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句话说,只要声音不是很大,�g田完全可以毫无顾忌地笑出声。
他好像觉得我说得有点道理。彭格列十代目先是饶有兴致地看了眼六道骸,旋即低声笑了起来。
六道骸的脸色更加精彩了。
我直觉�g田在给六道骸穿小鞋这方面与我是立场一致的,于是愈发肆无忌惮。
“你可真让我伤心,切茜莉娅。”六道骸凉凉道,“比起我,你更喜欢库洛姆吗?”
“当然,”我一边笑一边带着库洛姆又转了个圈,“六道先生,您要明白,比起虚伪的男人,我更喜欢可爱的女孩子。”
“那可真遗憾,”他说,“我会努力让你知道我比库洛姆更可爱的。”
“请务必不要这么做,我害怕自己会把吃过的下午茶都吐出来。”
我们这两对奇妙的舞蹈组合吸引了不少看客的目光。眼见着往这里张望的人越来越多,我不得不停止了自己任性的行为:“�g田先生,我觉得我们应当把舞伴换回来,您认为呢?”
“那是自然。”�g田回答道。
话音落下,我带着库洛姆转了个圈,自己松开她的手凑到�g田身前。年轻的彭格列十代目笑盈盈地伸手揽住我的腰协助我调整好姿势,他似乎十分乐于见到眼前的景象。
所以我才说我不是很懂他们彭格列内部的关系。
“冒犯彭格列十代目和雾之守护者,这个罪名够您的家族毁灭好几次了,马里诺小姐。”�g田温声道,“如您所见,我和我的守护者都不太愉快。”
“那还真是抱歉了,”我笑着对他眨了眨眼睛,“但是我亲爱的母亲告诉我,美女总是有些特权的,我相信彭格列所属都是怜香惜玉的人。”
�g田勾着嘴角表示认同:“是的,像马里诺小姐这样的美人确实应该有特权。”
库洛姆保持着打从落入我手中就开始的懵逼表情,她根本没法跟上我和两位男士的步调。
或者其实她跟上了,只是她不太能理解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们踏着舞曲移动到舞池边缘,然后触电般地弹开。六道骸依旧黑着脸,老实说,看惯了这个男人道貌岸然的模样,他气急败坏的样子反倒是顺眼了不少。
我提起裙摆,对着彭格列所属的众人行了个礼。
“与您们跳舞非常愉快,”我说,“祝愿各位有个美好的夜晚。”三十六计走为上,再跟这些人多待一会儿我怕自己晚上睡觉的时候会从发饰上薅出一大把头发。
�g田依旧在笑,我怀疑他患有奇怪的病症,比如面部神经问题之类的。
六道骸难得没有阻止我溜之大吉的行为。不知是不是错觉,我从青年脸上看见了一丝丝疲色。
于是我保持着毕恭毕敬的姿势,慢慢从彭格列所在的地区退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骚操作频出的一节
切茜莉娅:跟六道骸跳舞?不存在的,我选择库洛姆
69:好气哦,但是还要保持微笑
第10章 拾
圣诞舞会后学校给我们放了个小长假。
老实说我觉得平安夜不让学生回家又在第二天就放假的举动有些蠢,不过既然是校方的安排,身为受到庇护的学生,我们是没有资格去质疑的。
与室友的短暂分别总是令人难过的。
我挽着库洛姆的手,将自己的小金库中珍藏了数月的首饰郑重地放在她的手里,上演了一出泪撒波河的闹剧:“亲爱的,我们即将分隔两地,希望再次见面时你还能记得我。”
“……我们只是休了个一周的小长假,切茜莉娅。”库洛姆面无表情地回答道,“不要表现得跟生离死别一样。”
“哦,看样子你不太喜欢我的新剧本。”我耸耸肩,用藏在手包里的手绢擦掉了挂在眼眶的鳄鱼泪,“一周后见,我的宝贝。”
“一周后见,切茜莉娅。”
库洛姆哭笑不得地与我道别。
我在她的送别中上了哥哥提前安排好的轿车。我的家族本部离学校并不是很远,这也是哥哥执意要将我送来读书的原因。
