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我后,他们悔不当初+番外(171)

云婉不是失踪了吗?据说是和她的孩子一起失踪的?

那现在云家认回来的这个少女……她岂不就是……

众所周知,云婉是周靖的妻子,为周靖生育一儿一女,如果那个小女儿都被云家找回来了,那她的父亲就应该是……

诶,等等,虽然众所周知,但周到底知不知?

周靖知道他女儿被找到了吗?

不对,周靖他人呢?

云家轰轰烈烈地办了个认亲宴会,宣布云飞镜有一半继承权都不含糊的,那周靖这个做亲爹的,更应该有所表示的……他在干什么呢?

于是,周靖最近的行踪受到了从业内人士,再到媒体记者,乃至吃瓜大众的一致关注。

周靖虽然也接受过记者采访,但他一贯都是上财经封面,或者经济新闻的人。

有关他的起居出行,平时只会在某些交流会议上,或者接受专访时被人留意,往日里也没有什么人对他进行跟拍——他又没有流量。

然而现在不一样了,伴随着云飞镜的回归和人民大众对狗血的期待,周靖的流量迅速上升。

他近期的行程也被人打探了出来。

很快,周靖患上脑瘤、周靖癌症不治、周靖接受最后的手术治疗等消息,真真假假地,伴随着有心人的推波助澜,迅速地成为热点新闻。

同时,周靖和云家交恶的缘由,当年莫名其妙失踪的云婉及其女儿,这条昔日被周靖和云家齐力压下的消息,也重新显于天日。

比起只想了解豪门辛密外带吃吃瓜的人民群众,有一类人明显更关注周靖的身体健康。

那就是购买了周氏股票的股民,以及周氏董事会的股东。

在周靖抱恙、周靖患癌、周靖命不久矣等消息沸沸扬扬的当天,周氏上市股票的市值便飞快蒸发,要不是被跌停挽救,恐怕能创下记录。

然而跌停只能止住当日的亏损,却阻止不了股民们第二天、第三天的争相抛售。

几夜之间,周氏便陷入焦头烂额之中。

第96章 言尽于此

如同云飞镜之前在图书馆里所看到的那样, 周氏的股价以一种断崖蹦极的姿态,义无反顾地冲着史上最低的价格直奔而去。

一路飘绿的行情引发了股民们对周氏股票的恐慌,而这种自己即将赔得血本无归的恐慌,又促使着他们争先恐后地抛售周氏股票。

股市里的跌停规定本来是为了及时止损, 稳定市场, 从而不至于使某只股票遇上突发意外, 就此一蹶不振, 一跌到底。

然而也正是因为跌停的限制,某些股民只不过是晚了一步,当天就没法把自己手里的股票抛售出去, 于是第二天就更是争着抢着清仓, 反而进一步促使了周氏股票的动荡。

一环一环, 环环相扣, 最终组成了一个直线跳水般的恶性循环。

可想而知, 股市上的急剧动荡, 对于周靖的病情来说, 无疑是一记带着嘲讽的雪上加霜。

周靖定下的手术时间正好就在云笛生日当天。

早在检查出来病情以前, 周靖就时常觉得力不从心,头痛易怒。而在得知病情以后, 在心理作用的加持之下, 他的脑力就更是早不如前。

要在往常, 他听到云笛过生日这件事, 就应该第一时间便敏锐地嗅出这里面隐藏的不同寻常的气味,推断出云笛是要把云飞镜以云家人的身份展示在众人眼前。

然而这一次,周靖却怠懒深思。被提醒了云笛的生日宴后, 他只是让华秘书准备一份贺礼过去,甚至没让周海楼过去庆祝——他手术的日子和云笛生日撞了, 周海楼主动要留下来陪床。

云笛生日当天,周靖一大早就感觉心口有点发闷。他以为这是脑瘤的并发症,还特意叫医生过来给他检查了一遍身体,判断他适不适合做这台手术。

医生的回答是没问题。

专业人士的话是可以信任的。听到大夫都下了这种定论,周靖自然就毫无异议地躺上了手术台。

脑瘤手术是要打麻药的。麻醉师施麻以后,周靖就暂时丧失了全部知觉。

于是,当晚宴上云飞镜的出现,合着云家继承人的身份,以及种种爆炸性的流言四散传播开来的时候,麻醉效果尚未褪去的周靖就成了世上最幸福的人。

当云飞镜现身的消息传来时,周海楼的第一反应是黯然,而华秘书则脸色一变,喃喃道:“坏了。”

果不其然,只用了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就陆陆续续有以关心之名,实则行打探之实的问候转接到华秘书的手机上。

华秘书急得焦头烂额,汗都下来了,周海楼眼神却还发着懵:“我爸生病,他们怎么都知道了?”

