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吐出龙神的孕果(40)

作者:金玉帛 阅读记录 TXT下载

他细细打量肖涟一番,见其还是船上那番老实土气模样。哪怕得知自己是侯府世子,也连马屁都拍不好,倒信了几分肖涟的说辞。

谅这小船夫也没那么眼明心亮,能发现真相。

江辰哼了一声,脸色稍霁,问道:“你给侯府供货?什么货?”

肖涟赔着笑,稍显落寞:“小侯爷知道我就是个小船夫,除了螃蟹、鱼这样的水产,还能有什么买卖可以和侯府做?”

言毕,肖涟掀开马车车帘。

江辰凑头看过去,大眼一扫,见里面确实有两个木桶——是画舫上那两个木桶不假。

小船夫又钻进去打开其中一个桶的桶盖,抓出一个什么,凑到他面前让他瞧。

那只螃蟹的大钳子都快怼到江辰脸上了!

扑面的腥气让江辰很是不适。他忙捂住鼻子,扭过头,右手去格肖涟胳膊。

一旁随从见状上前拉开肖涟:“拿着螃蟹往哪儿杵呢?”

肖涟愣怔一下,退后稍许,边道着对不住,边进马车将螃蟹又塞进木桶。

见确有螃蟹,江辰信了几分肖涟的说辞,但他却仍觉得有疑点:肖涟既是来送螃蟹,为何出现在这里?这里可不是一个送螃蟹的该逗留的地方。

他这么想,也这么问。

肖涟稍一思索,便捂着肚子道:“昨天好不容易吃上点好的,没舍得吃完。结果中午我吃了那隔夜饭,行经这里胃中翻滚,实在忍不住,才停了车。”

说罢,他很不好意思地指指地上方才林娘吐出的那摊东西。

江辰顺着他的指向看过去,顿时捂住鼻子,脸皱成一团,往后退好几步,离得远远的。

几个仆从也随他后退,仿佛肖涟身上带有瘟疫似的,纷纷捂住口鼻。

纵捂住嘴,却也止不住他们的咒骂:“不识好歹的东西,敢拿秽物去脏世子的眼!”他们纷纷对江辰道:“世子身份尊贵,而今祭祖日临近,千万别沾染上晦气。”

“对不住了小侯爷,可那股劲太猛,我忍不住。”肖涟捂着腹间,一副很难受的样子。

江辰此时已换了香帕捂住口鼻。他心心念念继承侯府,今日却有可能因着肖涟染上晦气。

他冲肖涟不耐烦地快速轻挥另一只手,像在驱赶苍蝇,道:“吐完赶紧送螃蟹去。之后赶紧滚,别再来了。侯府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肖涟总归是个潜在威胁,之后就找个机会让负责采买的人拒收他的货。

还有那个知道他底细的林娘,暂且留着她的命。待到腊八宴席,利用完就赶紧处理了,省得夜长梦多。

肖涟却很不好意思地捂着肚子,还难耐地夹紧大腿,小幅跺着脚:“小侯爷,我肚子突然痛如刀绞,敢问哪有茅房。”

江辰一指:“真是懒人屎尿多。那里有,赶紧滚。”

正是林娘去的方向。

一旁仆从忙小声提醒:“使不得!世子,那里挨着库房,放的都是贵重之物。”

库房?肖涟见状,顿觉不妙。若那里等闲去不得,林娘这么久没回来……

他脑中急转,忙弯腰捂着肚子“哎呦”起来。他七扭八扭,表情难耐:“小侯爷,我真快忍不住了。若再不去,我只能就地了。”

江辰本来还有些犹豫,一听这话,他的嫌恶快要突破天际。

他眼一瞪:“这是我的侯府,你敢!快滚,拉完去送螃蟹,之后立马走人,这辈子都别来侯府了!”

之后,他实在难以忍受这污秽之地,忙在仆从们的催促下转身离开。

肖涟对着几人离开的方向赔着笑:“就去,就去!”

说罢,他转身上了马车。

初开始他还回头看看江辰会不会杀个回马枪,见其确实已走,立刻驾车冲向林娘离开的方向。

方才他们说,这里挨着库房,林娘她……

第50章

马车很快,几乎没给肖涟思索的机会,他就注意到转角那里的一个衣摆。谁在那里?

但是肖涟并未停下。已经到这个份上了,左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快到转角之时,肖涟放缓马车,准备转弯。

谁料,藏身那里的人竟是林娘!

