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我后,他们悔不当初+番外(22)

严铮青重重地喘了一口粗气,对着已经完全惊呆的周海楼,他又是痛苦又是痛快地说:“睁眼睛看看吧,自己是个被耍的团团转的傻逼这事,就这么让你难以接受吗?”

“……”

周海楼毫无还手之力地挨了严铮青一顿嘴炮,脸上的神色几乎已经是懵逼的了。

严铮青话语里的信息量含量太大,让他短时间内都无法做出反应。只有防御的本能在第一时间跳了出来。

“那你什么意思啊。”周海楼暴躁地说,“指责我,指责舒哲,指责我妹?你在这儿日天日地的,站什么道德制高点啊。怎么不先看看自己都对云飞镜干过什么好事儿呢?”

“……”

舒哲站在一旁,听完了整场对话,登时眼前一黑。他觉得,自己以后的日子肯定更难过了。

严铮青的脸庞扭曲起来,他面孔的肌肉都抽紧了,脸颊一半像哭,一半像笑,最终混合出了一个狰狞而滑稽的表情。

“你是个傻逼,陆纵是条疯狗。”严铮青颤抖着说,“但是我——我是个人渣。”

说到这里,他的喉咙彻底哽咽住了。严铮青背过身去,没让任何人看到自己泛红的眼眶。

他毅然决然地朝门口走去。

即使周海楼正在气头上,看着严铮青的背影,心里也觉得有点不妙。

他放不下面子去阻拦严铮青,只好扯着嗓子嚷嚷了一句:“你怎么吵成这样?就为了一个云飞镜?”

“就为了?”严铮青没有回头,他用充满讽刺意味的嗓音重复了一遍周海楼的用词。

“你可能不知道,我特意来a市上学,就是为了她。遇见你们倒是顺带的。”

说到这里,严铮青自嘲摇了摇头,自言自语地说:“然而我竟然就站在那儿,我就站在一边儿看着……我连手都没有伸。”

严铮青回过头来,说出了标志决裂的最后一句话。

“陆纵虽然是个见谁咬谁的狗脑子,可他好歹改的快,也能站对立场——至于你,周海楼,跟你还有你后面的美人蛇一起,你们都长点心吧。”

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音乐教室,关门时甩出了好大一声。

周海楼看着那扇犹在微微颤动的门扉,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这都什么事?!”过了一会儿,他一拳重重地砸在桌面上,“这他妈都什么事儿啊!”

第19章 幸运丸

舒哲孤独地坐在云飞镜的窗口底下, 他双眼放空,但脑子里仿佛还残存着刚刚两个朋友火山喷发一样的争吵残像。

他希望自己是一盆盆栽。

他打定主意,就把自己当成一盆盆栽。

偶尔有人从这条走廊上经过,舒哲也懒得挪动一下。

不过盛华的老师一般也很少主动管事, 因此也没人问舒哲为什么会坐在这里。这些被高薪挖来的老师一般都比较聪明, 尤其擅长明哲保身。

过了一会儿, 下课铃响起, 云飞镜打开窗户,一瓢冷水当头而下,给窗台底下的“盆栽”浇了满头满脸的水。

舒哲猛地一个激灵。

他脑袋被云飞镜淋得透湿, 衣领全贴在皮肤上, 眼睫毛现在都往下滴水。舒哲擦了一下自己脸上的水, 警觉地问:“什么水?”

“洗脚水。”云飞镜冷笑着说。

舒哲不再问了, 他看清了云飞镜手里刚刚拧开的矿泉水瓶。

要是放在以前, 他肯定胡搅蛮缠一顿好闹。无论是借此让云飞镜补偿他一下, 去给陆纵说和也好;或者勾起云飞镜的愧疚心, 借此请她做自己女朋友也好, 都是他能做出来的事。

但现在他实在是心力憔悴,一丁点脑子都不愿意动了。

“我是不是太随和了, 以至于你真的觉得我是盆没脾气的盆栽?”舒哲缓缓地问道。

“和脾气没关系, 你的问题主要集中在智商上。”云飞镜眼也不眨地回答, “上课时间你居然跑过来敲我的窗户, 我看是我最近的脾气太随和了。”

“……”

