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虎娶相公(108)

作者:梁长亭 阅读记录 TXT下载

白映阳道:“严大人当县令,断案无数,手底下会不会有冤假错案?是否得罪过人?”

骆砚道:“括儿的公事,我一向不过问,想来他断案无数,总难免全无差错,不过他当上县令后,确实有不少朋友妒忌眼红,他性子高傲,跟那些人处得也不好。”

白映阳道:“小羽现今不知在何处,要找实在困难。”

骆砚道:“我也知很困难,括儿被害后,我翻查过他以前办过的案件,也问查探了他的朋友,并无甚可疑之处……”顿了顿,沉吟道:“倒是……有一晚上,曾发生过一桩怪事……”

白映阳道:“是甚怪事?”

骆砚道:“那是十八年前的事了,括儿刚当上县令不久,有一天晚上,我睡到半夜醒来,发觉他不在身边,只道去解手,可等了许久,都不见他回来,我就出去找。走到跨院,见括儿在那儿,正与一个人交谈。”

白映阳道:“是什么人?”

骆砚道:“那人左手持剑,右手提着一只布袋,黑衣蒙面,我瞧不见他相貌,只记得他的一双眼睛,很是凌厉,现今想起来仍如芒刺在背,总是无法忘记!”说着打了个寒颤。

白映阳道:“他们说些什么?”

骆砚道:“我当时很害怕,没敢走太近,听不大清楚,隐隐听见黑衣人说甚‘掩埋’、‘清理’、‘户籍’,而括儿只是摇头。后来黑衣人发现了我,问括儿道:‘他是谁?’

“括儿也看见了我,脸上瞬间变色,慌忙跑来把我推进房中,自外头把门紧紧关上,我在房里听见黑衣人又道:‘他是谁?’声音已至门外。

“括儿道:‘是我的随从……’

“黑衣人道:‘他听见我们说话。’

“括儿急道:‘他站得那么远,肯定没听见!’

“黑衣人道:‘你让开,我杀了他。’

“括儿颤声道:‘不行……’

“我在房中听见黑衣人声音冰冷,还听见拔剑之声,吓得腿都软了。

“括儿急道:‘我答应你的要求,你别杀他!’

“黑衣人道:‘你不怕他出卖你吗?’

“括儿道:‘他出卖我也连累不到你,我们都不知你是谁。’

“黑衣人嘿嘿冷笑道:‘看来你挺爱他。’

“接着我听见‘咣当’一声响,过得一会儿,括儿就把门打开了。”

白映阳道:“黑衣人呢?”

骆砚道:“他已经走了,门前的台阶上却多了一个布袋子,正是黑衣人手中提着的。

“括儿把我拉出来骂了一顿,怒道:‘你为何突然跑来,那人差点把你杀了!’

“我道:‘那人是谁?’

“括儿道:‘你别问这许多,今晚的事,你只当作没见到。’他说完就去解布袋。

“我探头一看,布袋中黄灿灿,装的都是金子,少说有二三百两之多。”

白映阳道:“黑衣人留下黄金,是要严大人替他办事。”

骆砚道:“我也这样想,可括儿无论如何也不告诉我内情,更不许我多问,免得惹祸上身。”又道:“我原想此事距括儿被害,已有八年,多半扯不上关系,但那晚我实在吓坏了,至今仍记得无法忘记,故说与你们知晓。”

第83章 真假难辨

前往无锡时,张恶虎宿醉未醒,白映阳怜惜他,让马夫放缓脚程,如今返回梅龙县,张恶虎龙精虎猛,自然快马加鞭,翌日启程,傍晚就回到孟府。

张夫人见他们进来,笑道:“你们平时外出游玩,总要许久才回家,今次怎么这样快就回来了?”

张恶虎道:“我们是去查案子,又不是去玩。”

张夫人见儿子神色淡淡,自媳妇离开后,他愈发变得冷漠了,不由暗暗长叹。

白映阳见到温玉福低着头,站在张夫人身后不作声,走过去对他笑道:“福儿,这回我去无锡城,你猜我见到谁了?”

温玉福道:“见到谁?”

白映阳道:“你可听说过妙手医婆?”

温玉福道:“什么妙手医婆?”

白映阳笑道:“就是无锡城大名鼎鼎的女大夫谈允贤。”

温玉福道:“是吗,那很好。”

白映阳笑道:“自然好了,她医术高明极了!我扮成小桥儿的模样,谁都瞧不出破绽,可她一给我把脉,立时便知我是男子,你说厉不厉害?”

