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虎娶相公(29)

作者:梁长亭 阅读记录 TXT下载

白映阳一直担心,万一宾客要闹洞房,惹恼新娘子,她不让张恶虎行夫妻之礼可糟了,故特地安排十余名家丁守在院中,倘若有人要闹洞房就拦着。没想到众宾客见到新娘后,自惭形秽,生恐闹洞房会冲撞于她,竟无一人靠近院子。

婚宴一直持续到深夜,众宾客喝得东倒西歪,睡在地上不省人事。

白映阳看张恶虎还到处找人灌酒,正要去拉他,忽见十几名家丁正在搬抬宾客送来的贺礼,大大小小的锦盒礼袋,用红绸包裹,少说也有五、六百件之多。

众家丁见白映阳走来,都笑道:“二少爷,大少爷成婚,县里人送来如此多贺礼,当真给面子。”

白映阳点点头,见其中六名家丁一起扛一口沉甸甸的大木箱,问道:“那也是贺礼么?”

众家丁笑道:“是的。”

白映阳心想谁送如此大件贺礼,说道:“可有拜帖?”

一名家丁立刻把拜帖取出递给他。

张恶虎踉踉跄跄走过来,命众家丁把木箱打开,但见箱中装的是刀枪剑戟、珠宝玉器等,皆是贵重之物,奇道:“是……谁送来的……”

白映阳看完拜帖道:“你可还记得半月前在万里留香,曾跟一位姓朱的男子动过手?”

张恶虎晕晕乎乎,哪里想得起来。

白映阳笑道:“你别喝太多,小心喝醉了,新娘子生气不睬你。”

张恶虎向来千杯不醉,今日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已经有些颠三倒四了,强自镇定道:“没醉……老虎都能打死几头……”

白映阳笑道:“好好好,别自己打自己,再不进洞房,新娘子可要等急了。”

张恶虎连连点头,傻笑不止。

第21章 洞房花烛闹乌龙

张恶虎与白映阳亲密无间,二人一起住在东厢院的“白虎阁”上,如今张恶虎娶新娘,自然不能再继续住一处。

张夫人亲自挑选与“白虎阁”相邻的大别院作为儿子婚房,因孟桥妆喜爱荷,白映阳为别院取名“芙蓉斋”。

众家丁把大少爷拥到“芙蓉斋”,正要推进洞房,大少爷突然大叫道:“且慢!”拉过二少爷道:“小白羊,我想起一件很要紧的事。”

众人见他神色凝重,都收起笑容。

白映阳忙道:“什么事儿?”

张恶虎道:“洞房要作甚?”

白映阳没料到是这个问题,顿觉好笑,但转念一想:“老虎对风月之事素来无兴趣,书不爱看,图也没看,既没跟女子相好,也没跟菡萏好过,不明白倒不稀奇。”

富贵人家的少爷养到十岁上,家中多会安排清秀漂亮的少年去贴身“侍候”,好让少爷提早学会房事,待日后洞房花烛夜,面对新娘就不会缚手缚脚。

张恶虎和白映阳当然也不例外,菡萏和芙蕖,正是张夫人安排给他们的,不同的是,白映阳和芙蕖好了,张恶虎却没动菡萏。

这时,一名青年家丁道:“大少爷,你进了洞房,把新娘子抱着亲嘴。”

张恶虎笑道:“然后呢?”

青年家丁笑嘻嘻道:“然后脱她衣裳……”

另一名年纪较大的家丁听他用这等言语描述,煞是无礼,打断道:“住口!”

青年家丁伸伸舌头,不敢再说。

张恶虎奇道:“怎么?”

年纪大的家丁笑道:“大少爷,你只需进了洞房,跟孟少姨娘说说话,拉她的手,就知该怎么做啦。”说完,把仍旧稀里糊涂的大少爷推进洞房中。

张恶虎一进门,就见到新娘子笑意吟吟地坐在红眠床上,大红盖头早前在外头便被他掀开,已不记得丢到何处。

孟桥妆见新郎官进来,微笑着迎上前搀扶。

张恶虎看她今夜打扮得格外娇艳,不禁心神荡漾,迫不及待抱住亲吻。

孟桥妆全不躲闪,任凭他摆布,笑格格道:“这般猴急!”

