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西敲了下她的脑袋,叹了口气,说:“你这样,我会舍不得你。”
陶小鱼得意一笑,我就是要你舍不得我,舍不得才会知道早点回来,才不会被外面的莺莺燕燕拐跑。
困意袭来,陶小鱼刚闭上眼睛,就听到林西一向沉稳的声音里有着罕见的慌乱:“刚刚,我们什么措施都没做?”
“没事,有事算我的。”说完,陶小鱼也不理他,枕着他的胳膊,沉沉睡去。
☆、第 23 章
身为高中的地理课代表,陶小鱼知道美国的时区的西五区到西八区,林西自从去了美国,和自己就始终保持着黑夜问白天的既视感。
刚开始,陶小鱼会牺牲睡午觉的时间来和林西视频聊天。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明显感觉到林西和她视频的时间越来越短,间隔也是越来越长。
看了下日历,陶小鱼咬了下唇角,日历已经翻到了4月份,林西已经走了三个礼拜,她看了下四月上被她早早圈好的那一天,唉,他再不回来,自己就要一个人过生日了,好凄惨好悲凉啊。
陶小鱼知道林西在美国的工作时间很长,因为每次视频,林西都会接通电话用英语说着什么,然后对她抱歉地说,不好意思,今天先到这里吧。也知道从每天一次到隔天,再到现在的隔上三五天一次是林西的无奈之举。只是尽管她很理解林西的处境,内心还是有些埋怨,说好的最快一个月,现在看不出一点回国的苗头好吗?这异国恋要谈到什么时候为止啊。
陶小鱼生日这天,刚过零点,就收到了林西的语音祝福,除了甜腻得难以启齿的林氏情话,他还提到了礼物已经快递给她,等她回拨视频电话的时候,却没能被接通。上次视频距离现在已经有了七天,陶小鱼有点沮丧,过生日都不接电话是要闹哪样?自己是用物质就能被摆平的人吗?
到了单位,食堂大叔热情地给陶小鱼做了碗长寿面,陶小鱼很是感动,随即甩开对林西的不满,用心工作。
傍晚时分,快递员的电话打了进来,陶小鱼以最快地速度到单位楼下,小心翼翼地从快递员手里接过快递。
回到办公室,八卦的同事凑过来,嚷嚷着让她拆开。
陶小鱼无奈,她自己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好吗?万一是什么羞羞的东西怎么办?
想到这,陶小鱼推脱道:“是给我爸妈的保健品,好沉的,我回家再拆开吧。”
同事们大多数是不认识英文的前辈,看陶小鱼这个样子,也只好悻悻地回到各自位置上了。
陶小鱼抱着快递回家的时候,心里因为林西一整天了都没露面的事还是愤愤不平,她用力锤了下箱子,引来出租车师傅的侧目。
“姑娘,送礼物的人惹你生气了?”出租车师父看了下后视镜,敦厚地说。
“嗯,他最近工作忙,我今天生日都没和我说话,只寄了个东西给我。”陶小鱼委屈巴巴地回答。
“年轻人,忙于工作是正常的,要不然哪儿有老婆本,小姑娘消消气,你对象肯定也是身不由己。”司机师傅以过来人的口吻劝道。
“知道了,大叔。”陶小鱼轻笑应允。
把沉甸甸的箱子搬回卧室,陶小鱼举着裁纸刀缓缓划开包装封条。
打开的一刹那,陶小鱼呆坐在地上,那个人,是在搬家吗?
