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虎娶相公(120)

作者:梁长亭 阅读记录 TXT下载

打架的下人都是血气方刚的少年青年,老弱妇孺都在一旁干着急,见大少爷来了,如见救星,喜道:“大少爷,你可算来啦!”

张恶虎道:“他们搞甚名堂?”

一老仆急道:“二少爷和表少爷被他们压在下面!”

张恶虎唬了一跳,心想那两个粉团捏成的人儿给这些人如此碾压,岂不得成粉饼,大喝道:“全给我住手了!”

恶虎县令的话,全梅龙县恐怕没多少人敢不听的,张温两家人闻声果然同时罢手。

张恶虎见小白羊和福儿躺在地上,上前双手各提一人衣领,把二人都提起来。

白映阳被压得晕头转向,略定了定神,又要去打温玉福,但被张恶虎提着打不到。

春秋二画等赶忙把自家少爷扶开。

张恶虎抱住白映阳道:“好了、好了,打够了、打够了。”

白映阳叫道:“没打够!这个可恶的畜生,我要杀了他!”

温家人听他这样骂少爷,愤怒异常,少施春画首先忍不住道:“你为何这样骂我们少爷?”

白映阳怒道:“正是你教唆他,你是禽兽,跟你爹爹一样心肠歹毒!”

听父亲被人辱骂,少施春画如何能忍,急得眼泪都流出来了,扯着白映阳要他道歉。

白映阳如何理他,仍想打温玉福,可被张恶虎抱在怀里,急得双手张牙舞爪。

温玉福见状走上前几步,愧疚道:“小白羊,对不……”但话还没说完,右颊已给对方抓出五道血痕。

冯秋画忙道:“二表少爷,手下留情!”

正在这时,张氏母女携同众下人来到,原来适才双方打起来时,已有人前去禀告。

张夫人一看就差不多知晓前因,对女儿道:“你快劝小白羊,让他乖乖回房去。”

张绣元点点头,跟石书、木画一起去扶白映阳。

白映阳一看见她就安静下来了。

张绣元笑道:“小白羊,天晚了,我送你回去睡觉吧。”

白映阳“嗯、嗯”两声,便呆呆望着她。

张恶虎见他已平静下来,即松开抱住他的手。

哪知白映阳一得自由,便朝温玉福冲去。

温玉福就站在前方不远处,他猛地冲来,猝不及防,给撞得退至门边,后脚跟踢上门槛,一个倒栽摔下去,脑袋先着地,却没晕倒。

白映阳冲得用力,又没收势,也跟着扑下去,摔在温玉福身上。

这番变故来得太突然,众人待白映阳也已摔倒,方反应过来适才发生何事,慌忙抢上前搀扶。

此时,一少妇惊叫道:“少爷受伤了!”她是冯秋画的妻子林氏,她叫的“少爷”,自是温玉福。

众家人顺她眼光看去,见地上有一滩血,自温玉福头部缓缓散开,无不大惊失色。

温家人手足无措,少施春画哭道:“少爷,你受伤了!”

冯秋画也急道:“少爷,你觉得哪儿痛?”

温玉福坐起来,并不觉痛,说道:“我没受伤。”

张夫人急道:“你流那么多血,怎会没受伤,是不是后脑勺磕到了?”说着就去摸他后脑勺。

温玉福道:“我没磕伤。”

张夫人确实没摸到伤口,正自奇怪,又听得雄红惊道:“是二少爷在流血!”

众家人又朝白映阳看去,果见他额头中央破了一大块,鲜血涌出一片。

原来温玉福见白映阳扑过来,虽倒栽下去,但他的头往前倾了几寸,虽仍碰到地面,却没撞痛磕伤,反倒是白映阳盛怒之下,不顾死活朝他撞去,重心不稳直往下冲,反把自己额头磕破。

这回轮到张家人慌了手脚,张夫人叫富贵、花开去请大夫,张恶虎取芙蓉露凝膏给他敷涂,张绣元撕破手绢给他包扎,张家下人见他仅着一件薄寝衣,赶紧把他抬进一间屋内,用被褥盖上,烧火取暖。

温家人嘴上关心几句,暗地却想:“是你打我们少爷在先,今反自己磕伤头,正是报应!”

第92章 灭门

白映阳摔得金星乱冒,双目一片模糊,见到许许多多人影自眼前晃来晃去,却看不清谁是谁,耳边听得阿绣的声音关切道:“你伤口痛不痛?”他才知道自己受伤了,但不觉得疼痛,也不知自己哪里受伤。

有一人道:“赶紧抱他回房去!”