华秘书恨铁不成钢地跺了跺脚:“大少啊!云先生今天办生日宴会,您说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周海楼吞了吞口水:“我舅舅他们说的吗?这不能吧……我大舅二舅都不像是这种人啊。”

“哎呀。”华秘书满脸苦态,“云先生才不用说,他们不说,却比说了还厉害呢!”

等十二个小时之后,麻醉药效过去,周靖慢慢睁开眼睛,就发现天都翻了。

只是一个晚上的时间,别说他一直以来特意遮掩过行程的病情了,就连底裤颜色都差点没被人打探个底朝天!

病瞒不住了,女儿成了别人家的孩子,就连十几年前,有关爱妻的旧闻,以及被周靖花大力气压下去过的花边新闻,统统都传得满!天!飞!

辛辛苦苦遮掩二十年,一朝舆论回到解放前。

周靖:“……”

让一个麻药劲儿还没完全褪下去的病人突然面对这样复杂的事态,惨度不亚于把半身不遂的宅男直接扔到哥斯拉面前。

周靖才动脑子整理了一下现在的情况,刚开过刀的脑仁就已经要炸翻天。

华秘书实在看不过去周靖现在这个嘴唇苍白,满头冷汗,力不从心的衰老模样,主动担过了这副责任:“周总,您还是先好好养病吧,我这里还能对付几天。”

可他心疼自己的老板,却不代表其他人也这么心慈手软。

趁他病要他命才是真的。

距离周靖下手术台尚且不到三十六个小时,董事会的人已经联合完毕,集合在一起,要求周靖给他们一个解释。

——看看公司的股价!听听外面的舆论!大众传言里,周氏都变成什么样了!

——才不到两天时间,股价已经往下跌了15.3%了!周氏这么大的公司,市值蒸发了二十分之三,那是何等可怕的一个概念啊!

——他周靖别说是刚做完手术躺在病床上,哪怕他现在已经在试寿衣了呢,只要周靖人还有一口气,那就得给所有人一个交代!

周靖拿什么给他们交代,拿命?

这次的股民恐慌完全是由于周靖的身体状况而起的,他生病是事实,脑子长瘤也是事实,得的是不治之症,这也是个事实。

周氏现在最大的问题根本不是周靖重病,而是没有一个合适的继承人!

周海楼就不用说了,周靖心里再没数,也知道自己这个儿子是个什么货色。

华秘书倒是他十几年来的心腹,然而在董事会的威望都不够,就是拿出去宣传,群众也不会认账。

至于其他继承人……看看董事会这些居心叵测、嘴脸丑恶的股东们吧。忙乱之下,周靖哪能找出什么好饼!

不……

他也不是没有合适的继承人……

追溯到这场混乱的源头,确实有一个名声与威慑力兼备的,背后的靠山足够强大的,能被群众认可的……

可是,她愿意吗?

于是,在第三天的下午,华秘书带着周海楼,亲自等在了一中门口。

云飞镜被他们两个拦个正着。

“周先生想见我?”云飞镜挑了挑眉毛,“这倒是……有点让人意外。”

“听说我上次和周先生见面,已经气得人好几天晚上睡不着觉。出于爱护病人的角度,我还是不要过去探病比较好吧。”

华秘书苦笑着,双眼中的疲惫已经隐藏不住。

当初云飞镜第一次见到他时,对方尚还意气风发。由于皮肤白皙,人又保养得好,简直让人看不出岁数。

现在他气息颓然地站在云飞镜面前,云飞镜却还能回忆起来,这个缜密冷静的秘书先生,当初是怎样气定神闲、胜券在握地在自己床头甩出一个不容推拒的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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