听到云飞镜那堪称心狠手辣具象化的口吻,舒哲又抹了抹脸上的水,神智这回彻底清醒下来。

他一直觉得自己和云飞镜之间的角力就像是弹簧一样, 假如云飞镜步步紧逼,他就只能做小媳妇样——而且就他目前为止的斗争经验来看, 云飞镜真的是一点儿也不退让。

于是风流倜傥的他,如今竟然跟个狗腿子也没差了。

那也没有办法,舒哲实在是不敢招惹云飞镜。他知道自己本身是个脆弱的鸡蛋,不抗撞。而且比起云飞镜这种没成本没家世的臭石头来说,他就更是个珍贵的玉瓶儿。

所以有生之年,他绝对不想再惹云飞镜第二次。

天下狠人千千万,云飞镜肯定算一个。

他满天下招桃花的风流父亲娶的正房老婆,已经算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人。然而舒哲毫不怀疑,那婆娘拉出来和云飞镜比一比,恐怕根本都排不上号。

真正的狠人,比如云飞镜,那不但能对别人下手下得利落,关键是对自己也够狠。能扛住陆纵拳头的人,就是男生里都没有多少呢,云飞镜竟然真的挺住了。

宋娇娇组织全校起来找云飞镜的麻烦,整个过程到现在为止差不多一个月了。要是换一个普通的女孩过来,只怕早就痛哭流涕,精神崩溃,抑郁发疯,最后遂了小公主的意退学。

然而云飞镜没有。

她不但没退学,而且还会反击打人,据说打人的时候不但出手精准,而且力气还不小。

宋娇娇有一次和舒哲提起这件事,不自觉地流露出一点心声,说云飞镜真不愧是个泥腿子出身的粗鲁女人。

舒哲当时在心里暗笑,心想小公主大概已经被捧得忘记自己本来的身份。

但对于云飞镜的狠,他也有所耳闻——有传言说,云飞镜每次被人堵截时,会先估算一下大概局势。

舒哲猜云飞镜心里可能有张战力表,比如男生人数超过多少她就跑;女生人数多少以内她就打之类的。

后来舒哲被迫搜集此前欺负过云飞镜的名单,对这件事就了解得更清晰。

云飞镜之前过得是真惨,可她从不放过任何一个反击的机会,基本是别人让她不好过,她也不会让别人不好过的那个类型。

所以后来没有人敢单独截云飞镜。

他们学会组织起来,十几人成帮,成群结队地围捕她。

然而就是在这样恶劣的环境里,云飞镜的成绩,不论是随堂小测还是其他的什么,也从来没有掉下过年级前五。

据说那是盛华当初拿高额奖学金挖云飞镜过来时的条件。

这样一个人,舒哲是服她的,而且打死都不想再招惹她。

夏天天热,云飞镜浇在舒哲头上的水没一会儿就要干了。舒哲甩甩头站起来,没皮没脸地笑着说:“谢谢咱们大学霸啊,凉快。”

面对他的插科打诨,云飞镜没笑,表情依然紧绷着。

“你什么事?”

其实没什么事,只是乱走散心,不小心走到云飞镜这边儿来而已。

严铮青甩门而去后,周海楼突然把目光对准了舒哲,眼神闪烁着问了一句“他说得是真的?”

他是在问,严铮青说的那些关于宋娇娇的事,究竟是否属实。

然而开玩笑吗?舒哲什么时候告过当面的状?宋娇娇一双眼睛看似纯真,实际如两个钩子一样锥在舒哲身上。

在这种情况下,他能说出实话就是怪事。

于是舒哲只能两三句话把此事带过,然后自己也找借口跑路,把空间留给这对关系特殊的兄妹。

舒哲心乱如麻,几乎能预料到自己未来的悲惨前景。

——如果说周海楼和陆纵翻脸,他可能只会在里面受夹板气;那现在周海楼和严铮青也翻了脸,舒哲恐怕要被架在火上烤。

他本来只想在教学楼里随便走着散心。但他这两天卖乖讨好习惯了,腿居然不听使唤地一路朝着云飞镜教室方向去。等他下意识叩响云飞镜窗户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来不及。

面对云飞镜的问题,舒哲此刻万万不敢说一句“我没什么事,就是过来看你一眼”。

这话对付一般女孩子可能还行,拿来糊弄云飞镜,他怕自己被对方手撕了。

他脑子飞快转动了两下,终于找到了一个新话题:“我就是想告诉你……严铮青和周海楼也翻脸了。”

顶着云飞镜狐疑的目光,舒哲苦笑了一下:“铮青和海楼提了宋娇娇的问题,海楼现在也在问宋娇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开始怀疑了……我觉得,你知道这个消息后,可能会高兴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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