白映阳用力眨了眨眼睛,仍看不清是谁在说话,奋力挣扎着要爬起来。

那人又焦急道:“你抱着他,别走这么快,当心把他颠着!”

另一人哼一声道:“别慌张!”

白映阳听这两个声音都很耳熟,偏偏想不起来是谁,揉揉眼睛想看清楚,可无论怎么揉,面前始终朦朦胧胧,有无数人影晃荡。

又听得一人声音道:“二少爷……怎地了?”

还有一人道:“他晕倒了吗?”

适才其中一个声音道:“睡着了。”

少时,前面那焦急的人声道:“把他放到床上,轻一点儿!”

后一人道:“知道了。”

白映阳觉莫名其妙,他头顶全是树,黑压压,显然是在一片大树林里,四周都是浓雾,连房子也瞧不见,哪来甚床铺?

但前面那人仍道:“多盖床被子,免得着凉了。”

后一人笑道:“还没到冬天呢,你也不怕把他捂出痱子来,把门窗关上便了。”

这般情形诡异异常,白映阳闭上双眼,拨浪鼓般摇了摇脑袋,再睁开眼时,面前人影逐渐消失,说话声也变得含糊,就在此时,“咣——笃笃、咣——笃笃”的铜锣梆子声响起,更夫叫道:“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白映阳听这般敲法,喃喃道:“三更啦……”

忽而夜风吹过,又听得人道:“哥哥……爹爹为何……一直睡觉……都不起来……陪我玩耍……”声音糯糯的很是稚嫩,与适才的人声不同,应是个小孩儿在说话。

张家下人在府中干活多年,亦在府中娶妻生子,有小孩毫不稀奇。

白映阳心道:“是谁的孩儿,夜里不睡觉,父母也不管。”

小孩儿又道:“哥哥……爹爹上回……答允我……去田……捉泥鳅……”

白映阳听声音自远处传来,越来越靠近,雾气缓缓散开,隐隐见到身处一片柳林之中,他暗暗奇怪:“孟府没有柳树林啊……”又见林外闪烁着微弱的火光,月光下,但见一大一小两个男孩儿手牵手,提着灯笼在林间小径上行走。

大孩儿约莫六岁,小孩儿约莫二岁,他们都着白色素衣,大孩儿道:“等过几日,我再带你去田里捉泥鳅。”

小孩儿大喜,又问道:“爹爹……不去?”

大孩儿低声道:“爹爹不去了……我带你去。”

小孩儿拍手笑道:“哥哥……说话算数……拉勾勾……”

大孩儿微微一笑,伸手勾了勾弟弟胖嘟嘟的小手指,但他笑容中全无欢喜之意,一张稚气未脱的脸,竟似蕴含着无穷无尽的伤悲。

白映阳看着这张愁苦的脸庞,几乎要代他难过流泪,暗道:“这不是我们家的孩儿,怎么跑独自跑到这里,大半夜的,倘若感染风寒发大病,父母岂不是要心疼坏了。”

小孩儿雀跃了一会,道:“哥哥……我……尿尿……”

大孩儿点点头,抱起弟弟,走到一株柳树底下,嘘着把尿。

白映阳待小孩儿尿完,走过去问道:“小朋友,你们是谁家孩子,大半夜在此作甚?”

大孩儿把弟弟放在地上站直,替他提起裤子系腰带,期间对白映阳全不理会。

白映阳又问了一遍,不止大孩儿不理他,小孩儿也对他视而不见,待腰带系好,两个孩儿手拉手走了,好似眼前只有他们二人般。

白映阳心中大奇道:“怎么他们没看见我么?”

正疑惑不定,身后又传来窸窣的脚步声,白映阳回头看见有一人影走过来,心想:“是他们父母找来了……”蓦地一道白光闪过,黑夜中把他双眼晃得连忙闭上,待得再张开,一口三尺长剑近在咫尺,剑刃闪闪发亮,流淌着殷红的鲜血!

拿着长剑的是一个黑衣人,身形魁梧,全身黑衣几欲与黑暗的柳林融为一体,他蒙着半截脸,只露出一双眼睛,白映阳与之眼神相接霎那,猛感一股电流自体穿过,寒意从脚心袭来,芒刺在背!

黑衣人沿着小径,一步步朝两孩儿走去,白映阳心念电转:“他要杀那两个孩子!”慌得转身跑向两孩儿,欲抱起他们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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