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踏上岛的那一刻,土元素无声的侵入了整座岛屿,环绕着岛屿的一圈海域也在白的水元素力量下尽归掌控。当然,这一切都是蛰伏在暗中进行。为了确保不会打草惊蛇,白专门绕开了宫殿所在的区域。
“当我和你对峙的时候,大地的力量将你所聚集起来的身负因果的人禁锢保护起来。大海映照出天空之上世界塌陷的模样,在风和欧罗拉的琉璃花的作用下,几经反射构成了一个近乎完美的整个世界已经悬在毁灭的边缘的幻境。”
嚣张至极与他性格完全不符的出场是为了在第一时间就起到吸引注意力的作用,之后几次三番的借着言语分散女人的注意力同时点燃她的怒火。白不擅长说谎,但直指人心的事实往往更会使人愤怒。
突破女人的屏障他所以依靠的也不是审判自身。之前的闭目一是为了与欧罗拉交流,确认情况;二是调动在对峙中悄无声息的填充了宫殿这处唯一空白区域的土元素,使它在结界内聚型成一具可以暂时容纳他意识的傀儡。
他若本就在屏障之内,那么屏障自然就不会阻隔他了。这上述种种说来简单,可做起来要是这么容易那么白所缉捕的人也不会无一逃脱了。
“我所能做到的不多,只能把能做的都做了,”白眼里闪过些许疲惫,“你的难题摆在那里,而我总不能就那样任它发生。”
“所以呢,你还做了些什么?”女人那一瞬间的惊讶过去又变回来那副兴味十足,充满恶意的模样,“之前说你是个傻白甜,如今看来我倒是看走了眼,这心思百转千回的堪比海底针吧。”
“让他们离开吧,”白看着在她身后被召出来的神色全无的人,“我实在不明白你所抱有的执念,但是已经没有必要再继续下去了。”
“是啊,”女人笑着松了手,白随即挥刀,束缚的线断了,那几人的魂魄也终于可以得到安息了。或许兜兜转转,他们会等到又一个轮回得以转世为人,然后把那些曾失去的再一一得回。
“纯善的女孩要让她体会黑暗,只看得到好人的满心信任的少年要让他体会背叛,一心救赎的老人就让他体会绝望,奋力行善的男人让他瞧见永不灭绝的恶,慈悲的女子让她经受慈悲的苦果。”
“这些他们都体会过了,只还有最后一个,”女人笑着指着自己,“落入黑暗的勇者,让她看到过去的一条不一样的路。”
“说真的,我过去和你挺像的。永远冲在最前面,永远是所用人的盾,永远是指向危险的矛。我斩杀邪恶,我被世人赞颂,我被捧上神坛。然后,我又被拖下神坛,被世人诽谤,被我护的人辱骂,被我交予后背的人诛杀。”
她笑的放肆,掀去一切阴诡的面纱后,像是一只荆棘鸟,有着比火还要炙热颜色的羽毛。把自己扎在最长的荆棘上,和着血演唱生命的最后一支歌。“当我再醒来时,我发誓我要报复回去,于是我杀掉了每一个曾咒骂过的人,曾经放在手心里守护的世界,我亲手将它毁去了。”
“当我发现自己能穿越世界以后,我发现每个世界都有那么几个和我当年一样傻的家伙,于是我向他们展现一切的丑恶,可是他们每一个都和我当年一样,不到得到死亡的教训就不知道回头。”
白看着她,却完全没有看到他们相似的地方。欧罗拉传来讯息,世界已经的崩溃已经到了临界点,白握刀,刀锋偏转向前。女人看了笑着说:“怎么?虽然我很想和你再多说说,毕竟像你这么有趣的,看似善良其实无情的很的家伙实在不太常见。但是,世界似乎不等人啊,我有点后悔搞那么大了。”
一缕血丝顺着她的嘴角流了下来,系统在她的脑海里连连求饶却依然敌不过海浪般席卷而来的精神力,被一个浪头击的粉碎。“就不劳烦你动手了,成王败寇的道理我还是懂的,”女人一边说一边露出了个染血的笑容,“喂,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白,”白一个箭步已站在她面前,手指抵在她的额头上暂且稳住了她的性命,另一只手将安妮移到面前,“我先送你离开。”
“哎,等等,”在白一刀落下的时候,安妮才从急速发展瞬息万变的局势中回过神来。她低着头,吞吞吐吐的看着白,眼里带着些希冀,“我还能记得他们吗?”
