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鸡再一次从他手中溜走,官尔文望着空荡荡的双手,陷入了自我怀疑中,难道他二十年来的荣誉都是假的吗?
石花指着远处骄傲的大公鸡,兴奋地尖叫:“小叔,大公鸡!”石头推推官尔文,发现小叔一动不动了,眼看着大公鸡就要走了,他心一急,双手往前一扑,狠狠掐住了大公鸡的脖子。
官尔文再次陷入了自闭中了,对不起,他给星际人民丢脸了。呜呜~~输给了一个小孩子。
石头见小叔还躺在地上,脑袋难得开窍了,他安慰说:“奶说了,小叔的双手是抓笔的,所以小叔你读书最好了。”
不不不~你小叔读书也不好,要不然怎么会多次落榜呢。官尔文疯狂否认过去的自己。但看到大公鸡肥硕结实的大腿肉,官尔文下意识咽喉咙。
“咕噜。”官尔文羞红了脸,他居然在小孩子面前做出这种丑态,实在不可原谅。就在他谴责自己的时候,身边又传来一声咕噜,官尔文玩过去,脏兮兮的两个小孩子,喉咙不断做下咽的动作,眼睛黏在大公鸡身上。
原来不是他呀。官尔文为保住了自己的形象感到高兴,可是他又愁了,他不会杀鸡,不用那些原始的用具呀。
“石头慢点。”官尔武无奈看着扯着他衣角的石头,这孩子怎么一脸着急,却啥也不说,扯着他往家里跑。幸亏田里的活都做完了,要不然他可在大队长面前落下坏印象了。
石头着急直蹦跳,催促着他爹:“爹你好慢呀,快点!”
官尔武朝着家的方向望去,上空飘着浓浓的烟雾,他心一震,夹着孩子跑起来了。
官尔文被浓烟呛得撕心裂肺咳嗽,眼睛都睁不开了,“石花呀,你在哪呀,别靠进来!”
等了一会都没等到石花的回答,官尔文有点着急了,他揉开眼睛,眼前被泪水笼罩了,朦朦胧胧的。浓烟已经不见了,灶前有个小小的身影,石花抿着小嘴一笑,细声喊了一句:“小叔。”
今天受的打击太大了,官尔文整个人精神都有点恍惚,他连个小孩子都比不上。
“尔文,石花,你们在干嘛!”
官尔武看着完好无事的两人,顿时有点气闷了,小的不懂事,大的也不懂事吗?
“大哥,它冒烟了。”官尔文嘴一瘪,颇有些委屈。
官尔武心软了,尔文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难怪会手忙脚乱的,“下次要注意了,不要把湿柴放进柴灶里,要不然就像刚才那样冒着浓烟。”
嗯嗯!官尔文点头,表示受教了。
石头急切拉着官尔武的衣角,指着角落里的死鸡说:“爹爹,杀鸡吃肉肉。”
官尔武惊诧望着大公鸡,神情变得郑重了,哪来的大公鸡。石头比手画脚,描述了他英勇抓鸡的画面。陷入兴奋中的石头没有发现他爹的脸色越来越差。
“石头!小叔不懂这些,你还不知道吗?山上有野猪,上山很危险,我们不能上的。”
石头眼睛一红,朝着亲爱的小叔救助。官尔文不忍见石头被斥,开口道:“大哥,都是我不好。下次我们再也不上山了,别骂石头。要骂就骂我们。”
瞧着官尔文无知无觉的样子,官尔武有些头疼了,首次觉得他娘把弟弟教的五谷不分了,也有点认同孩他娘的话,是时候给尔文找个媳妇了。有了媳妇后,相信尔文会成熟,能够撑起一个家了。不像现在这个样子,带着小孩出去玩了。
“尔文,明天,你跟着我上工了。”
官尔文心里委委屈屈的,但却不敢反抗大家长的权威。他暗暗想到,他一定要当一家之主,然后想干嘛就干嘛。所以,他一定要找出大哥训妻的秘诀。
官尔武脸色和缓了不少,他吩咐道:“你们不要告诉你娘/嫂子,后果你们知道的。”
三人想起娘/嫂子撒泼样,瞬间打了个战栗,纷纷点头,表示他们一定会紧闭嘴巴,不泄出一句话。
晚上,官家又有香喷喷的鸡肉吃了,香飘整条村子,害的各家各户又打起了孩子,他们纷纷在心底咒骂煮鸡肉的人家,败家子哦,把家里的母鸡都霍霍完了。
春花眼睛滴溜溜转,筷子不停夹肉进碗,她有点心疼看着啃了鸡腿的官尔文,脸上却扯出了温和的笑容说:“小叔子,在你这个年龄,很多人都有孩子。你还是孤零零一个人,嫂子给你介绍姑娘好不好。”
“好呀!”
