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王妃(54)

作者:风波邪 阅读记录 TXT下载

江月白跟在后面帮她提着好几袋货,脖子上还挂着这个死女人点名要的两块超级大馕。头发散了好几绺下来,哪里还有一点王妃的仪态,说她是工地上搬泥糊墙的都有人信。她无视程瑶双看过来杀人一样的眼神费力地从纸袋里抽出一头狠狠地咬了一口以儆效尤,“我说你能不能稍微消停一会儿,就俩破饼看给你急的。”

江月白嚼着饼,挥开程瑶双张牙舞爪要抢的胳膊,就在她打算把货一扔寻点茶水喝的时候,右边街角下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人吸引了她的目光。走过去一看,原是摆着一个摊子,破旧的纸板上歪歪扭扭的写着两个大字:算命。

“这字写得可真丑。”程瑶双嘀嘀咕咕的说出江月白的心声。给旁边两个中年妇女听见了,挎着菜篮子脸一板教育她们道:“你们两个小姑娘年纪轻轻的不知事就算了,告诉你们听,这位大师算的那是准的不得了!”

哦?真有这么神?

程瑶双嘴一撇,不欲与无知妇女多加争论。谁料江月白却上前一步,问那闭着眼睛小憩的老人,“老先生,可否给我算上一卦?”

那老头半晌缓缓睁开眼,浑浊无神的眼珠对上江月白,不易察觉地微微一缩,瞳眸不敢置信地放大,嘴唇哆嗦了两下。江月白看他好半天不说话正觉奇怪,没想到他居然颤颤巍巍地开始收拾东西,竟是打算就此收摊了。

江月白欲拉住他,“老先生,你还没说给我算呢?”

老头佝偻着身子收拾东西,抽回袖子。良久,再度抬起头来盯着江月白一会儿,终是摆摆手,慢吞吞地说道:“我们只给活人算命。”

作者有话要说:好像又没人了……那我把小剧场都删掉好了(暴风哭泣)

☆、敲打

这段时间,唐疏夜终于不再那么忙了,白日里也经常能见着他的身影。只是江月白还没想好要怎么跟他相处,便又像初时那会儿躲躲藏藏起来,本着能不见就不见的想法在府里浑水摸鱼。

得空的时候她就在默默侦查地形,想着到时候要怎么逃走的好。

“逃”,她之所以用这个听上去就感觉不正规不正当不正经的词,是因为心里也有那么一点点心虚。按说她合该理直气壮:是人都渴望自由,是个女人都对丈夫同别人生儿育女不能容忍,怎么,宁王妃就不是人了!

但话又说回来,她的确不能算是一个“自然人”。在她身上还肩负着宁王妃的名号和责任,她要是就这么一声不吭地逃跑了,皇亲国戚的脸面往哪搁?

不过,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与她又有什么干系。她尚且过得不快乐,追求人生的自由又有什么不对呢?从知道唐疏夜领回了瑾瑜之后,这个要走的想法就时不时地从心里头冒出来,像一根刺一样一直扎在心头。不过那会儿她总想着,他这么做一定不会是没有缘由的,她一直在等着,一直在为他开脱,等着他说出所有的难言之隐。可是三年之久,她终是没能等来他的一句解释。

她等不下去了,早点离开早点解脱。省得以后泥足深陷,再也脱不出身。

这日她和唐疏夜突然被皇后召见,江月白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皇后要召他们入宫所为何事。唐疏夜虽是在皇后膝下长大的,但论起亲疏来那肯定不如太子了。再加上太子后来出了那么大的事落下残疾,皇后的心思全部落在自己的亲儿子身上,对唐疏夜也就渐渐地不怎么过问了。

江月白对皇后的印象挺好的,面相端庄大气,举手投足都颇有国母的风范,只是看着再好也不是那么容易亲近的。她对自己这个挂名婆婆真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

她和唐疏夜两个尚且都是一对挂名夫妻,遑论加上他的父母,那两个天底下最尊贵的人。

其实她一直隐隐感觉到,哪怕皇后对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儿媳再笑脸相迎、再和蔼慈祥,她心里一定是会对江月白有些意见的。

虽然明面上皇后根本没有挑过她刺,也没有在公开场合说过她什么。当时在两人的成婚大典上也是一副各种祝福的态度。可是私下里,哪怕她对唐疏夜这个抱过来的儿子再疏离冷淡,可真要让他娶了一个来历不明、没有经过皇后任何形式的面试考核、与皇家门不当户不对、不知道从哪条道上杀出来的程咬金,那心里头铁定是不舒服的。

想想居然还真让她这么一个身怀前科的一介草民嫁入皇家,江月白对皇后的容忍力感到一阵深深的佩服,同时也为自己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故事流下了感动的热泪。这是多么的不容易啊,山鸡变凤凰,鸭子变天鹅,铁锤变金箍,这简直就是地狱级难度的剧本啊!