“不能,抱歉。”
“哎哎哎,再等等!”看白又要落刀,安妮慌张的挥手,“你等一下,你让我准备一下啊。对了,”她深呼吸了两口小心翼翼的问:“那我还能记得你吗?到时候给你弄个长生牌匾啥的供着,一天三炷香,哎,对了,你是信仰流的不?”
吊着半口气的女人嗤笑道:“小姑娘,你不会看上他了吧?”
“要你管啊,女魔头!即使有再惨痛的过去,做了那么多坏事,你也是个女魔头!”安妮憋着一口气冲着女人喊。
“我也没反对啊。”女人毫不把安妮的话放在心上,小姑娘嘛,幼稚的很,连骂人都不会,还敌不上边上的那个一脸正直刻板的家伙呢。“这样的男人可是没有心的,喜欢他和喜欢上世界喜欢上国家没什么区别。”
“我乐意,我爱国爱世界,我还爱世界和平呢,我乐意!”
也不知道这两个人到底是怎么吵起来的,白只觉得她们一左一右你一句我一句,实在是让自己的耳朵饱受摧残。
“大人,好了吗?我快维持不住了。”欧罗拉又传信来催了,前面是正事,只是后半截似乎有点跑偏“我好像听到有人喜欢你啊大人,不行,我觉得还是下去看看吧,大人你那么纯善,可不能被这些乱七八糟的女人拐跑。”
不,还是算了,总觉得欧罗拉也下来的话事情会更糟。还没有谈过恋爱·至少万年单身狗·对修罗场的理解还停留在惨烈的战场层面·白,莫名感觉脑壳疼。
“安妮。”
“怎么……唔,”安妮应声回头的那一霎,白的刀已经送进了她的心口,温和的力量在刀捅入的瞬间就阻断了她的痛觉,绞断了她的心脉。
“这么温柔?”女人调侃的笑着说:“感觉自尽的有点亏啊。”
“削魂补界,直至魂灭。”白说着判词,从安妮身体里抽出的刀在手里转了个刀花调转刀尖捅进了女人的身体。
“你也、逃不脱……”轻若叹息的话落入白的耳朵,女人便绝了气息,魂魄被欧罗拉直接摄走用于一会世界的重启的能量。
轻轻的为她合上眼,白站起身,最朴素的灰布衣服上血迹斑斑。整个宫殿都在化作烟尘,安妮与那个女人的尸体也一并消散了。
白站在一片烟尘中,站在崩塌的世界中心,真正的整个世界只有他一人。崩塌的侵蚀在他的鞋边若即若离,随时等待着将他也一并卷入重归混沌。
再闪身,白已经出现在这个世界支离破碎的中级。原本洁白的墙壁上满是不断扩大的裂痕,脚下和头顶都在不断的破碎。
中级的最高处放着一本翻开的书,书页破损泛黄,放书的台子也脏兮兮破破烂烂的。
白拾阶而上,走到台前轻轻的抚开书上的灰尘与蛛网,拨开紧紧缠绕的藤蔓,露出书的真容。翻开的书页画着路飞几人,他们乘着那艘挂着草帽旗的狮子船,在大海上乘风破浪,肆意欢笑。
“该结束了,”书页的一角正慢慢的燃烧,如果无人阻止,很快整本书都会烧成灰烬,那时这个世界便将迎来真正的终结了。
四下望去,无数从这个世界衍生而生的世界环绕四周,每一个都在燃烧,燃烧着凋零着。
白伸出手,越过火焰将书轻轻合上。一声沉闷的钟声,所有的火焰都熄灭了,只余下无数星星点点的光芒,闪烁着,像是萌生的生命与希望。
他将书封擦的干干净净,书面上ONE PIECE(海贼王)的字样和路飞与他的伙伴们的笑容一起映入眼底。随着他的擦拭,整个世界都在慢慢复苏,混沌的气息被一扫而空。书页恢复了白暂,整本书都变得像新的一样。
白郑重的翻开了书的第一页,无形的力量在这一刻散发,世界重启了。衍生的世界也从星光中重新诞生,生长。书页无需白再翻动便已经自发的翻页,这个世界故事已经重新开始。
“我的财宝吗想要的话可以全部给你.去找出来吧,这世上所有的一切都在那里!”(出自原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