温玉福点头道:“厉害。”

张夫人奇道:“你为何扮成小桥儿的模样?”

白映阳笑道:“老虎想念小桥儿,我扮作他模样,逗老虎开心。”

张夫人笑啐道:“你这孩子,肚里鬼主意一大堆!”

白映阳笑着伸了伸舌头,复挽温玉福手道:“福儿,我跟谈大夫说了你的病情,下回带你去无锡城,让她给瞧瞧,若能把你的病根治,你就不用一直吃药啦。”

张夫人大喜道:“那真是再好也没有了!”

温玉福道:“是啊……”

白映阳见他一脸茫然,只当是高兴得傻了,又对张夫人道:“娘娘,阿绣在哪儿?”

张夫人道:“她在白荷乡。”

白映阳笑道:“我去瞧她。”

孟府的花园“白荷乡”,虽不及张府的“梦蝶园”大,却也有山有亭有香榭,其中更不能缺少的是孟翠桥最喜欢的一池水华!张绣元如今正懒洋洋坐在池边的竹椅上,心不在焉地看着池中花茎之下、淤泥之上的锦鲤来回游畅。

白映阳走到她身后,看到她慵懒的模样甚是可爱,伸手蒙她双眼道:“猜猜我是谁?”

张绣元道:“小白羊。”

白映阳笑道:“猜中了!”说着就去她嘴唇一吻。

张绣元忙退开道:“你这么快便回来了?”

白映阳笑道:“我想你啊。”

张绣元道:“是么……”

白映阳从怀中掏出一物,塞到她手中道:“这回去无锡查案子,没到街市逛,也没买回甚好东西,今朝离开时,看到城门有人卖这玩意儿,就带两个送给你玩。”

张绣元打开一看,见是无锡名产惠山泥人,一个男娃娃,一个女娃娃,穿着红肚兜,白白胖胖,笑容可掬。

白映阳指住泥人笑道:“男娃娃是我,女娃娃是你,咱们成双成对。”

张绣元怔怔看着手中泥人,忽泪光盈盈,竟尔哭了。

白映阳吃惊道:“阿绣,你怎地了?”

张绣元垂泪道:“我……我……”站起道:“我累了……”飞也似的奔出白荷乡。

白映阳不明所以,杵在当场。

隔日,张、白二人去县衙,把甲乙丙叫来,一起翻找记载有严括凶案的文书,有四名年长的捕快正巧巡逻回来,张恶虎见到即招手把他们叫进屋。

四名捕快笑嘻嘻走进文书房,道:“大人,有何吩咐?”

张恶虎道:“你们帮我把记载有严括被害一案的文书找出来。”

四名捕快笑道:“大人也想破这件陈年旧案吗?”

阿丙边找边道:“这案子很棘手吗?”

其中姓沈的捕快笑道:“案子再清楚不过了,就是抓不到凶手。”

白映阳笑道:“案子清楚?何以见得。”

沈捕快笑道:“严大人瞧上送柴草的少年小羽,想要强|奸,小羽不从,就把严大人给杀死了。”

另一姓劳的捕快不屑道:“什么强|奸,小羽明明是有预谋杀害严大人,他先在水井里下蒙汗药,把县衙的人都药倒了,杀死严大人,随即逃走。”

姓陆的捕快道:“不对、不对,分明是墨砚谋夺严大人的家财,买通小羽,里应外合。”

姓霍的捕快道:“小羽只是代罪羊,真正杀害严大人的,是墨砚的老婆。”

阿乙奇道:“你们说的怎地都不一样?”

四名捕快你一言我一语,一起抢着说话,五人都不知该听谁的。

张恶虎喝道:“一个一个讲!你们一起说,谁听得清?”

四名捕快这才停了下来,斯须,沈捕快先开口道:“大人,严大人性好男色,看上一个送柴草的少年,叫做小羽,想要和他相好。但小羽不答应,几次三番推托,严大人就恼了,说是若再不从,便要霸王硬上弓。小羽很害怕,只好假意应允,然后偷偷在水井中下蒙汗药,把县衙上下都药倒,夜里就把严大人杀死了。”

白映阳道:“既是反抗强|暴,小羽已然把县衙上下都药倒,逃跑就行了,哪用得着杀人?我适才看过案件文书,上面记载严大人被发现时,早已气绝身亡,他是双手双脚均被麻绳反绑,口中塞有麻布,身上被割三百七十六道刀伤,伤口上洒满了盐,是活活痛死的。小羽若只是反抗强|暴,何必下此狠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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