点突然......”
“什么意思?”
符文州懂了,又没懂。
庄宴让他在椅子上坐下,自己也找了个椅子坐,犹豫道:“你喜欢我?”
“喜欢。”符文州回答得十分坦然,也许一开始觉得难以接受,甚至排斥,但是想通了之后就不再逃避,喜欢就是喜欢。
庄宴却沉默了。
他是一个很难有安全感的人,也许和自己的经历有关,总之一句喜欢不足以让他信任,庄宴承认自己对符文州的动心,也承认这个人坐在他面前向他表白是一件很让他心动的事情。
但是当他说出这句“喜欢”,在庄宴心里并没有多少可信度。
这些年来他习惯了一个人,突然有一个人想要闯入他的生活......
庄宴正准备说点什么,符文州忽然说:“我很委屈。”
他眉眼低垂,搭上这张好看的脸,颇有种可怜兮兮的感觉。
“明明是你先来撩拨我,我动心了,你却甩手走了。”
庄宴毫无反驳之力的接受他的控诉。
“庄宴,你怎么可以对我这么坏?”
被控诉的人说不出话,于是被符文州抱了抱。
他看不见的地方,符文州微微一笑,万钧说苦肉计好用,他试过了,确实好用。
庄宴听完这一番话,觉得自己真的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负心汉。
这次他没挣脱,算是默许了。
符文州将脑袋搁在他肩上,像一只怕被抛弃的大型犬。
庄宴还有点不适应这样的亲密,他半晌没回过味儿来,老子好像被人牵着鼻子走了。
现在已经是深夜,天色不早,是不适宜留宿的时间。
庄宴轻轻拍他的背,“你该走了。”
符文州没有动。
于是庄宴稍微推开他,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你该走了。”
这个举动对于庄宴来说有点羞涩,他平时也许不着调,但是在情感方面是真的一片空白,不然也不会在意识到自己对符文州的感情时手足无措。
符文州眼眸深了一些,脸上还有湿软的触感,让他浑身一颤。
“好。”
他站起来,微微用余光打量了这间屋子。
“你一直住这里?”
庄宴能在应坤说这房子又破又小的时候理直气壮怼回去,但是这话要是从符文州嘴里说出来,他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恩,一年多了。”
“怎么不换个环境好点的地方?”
庄宴忽然觉得这些有钱人都喜欢明知故问,他扁扁嘴:“工作不景气呗。”
符文州不动声色:“可以去我那儿住。”
“符文州!”庄宴脸臊红,哪有人刚在一起就商量同居的,“你快走!我还要休息!”
这话说得有点毫不客气,他都能感受到符文州身上的低气压。
然而符文州黑着一张脸,最终什么都没说,伸手抱了抱他才走。
等人走了,庄宴红着脸躁动不安,足足半个小时才接受了自己已经有男朋友的事实。
他把头埋进枕头里,想不通,怎么就听信了他的鬼话呢?
庄宴在床上躺好,双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然后冷静地思索该怎么告诉司南这件事情。
这个问题只在他脑海盘旋了三秒就不知道被抛进哪个角落,他开始钻牛角尖,符文州是什么时候喜欢他的,他怎么不知道?
这个问题直到入睡之前也没有想明白。
这晚他又做了一个梦——
梦里庄宴和符文州依旧是高中同桌,两个人围绕鸡有几条腿的事情产生分歧展开了激烈斗争。
庄宴:“鸡有四条腿!”
符文州:“两条!”
庄宴:“四条!”
符文州:“只有两条!”
庄宴据理力争:“它前面还有两条!”
符文州冷笑:“那是翅膀!”
梦停在这里,庄宴醒了。
窗外已经是白昼,阳光明媚,庄宴内心充斥着憋屈,为什么每次梦见符文州,自己都是输的那个?
第35章 哄符文州
庄宴这个人,吃软不吃硬。
如果符文州没有软着态度来跟他说那些话, 他还真就会硬着心肠拒绝了。
不是不喜欢, 单纯的怂, 不敢。
谈恋爱这件事情,对庄宴来说太奢侈了, 意味着他以后再也不是一个人, 那种感觉带来依靠的同时,还会有束缚。
所以当他第二天一觉醒来,当事人感受就是, 后悔,非常的后悔。
感觉跳进了一个坑, 还是专门为他挖好的那种。
这种心情十分复杂,他皱着眉头发了一条微博,是一个皱眉的表情包。
庄宴喜欢在微博分享自己的日常心情, 相比之下,他的微博更加生活化, 反而没有别的艺人那么商业化。
这条微博发表出来, 粉丝轰动了。
[崽你怎么了?为什么皱眉呀?]
[你心情不好吗崽崽?没事一切有我们呢。]
[宴宴别皱眉, 妈妈心疼。]
[文盲式追星,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崽你怎么了!!!]
[晏晏不开心?符文州在哪里?快来哄哄!]
他看着下面的回复,老脸一红。
现在的追星方式都这么热烈又直白的吗?
庄宴想了想, 要不要回一句没事,又觉得不太好意思,有点不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