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算一卦，给我算一卦……”这时，有个中年男子拨开人群挤了进来，“我丢了一个重要东西，怎么找都找不到，能帮我算算在哪吗？”
“当然可以……”凌子汐微微一笑，“你叫什么名字？”
等那人说了名字，凌子汐赶忙翻着剧透页，找关于这个人的纸张。
白小离在一旁一副“你行不行”的表情，其余人也好奇的看着凌子汐，想知道这位美人是觉得好玩才来摆摊，还是真的有两下子。
白墨衡除妖归来，站在街道的另一端，远远的看着一身红衣，被众人仰望的凌子汐。
一身红衣的他那么美，好似倾国倾城的紫牡丹，绝艳满江；又好似那妖冶的曼珠沙华，朱红遍天。
白墨衡觉得自己好似穿越了时光，好似很久很久以前，久到也许是前世那么长时间，他似乎见过凌子汐这样的模样。
那时的他应该比此时更美，更绽放。
可是，白墨衡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具体的画面。
就只是一种强烈的感觉。
并且，白墨衡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眼前满是血红。
这血红的颜色让他心中剧痛，竟恍然步伐不稳，后退了一步。
可是，什么具体的画面也无法浮现。
“主人……？”
“没事。”
凌子汐那边的卦摊还在热闹的继续。
凌子汐翻找到那人的剧透页，自信道：“你前几天去河边做过工吧？”
“是的，是的！”那人一脸惊奇。
“你要找的东西就在河边水车旁。”
“多谢，多谢！”那人给了凌子汐银子，兴奋的往河边去了。
众人一看凌子汐竟然能推测出那人去过河边帮工，说明凌子汐有两下子啊！纷纷给凌子汐银子，要求算卦。
白小知捧着碗，看着碗里的碎银子不断增多，笑得嘴都合不上了：“哥哥，钱真多！”
白小离可不像白小知想的那么少，他还是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家傻爹爹，生怕他掉链子。
“公子，请问我家的驴还能做几年活？”有个老太太问道。
“公子，请问我丈夫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一个中年贵妇问道。
“公子，请问我的客人还会来看我吗？”一个风尘女子扬着手帕道。
“别急，别急，一个一个来……”
回答了几人的问题，终于，有个人的剧透页没找到。
凌子汐擦了擦脸上的汗水。
果然！白小离斜眼看凌子汐，一脸我就知道的样子。
不过，白小离也时刻准备着挡在凌子汐面前，以防这些人对自家爹爹发难。
远处的白墨衡也握紧了霜寒剑。
凌子汐一脸淡定的抽了个十连，根据系统容易出自己周围人剧透页的特性，应该能抽到！
凌子汐翻了翻抽到的剧透页，没有，咬牙又抽了个十连，果然，这次有了。
“别急，你的问题答案是……”凌子汐安抚着说道。
白小离这才松了一口气。
看凌子汐很多都回答上来了，越来越多的人都来这里算卦了，这个公子又耐看，算的又准，谁不想来看看啊！
直到夕阳西下，凌子汐的卦摊前才渐渐没有人了。
凌子汐弯腰，正要收拾收拾带三个宝贝回家，突然，一个白色的腰封出现在自己眼帘。
淡淡的寒凉灵气之意传来，凌子汐抬起头，就看到了站在自己面前的白墨衡。
凌子汐马上变得面无表情，准备带着三个孩子走。
“等等。”白墨衡握住凌子汐的手腕，“这位公子，给我也算一卦可好？”
“不好！”凌子汐用力想甩开白墨衡的手。
然而，白墨衡握得很紧，并没有让他挣脱：“公子不是说，人人有份？”
“人人有份，偏你没有份……”凌子汐也不管白墨衡松没松手，径直往前走。
“我想算姻缘。”
凌子汐顿住了。
“我想算算，我的妻子，还会不会回到我身边？”