她看到箱子里装着一个个大小不一的小盒子,一时间数不清楚究竟有多少个。她一样一样地拿出来,仔细看了下,每个小盒子上面都贴了便利贴,上面写着阿拉伯数字,1,2,3
待她把全部小盒子都拿出来,也数完了上边的数字,是从1到29。箱子最底下是一张薰衣草封面的卡片,打开一看,是林西那自成一体的冷硬笔体写着一段让她泪水横流的话——小鱼,对不起,我没能更早的遇见你,这些是我补给你的从1岁到现在的生日礼物,从今往后的每一年,我都会陪着你,爱你的林西。
陶小鱼小心地把卡片收回薰衣草图案的信封里,开始认真清点盒子里的东西。1岁的礼物是一袋巧克力豆,嗯,和自己在超市里看到的唯一区别就是这个是made in America(原产地美国);2岁的礼物是一个米妮的发卡,她仔细看了下,嗯,果然是迪士尼出品;3岁的礼物是一个钥匙环,上面是她小时候最喜欢的白雪公主图案;4岁的礼物是一支钢笔,陶小鱼失笑,你妹啊,谁家孩子四岁就会用钢笔,铅笔还不会握好吗?5岁的礼物是一个零钱包,是美国当红潮牌KS少女系列的新款,她把零钱包拉开,很好,里面果然另有玄机——29美元整整齐齐地躺在那里,这个人,要不要时刻提醒自己已经快三十岁了呀!从6岁开始的礼物,林林总总都是些干果啊,图书啊,衣服啊,围巾,帽子什么的,陶小鱼失笑,也是,他连房子都那么大方地给自己了,生日礼物选成这样,也是很符合那人的霸道总裁风。
写着29的盒子,终于被打开,陶小鱼看了,有点小心疼。这是一款老佛爷秀场上参展的WOC,黑色的绵羊皮配上金属链,特别的讨人喜欢。她忽然想起,这个礼物的出处。那是她靠着林西一起看电影的一个普通的晚上,她看着法语电影昏昏欲睡,林西笑话她不解风情,没有文艺气息。然后,画面扫到街道对面走来的女主角,给了这款包一个特写,她当时就冒出了星星眼,感慨道:“在法国生活的女生想不优雅都难啊,这个包简直太好看了有没有。”林西当时怎么说的来着,好像是一脸傲娇地说:“给你的话,什么都是浪费,你呀,就是穿上龙袍都不像太子的那种。”
☆、第 24 章
陶小鱼此刻特别特别想念那个嘴硬心软、口不对心的人,轻轻地把礼物都收好,拨通了视频电话。
电话嘟嘟嘟地响了许久,也没有被接起。
此刻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八点半,陶小鱼默默算了下时差,按理说,这个人也该醒了吧,算了,过会儿再继续骚扰他吧。
在她刚把垂涎已久的包收好的时候,电话铃声响起,看到林西那个帅气的头像亮了,她的心也跟着亮了。
“生日快乐,亲爱的。”林西倚着靠枕,斜躺在床上慵懒地开口。
“谢谢,礼物收到了,我很喜欢。”陶小鱼盯着画面里的美人,感动地说。
“喜欢就好,”林西轻轻咳嗽一声,“我未来几天会有些忙,可能就不视频了,你好好照顾自己。”
陶小鱼听出他这是刚说两句话就要挂断的意思,脸上是大写的委屈。
“人家今天过生日,你还不多陪人家一会儿。”
“我,”林西刚一开口,电话里就出现了别人的声音,好像还不是一个人,说的都是英语。
陶小鱼的英语四级都是考到快毕业才通过的,自然听不懂那边的对话,只好贪恋着那人的侧颜,听他们讲话。
“我得下线了,乖。”林西说完,也不等陶小鱼回话,就掐断了电话。
唉,说好的不为物质所迷惑呢?还不是被这一大箱子用心的礼物砸得满心都是某人,怪不得都说要抵制住什么什么腐朽诱惑需要顽强的毅力呢。陶小鱼睡前如是想。
日子平淡如水,陶小鱼既然知道了林西忙着工作也就没再嚷嚷着必须视频的事儿。她有空会给林西发微信,分享她今天做了什么,或者是说一下今天看到了什么什么很想他。由于时差的关系,林西一般都不会及时的回复,但是在24小时之内也会回点什么,有时候是表情,有时候是文字,但是从来没有回过语音。就这样你来我往的,陶小鱼后知后觉地发现,林西已经在美国待了整整两个月了,自己最近一次和他视频还是生日那天,许久没有听到他的声音,让她莫名觉得不安。
睡前,她想了想,还是拨通了视频电话。出乎预料的是,这次电话显示未能接通,通讯错误。陶小鱼以为是对方网络不好,于是第二天中午又打了过去,依然没接通。她找到通讯录,情急之下也不在乎那点国际漫游通话费了,直接拨通了林西的电话号码。嘟嘟嘟三声,然后是被拒接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她点开他的头像,发了段超过20秒的语音,说明自己打不通电话的情况。
然后,石沉大海。
陶小鱼发现林西失踪之后,一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心情才平复一点儿。她拿出手机,找到所有和林西有关的联系人,逐一打电话。第一个接电话的人是程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