她应是看到江辰才停在这里。但她待在这儿多久了?可有人看到她?

肖涟的思绪只在一瞬间。

“别转弯,慢点,伸手拉我上车!”林娘焦急地小声喊道。

肖涟下意识执行这个命令。

林娘动作极快地钻进长木板下的空间内,之后把两只木桶拉近身边,又拉下棉垫彻底掩住自己。

肖涟抽空扭头看见这一幕,又见林娘身上并无什么受伤痕迹,才稍稍放下心。

但不知为何,方才拉林娘上车时,他竟闻到她身上有股什么烧焦的味道。

那味道不似柴房的烟火气,乍一闻却也闻不出究竟。

只是它却让肖涟想起被他捆在柴房里的彩灵娘,和方才叫破自己身份的江辰。

自己这个小计谋其实冒了很大风险,几乎破绽百出。

拖得越久,越有可能出事。

他不能再耽搁半分了。

想到这里,肖涟把马车赶得飞快。但在遇见难走的路时也会注意着减缓点速度,省得颠坏林娘,再出什么变故。

毕竟尽管再急,也欲速则不达。

快来到侯府后门时,肖涟尽管心里叫嚣着冲出去,却还是强忍着再次降下速度。

他就像往常一样,显得很是从容地驾车来到这里。

看守后门的门房见是他,一边铺长板,一边还笑着打招呼:“连公子,怎么没留下来听戏?”

“今日送得晚,家人催得紧,得赶紧回去。”肖涟若无其事地笑笑。

门房不疑有他:“也是,改明儿来早点再听也不迟。戏还得唱几天。”

长板终于铺好,门房注视着肖涟的马车缓慢通过后门。

他对着马车离开的方向喊了声“好走”,之后像往常一样没多想,只关上门,细细听起那隐约的戏腔来。

肖涟刚出侯府还慢慢悠悠,一听到侯府后门关闭的声音,他立马加快了速度。

他也没有立刻为林娘铺上防震的褥子。

此刻虽说已经出了侯府,但距离仍然太近,依然不安全,一切起码等跑过侯府长长的院墙再说。

只是他刚将侯府撇在身后,就听见身后隐隐有声音喊道:“走水了!走水了!”

听到这个动静,街上的行人顿时乱了起来。

肖涟忙看向那个方向。

他远远望去,只见侯府里有处地方浓烟滚滚,烟气正向四周弥漫。

不知为何,肖涟突然就想起那根遗落的火折子,和林娘身上那股不寻常的烟气。

他扭头转向马车的方向,脱口问道:“大娘,你方才做了什么?!”

话音刚落,马车里传来林娘一声轻笑:“小哥儿,你确定要我现在说?周围都是人,他们追出来谁都别想走了。”

这话不假,肖涟虽也担心侯府里出大事,却不敢再过多耽搁。

“驾!”肖涟专心致志地一边把马车赶得飞快,一边观察路况,省得冲撞行人。

他还绕了几个弯,若有追兵,可略做迷惑。

等到远离侯府,他才在一个无人小巷停下,钻进马车。

马车里有平常为白骄准备的厚褥子。

肖涟三两下铺好褥子,才唤林娘:“大娘,出来吧,还有段路,外面有褥子,你躺着不硌人。等会儿我若停车,你还悄悄钻进去,省得有意外。”

林娘依言爬出那狭小空间,翻身坐在褥子上,锤锤胳膊揉揉腿。这段逃命路,她窝憋得不行。

肖涟心里记挂着侯府大火,没忍住又问一遍林娘方才做了什么。

林娘抬眼看他一眼,道:“哦,不过是倒两桶灯油,把库房里的布匹画卷什么的点了。只可惜那里灯油有点少。”

她说得好似做饭少了柴火,很是轻描淡写,肖涟却被话中意思惊得张口结舌。

无数疑问在他脑海盘旋:林娘为什么这么做?她怎么做到?火折子怎么来?自己担心她遇险给的迷药是否充当了帮凶?侯府损失可大?有没有人伤亡……

“大娘怎么做到的?”他喃喃开口,却只问出这句话。

林娘嘴角轻挑,目光有些阴冷:“若你心怀仇恨,筹谋多年,你也能做到。况且这算什么?不过是一把火烧了那厮的财物,我还嫌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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