凌子汐深吸一口气，半晌，说道：“不会，你将来，没有妻子，没有儿子，一无所有！”
说完，凌子汐便拉着孩子们快步往前走。
白墨衡站在原地，那双黑眸里看不清情绪。
凌子汐侧身而过，那一瞬间，看到了白墨衡眼底的悲伤。
走了几步，凌子汐还是停下了。
“不对，你也不是一无所有。”
白墨衡眼底有了希望。
凌子汐背对着白墨衡，低声说道：“你有师门，有师尊，有尊敬你的师兄弟，有天下，有大义，有黎民。”
“可你，唯独没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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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夫妻
这一瞬间, 风似乎凝结了。
凌子汐没有回头，但是却感受到了身后白墨衡心中痛楚。
空气突然变得很凉, 凌子汐知道，这是白墨衡灵力外放的结果。
平时，白墨衡把灵力控制的很好, 这一刻，是失控了吗？
冷心冷情的墨衡大人，也会痛, 也会失控吗？
自己该不该感到荣幸？
还是说, 自己说的过分了呢？
可是, 自己只是随意说了两句话而已, 那自己七年来受到的欺负与冷遇, 孩子们受的苦，又与何人诉说呢？
凌子汐这么想着, 便没有回头, 拉着孩子们离开了。
白墨衡看着凌子汐一身红衣的背影，久久没有回过神。
凌子汐的那句“你唯独没有我”，让白墨衡的心感觉如同被一颗巨石压住，痛的无法跳动。
等凌子汐的身影消失在街角, 白墨衡仍然站在原地没有动。
朝东此时正从街道的另一侧走来, 看到了事件的全程。
“墨衡。”朝东把手搭在自家好友的肩膀上。
白墨衡没有回应。
“如果难受，不如去喝点酒。”朝东故作潇洒的语气道，“一醉方休。”
白墨衡看向一身蓝衣的朝东。
朝东用自己裹着白布的手朝酒楼指了指：“走吧！”
从小一起长大，朝东当然知道, 白墨衡是滴酒未沾过的。
不过，有时候，酒的确能麻痹一个人的痛苦啊！
哪怕是暂时的，也好过陷在无边的苦楚里。
一醉楼二楼。
“来，墨衡，尝尝。”朝东倒了一杯酒，把酒杯推给白墨衡，“上好的桑落酒。”
“不知桑落酒，今岁谁与倾。”朝东道，“这人间的酒啊，不能用灵力抵挡，要用肉身仔细品尝，方解其中味。”
白墨衡接过白瓷酒杯，看着杯中酒，仰头一饮而尽。
酒很苦，可白墨衡觉得，不如自己的心里苦。
……
凌子汐带着孩子们往家里走，白小知捧着小碗，看着里面的银锭子，开心的合不拢嘴：“爹爹，爹爹，我们赚了好多钱啊！”
白小思在一旁默默被爹爹牵着手走路，白小离则担忧的望向爹爹。
刚才，爹爹那么说他们那个父亲，其实爹爹自己心里，也很难受的吧。
凌子汐感受到大儿子关心的视线，努力笑了笑：“爹爹没事，我们快回家吧。”
白小知后知后觉的抬头，捧着小碗，疑惑道：“爹爹怎么了？”
凌子汐摸了摸白小知的头：“没事，今天赚了这么多的钱，爹爹开心？”
“喔。”白小知煞有介事的点点头，“知儿也开心！”
晚上吃过饭，凌子汐抱着小碗数里面的碎银子，发现一共赚了一百多两，原来，今天不知不觉，给一百多个人算了卦。
凌子汐活动了一下手臂，虽然不是体力活，但还是感觉挺累的。
可是，凌子汐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还是睡不着觉。
今天走之前，经过白墨衡身侧，白墨衡那种受伤的眼神又出现在凌子汐的脑海里。
原主的情绪浮现，曾经那么爱白墨衡，自然舍不得白墨衡难受，而且，这难受，还是自己亲手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