然而我此行的目的并非回家。在将为数不多的行李放进轿车后,我向司机报了个地名,那是西西里一处不太显眼的住宅小区,离学校有些远。现在是上午十一点,从这里出发前往目的地,可能需要将近四十分钟。
我趁着这个机会补了个妆。
昨天闹腾得有点晚,真正睡下已经过了零点,就算我用厚厚的粉底将自己的脸盖一圈也无法遮掩自内向外散发出来的疲惫之态,这让我感觉很糟糕。
一小时之前我接到了一通电话,来电人是许久不曾联系过的、某位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
不,准确来说他并不算什么小人物。
那是一位因杀害黑手党成员而畏罪潜逃数年的男人,我和他相识完全是出于一场意外。他被复仇者追杀,而我恰巧有暗中接应他的能力,于是我便顺手帮了他一点点小忙。
卖人情是十分常见的事情,即使是注定无法接触到家族权力中心的我也是需要几个能够供自己随意驱使的对象的。一位无依无靠、走投无路的复仇者监狱通缉犯简直是绝佳的选择。
我将他藏在自己名下的某栋住宅。
父亲和哥哥都不会接受一位通缉犯,所以我不得不以自己的名义暗中扶持他。好在这位先生足够识时务,他分得清谁对他好谁对他不好,也没有做出什么背地里捅我一刀的举动。
我让司机将车停在小区门口。
家族成员们都知道他们的二小姐有一处私人住宅,在不想回家的时候她就会偷偷跑来消磨时间。没有人会怀疑我在这里藏了个大活人――就算有也无所谓,他们只会觉得我已经对男人生冷不忌到私自养起小白脸了。
推开门的时候我看见黑色头发的男人端坐在独立沙发的一侧,茶几上的红茶还是温热的。
“您还真是未卜先知,格雷科先生。”我将裹着手指的丝绸手套扯下来,很随意地掷在沙发靠背上,“红茶的温度刚刚好……两份奶不要糖,谢谢。”
名为古伊德的男人十分绅士地按照我的吩咐将两份奶加入了我的茶杯。
我毫无顾忌地享受着他的服务。
花了这么多钱来藏匿一个通缉犯,稍微要点回报也是人之常情。我可不是爱情歌剧里痴情的傻姑娘,帮助某位男人而不求任何回报的事情是绝对不会发生在我身上的。
“复仇者那边还是没有摸过来吗?”我问。
“是的,切茜莉娅小姐,”古伊德回答道,“他们还没有排查到这里。”
也许并不是没有排查到这里,只是他们觉得还不到动手的时候。我想。
我不认为自己拥有从复仇者的通缉下藏住一个人的能力。我藏了古伊德这么久,想来复仇者早就应当知道这一情况了。他们不动手也许只是单纯的觉得没有必要。
说不定复仇者现在也和我一样在思考对方为何要如此做。
“要变天了。”古伊德突然起了个我并不是特别关心的话题,“最近兴起了一个小家族,杰索,听说首领还是个刚毕业不久的大学生。”
新兴的小家族并不少见。每年都会有无数的小家族诞生又会有无数的小家族消失。
渔民们会把鲶鱼丢进打捕捞的沙丁鱼之中,好动的鲶鱼在陌生的环境里变得“性情急躁”并不停游动,被鲶鱼刺激的沙丁鱼也会加速游动,成功解决了运输过程中存活率过低的问题。
对西西里而言,这些新的血液是运作过程中必须存在的鲶鱼,他们保持了这座岛屿的活力,却也只有这个作用而已。
将沙丁鱼运送到目的地之后鲶鱼会变成餐桌上的美味,而在西西里岛限期波澜的小家族们也会在某一时间点被大家族吞并,亦或是依附着其他老牌家族成功活下来并逐渐成为新的老家族。
我们没有必要将目光投向那些新生的血液,因为那是毫无意义的。
可我相信古伊德的判断。过惯了逃亡生活的人的嗅觉总是比我们敏感得多。
“杰索?”我端起红茶杯,示意青年继续说下去。
“他们的首领白兰好像有某种特殊能力,具体是什么还不清楚,”古伊德组织了一下措辞,我觉得他好像有点焦躁,“但是据说迄今为止的几次小型家族间的冲突中,杰索家族永远是大获全胜的那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