既然是同时召见他们两个,那分开走就有点难办了。月白思索了一会儿,正在想方设法怎么才能避免和唐疏夜的独处,一顶轿子里位置有限,两个人窝在一起不说话怪尴尬的。那一人一匹马去吧,路有点远,她还不会骑。两顶轿子吧,似乎又有点资源浪费……

正在头脑风暴之时,唐疏夜已经朝服官帽穿戴整齐,站在王府门口一副整装待发的样子。她不好让人家都等着,只好不情不愿地拖着步子出来了。果然瞧见外面就一辆车辇,于是她干巴巴地问了一句废话:“我能不能待会儿再去啊?”

唐疏夜没有理她的自说自话,直接大手一捞把她拽上了车辇。

甫一坐定,江月白就不自在地挣脱他的手。唐疏夜没有松开,反而示威似的握得更紧了些。江月白抬眸看去,却见他那双淡漠的黑眸里隐隐有着不易察觉的怒气和难言的嘲讽,“我不过是拉你一下进马车,你就这样反抗,怎么他抱着你就温顺得跟猫似的?”

江月白少见他这副样子。他向来都是一个谨慎内敛的脾性,怎么眼下就像怎么也止不住怒火一样,对她出言讥刺?

还有,她又是被谁抱着过还给他瞧见了?

江月白默默不语地再要挣扎。他仍是不放,她心里终于生起了点点怒气,抬头说道:“你到底什么意思?有话就好好讲清楚。”

两人自后来到今天是头一次正面对峙。那些点滴积累起来的不满和埋怨终于将要爆发,让她一时也失了些理智,竟生发出想要大吵一架的发泄念头,“松开!”

最后不多的时日里还是让彼此保留着初时的印象,不要让这段回忆太难看,她还不想跟他连朋友都没得做。

唐疏夜拽着她的手一僵。继而大力地把她拉向自己怀中,江月白猝不及防,一下撞进了他坚实的胸膛,鼻子被磕得生疼。她正要抬头却听到他在她头顶上方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什么最后的时日?”

江月白一惊,难道自己一个不小心吐露了心声?

她闭口不言。唐疏夜左手扶上她的腰微微使劲迫使她抬起头来,那双沉得就要滴出水来的眸子牢牢地锁着她的眼睛,“你想走,是吗?”

江月白微微仰着头,过近的距离让她有些慌乱。她暗中使力维持着最后一道安全防线不让自己整个人倒向他。总觉得今日的他有哪里不对劲,和以前那个冷静自持的人大相径庭,她一时不敢再多说避免激怒他。

而唐疏夜似乎并不打算就这样轻易放过她,手上继续使力强行迫着她看着自己,语气灼灼,竟有些咄咄逼人的意味,“为什么不说话?”

江月白闭上眼睛,“你还想我说什么?如今我们的婚姻早已名存实亡,你也有美人在怀,即将还要有个小孩子出世,我也应该回去过我自己的生活……”

唐疏夜的眸子越来越沉,另外一只手箍着她的后脑勺带向自己。他微微低头,鼻息清晰可闻落在她光洁白嫩的面颊上,薄而温热的唇去寻她的,以吻封缄那些未完的话。

这个吻不那么温柔,甚至有些粗鲁和笨拙。没有任何技巧可言,带着一个人热烈而慌乱的心意。他的几缕长发散落下来,触在她的颊边痒痒的。江月白终于从愣怔中回神,伸手就要推开他。感受到他几乎就要撬开她的贝齿进一步攻城略地,心下更是着慌,开始死命地挣扎起来。

他手下使力按住她乱扭的身子,终是停下动作,松开桎梏。他的额头还与她的紧紧相抵着,口中轻声吐字几近呓语,尾音有些说不清的喑哑:“……别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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