官尔文太过干脆利索的回答,让春花愣了一下,小叔子怎么改性子了。往常她说要介绍对象,小叔子都说要好好读书,闯出成绩后才娶媳妇的。而孩他爹和老太婆都由着小叔子,真是气死她了。小叔子应该意识到自己的大靠山倒了,认命了吧。
等春花回神后,大碗上的肉都不见,只剩下没肉的脖子爪子了,她咬咬牙,剩下的都拌到官尔武的碗,汤汁都浇在自己和孩子的碗里。
官尔文丝毫不在意春花的凶狠眼神,反正她在大哥面前不敢当面占他便宜。为了家庭的和谐,每次他都让着嫂子,不和嫂子挣口气,他真是太善良了。
如果春花知道官尔文的想法,肯定会狠狠唾一口。还不是你占完了便宜,剩下一点你不要的小零碎,还好意思说你自个善良。真不要脸!
夜晚,对面的屋子的油灯熄灭了,官尔文双眼发亮,蹑手蹑脚跑去蹲角落了。
“孩他爹~~~”语气十分造作缠绵。
“嗯~~今天不行,你不听话!”十分冷淡声音。
“我错了,孩他爹~~尔武~~阿武~~人家想要!”
“不行!”
官尔文眼睛亮晶晶,若有所思,原来是这样呀!
第5章
等大哥的房间声音彻底低下来后,官尔文放轻手脚,揣着颗兴奋的心躺在床上了。即便是坚硬的床板也不妨碍官尔文的好心情,他双手垂到身侧,幻想未来当家做主的样子,上弯的嘴角就没有下来过。
一大早,耳边的声音就嗡嗡叫个不停,官尔文迷迷糊糊想着,外面好吵哦,管家系统又出故障了?
官尔武推着小弟,一声声不嫌烦喊着,捧着碗喝粥的春花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跟当爹似得,他又不是你儿子,不对哦,你对儿子都没有对这吃白食的好。春花心里酸了,但她不敢惹孩他爹生气了,要不然晚上又睡得不安稳了。
官尔文睁开惺忪的眼睛,朦胧中似乎看见了大哥的脸,他含含糊糊说:“我想睡觉。”
“快上工了,阿弟快点起床了。”
想起昨天大家长下的命令,即使他心里极度不乐意,官尔文还是抓着鸡窝似得头发起床了。
看到阿弟乖乖起床穿衣服,官尔文欣慰笑了,阿弟是个乖孩子,愿意听家里人的话。
殊不知,官尔文是迫于大家长的威力,不得不上工的。他看的很清楚,在这个家做主的是官尔武,惹得大家长,他得受教训了。谁叫拳头大的人就是大家长呢,官尔文叹息了,他要赶紧完成任务了。
官尔文带着阿弟去找大队长分配任务,路上遇到不少上工的人,官尔武一一打招呼,解释他家阿弟要去上工,请大家多多照顾。上工人的人笑呵呵应下来,心里却在嘀咕着,果然老大忍受不了老么吃白食了,这不,撵着老么下田了。官老么也是可怜的,好好一个读书人,却要拿起锄头下田了。一个高中生做啥不行,偏偏干些最没有前途的农活。
大家虽是这样的想的,但实际情况大家都清楚。前些年下乡的知青都找法子回城了,回城肯定要找工作,那么工厂招工的名额本来就稀少,竞争的人变多了,进厂的难度更大了。而原身是城里人的知青比农村的路子要广关系要硬,农村人进城更难了。官尔文虽然是个较稀罕的高中生,但是别人不看重呀。
“队长呀,我阿弟想要上工,现在还有什么活呀。”
大队长摸着别在腰间的烟杆,脸上露出点为难了,这个时候的活都分配下去了。只剩下一些需要壮劳动力的工种了。瞧着这小子瘦弱的小身板,肯定干不了这活。
“去割猪草,还是去扫猪栏。”大队长抖抖烟杆上的烟灰。
“割猪草。”官尔文斩钉截铁说,从他了解到信息,扫猪栏这个更让他觉得难以忍受,一听名字就是臭烘烘的。
官尔武颇有些为难看着阿弟说:“弟呀,割猪草都是小孩子和妇女们做的。”你不怕被被人笑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