张恶虎轻轻道:“桥妆……桥妆……”

孟桥妆把嘴一扁,娇嗔:“你在外头与亲戚朋友喝酒吃肉,我可什么也没吃,饿得慌。”

张恶虎道:“你在房中怎地不吃饭?”桌上放有各色菜肴、糕点,他拿过一个食盒,抓几块芙蓉糕、芙蓉饼,喂到她嘴边。

因孟桥妆爱莲,婚礼上有许多的芙蓉糕、芙蓉饼、荷花卷、荷叶片、藕子酥、莲藕糖、莲蓉果等,均是为她专门制作。

孟桥妆吃了一块,笑道:“有些口渴,想喝点儿酒,你陪我喝几杯罢。”

张恶虎嗜酒如命,闻言大喜,把酒壶取来,连杯子也没拿,就着壶口自己先灌下半壶,这才递给她。

孟桥妆笑道:“哎呀,你喝过了,我不喝。”

张恶虎笑嘻嘻道:“咱们嘴都亲过了,你还嫌我的口水?”

孟桥妆笑着把酒壶推回给他道:“你都喝了罢。”

张恶虎仰头将剩余半壶酒饮尽,见床上的鸳鸯绣被洒满铜钱,还有寓意“早生贵子”的红枣、花生、桂圆、藕子……抓一把喂进她小嘴,笑道:“吃些枣子解渴吧。”

孟桥妆吃了几枚红枣,问道:“相公,你今日喝了多少酒?”

张恶虎听她喊“相公”,欢喜得不得了,忙道:“娘……娘子……”顿了顿又道:“我喝了七、八坛罢。”

孟桥妆吃了一惊道:“你怎么喝这么多酒?”

张恶虎笑道:“今日开心,多喝了几杯。”

孟桥妆听他说话清楚,奇道:“你喝这许多酒,竟还能如此清醒?”

张恶虎哈哈大笑道:“我张二虎千杯不醉,和人赌酒从未败过,区区几坛子怎能醉我!”

孟桥妆脸色微变,随即笑道:“如此,待我再陪你喝上几杯。”兀自去纱橱取出一个青花大海碗,端起酒坛,满满筛上一碗,送至他面前。

张恶虎接在手道:“多谢娘子。”

孟桥妆见他一饮尽,又给他筛上,片刻间已喝完三大海碗。

张恶虎笑道:“你也喝些。”

孟桥妆摆手道:“我不胜酒力,喝一小杯就醉了,还是相公喝罢。”

张恶虎又干了一碗,孟桥妆即刻又筛上。

张恶虎固然好酒,但心爱的女子在前,也没心思贪杯,张臂抱住道:“娘子,桥妆……你怎地老灌我喝酒,莫非想把我灌醉了?”

孟桥妆道:“你不是说千杯不醉么,我只是想试试看,你的话是真是假。”

张恶虎笑道:“改日再喝给你看,今晚洞房花烛……这便洞房吧……”说着去扯她衣带。

孟桥妆格格而笑,一动不动躺在他怀中,任其妄为。

可当新娘子身上衣裳全数褪尽,张恶虎傻了眼,面前人儿这副身子,虽然纤细如柳,白皙如雪,但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前看后看,并不像女儿家,倒像是个男人。

孟桥妆柔声道:“相公,你怎么了?”

张恶虎目瞪口呆,半晌方道:“你……你……你……是男人?”

孟桥妆眨了眨眼眸,一脸惊讶道:“相公,你胡说什么啊?”

张恶虎连忙用力摇了摇脑袋,再去看时,依然见是男人的身体。

孟桥妆道:“相公,你喝多了罢?”

张恶虎点头道:“是啊……我在外头跟亲戚朋友喝了很多酒……”

孟桥妆笑着搂住他脖子道:“看来你醉了。”

张恶虎听她这般说,也觉有些眼花,亲了她两口,又朝她身上看了一下,似乎觉得好像真是自己看错了,晃晃脑袋再去看,似乎又觉得好像自己并没有看错……他站起来,把新娘子放在床上,退开两步,瞪大双睛,仔仔细细、前前后后扫视,果然是个男人无疑!

孟桥妆娇声道:“相公,你怎地不抱我?”

张恶虎大急,指着她道:“你……你……你是男人!”

孟桥妆叹了口气道:“相公,我是你的妻子,怎会是男人呢?”

张恶虎心想妻子当然得是女子,又捶了脑袋再看,奶奶的还他妈是男人!

孟桥妆摇头道:“我去倒杯茶给你醒醒酒。”

张恶虎见她仍用适才那个青花大海碗,盛了满满一碗茶水端过来,于是接过一口干了,却发现哪是什么茶,竟是满满一碗烈酒!

孟桥妆惊道:“我倒错了,这可糟了!”又去新倒一碗。

张恶虎一喝又是酒,他再迟钝也知对方是故意斟酒来灌自己,把碗一摔,勃然大怒道:“奶奶的你还想糊弄我,女人怎会有鸡|巴,你分明是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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