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前夫黑化后(穿书)(56)

作者:空水木叶 阅读记录 TXT下载

然而秘密如今竟然被人公之于众。

权力交接的当口。

许如是咽下喉头微腥,轻轻推开齐行简:“此事系陈妈妈始,贱妾贪慕富贵,以有此事,与人无由——”

“呵。”

齐行简止住她跪伏的动作,事实上他看见那枚染血的金钗,浑身血气上涌,止不住地颤抖。

她纤长白皙的手指上、颊上,沾染了斑斑点点的鲜血,温热鲜活,红得像那年的樱桃。

许宸竟敢!

他竟敢背诺?

他竟敢拿她设局?!

“菩提心。”许宸见齐行简神色不对,立刻咬死了菩提心三个字,“你年岁小,禁不住吓。阿耶在此,你无须怕人胁迫。”

养了那么多年的孩子,要说不知她脾气秉性,要说心中没有半点怜爱,要说对她舍生救护没有半点感动,那必然是假的。

这事本可以糊糊涂涂过去的!

偏有人揭露出来。

许宸如今见了辛氏,简直恨不得给她两巴掌,谁叫她自作主张!谁叫她自作主张!

他叮嘱了贺兰,怎么就忘了叮嘱辛氏了!

齐行简目中寒光微敛,轻轻拍了拍许如是后背安抚,顺着就接过了许宸的话头:“如娘,别怕。自有替你圣人主持公道。”

他目光落在那盘光明虾炙上:“竟有毒妇,居心叵测,要借此害你?”

局势转变之快,叫许如是犹自发懵,她不敢轻易去接许宸的话头,生恐掉进了什么陷阱里。

要建立信任,需得积年累月,不断呵护。

要摧毁它,却只需要一瞬的功夫罢了。

许如是兀自沉默着,齐行简也不催,他伸出手,指腹轻柔地揩去她脸颊上的血痕。

那厢许铄却回过神来,高声道:“阿耶,求阿耶快诏侍医入宫!菩提心适才被逼,吃了虾仁——”

许宸勃然大怒,骂道:“毒妇安敢害吾儿?”

一心替圣人分忧的辛充仪比许如是还难以置信,她是为了圣人呀!

辛充仪膝行而前,颤声道:“圣人!婢妾、婢妾是……”

许宸不容她说完,径自抬手招呼了侍从进殿,将其索拿:“将这罪妇拖出午门——”

辛氏刚欲争辩,却忽然发觉嘴巴不听使唤。齐行简卸掉她下巴,随即双手紧紧扼住她的咽喉,一紧一扭。

齐行简目无表情,却仿佛刚从地狱爬到人间的修罗。

只听得一声曼妙的脆响,众人便见辛充仪脖颈一歪,仿佛飘散的纸花,打着旋嗒地一声,落在了地上。

“……绞杀。”许宸话音方落。

众人反应过来,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许如是面色数变,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道:“圣人,齐繁之并非、并非是御前不敬。”

“杀得好。”许宸当先一个赞道。

“这等毒妇,郡王,杀得好。”贺兰梵境笑得难看,却也连声附和。

齐行简面无异色,径直朝她走来。

许如是看了眼躺在地上的辛充仪,默然片刻,不知是哭是笑。许宸宣诏了侍医,齐行简拥着她,低低道:“如娘,没事了。”

一场大戏落幕,许如是回头。

忽见许铄怔怔盯着那盘残存的光明虾炙发呆。

作者有话要说:

贺兰:万脸懵逼。

小辛:我太难了。

许宸:猪队友,别说了,朕心里苦。

齐行简:都得死。

全局最惨小辛,死于剧情杀。

第53章 昏礼

“菩提心,今日之事,叫你受惊了。”

一回了宫,许如是便支撑不住,差点倒下了。许宸听侍医诊断,说她旧创复发,心中更柔软了些,同贺兰梵境两个和颜悦色地劝了好几句,许如是如芒刺在背,强笑了一声,应付得勉强。

好在齐行简看出她精力不济,帮着周旋了几句,许宸等人也不再多留,忙着处理辛氏的风波。一群人熙熙攘攘走了,许如是打发了宫人,刹那间,寂寂寥寥的宫室便只留了她与齐行简。

许如是忽然放松下来,她哑着嗓子喊:“齐繁之。”

“我在。”她仰头望着齐行简,他守在榻前,冷冽的眉目乍然间柔和下来。

许如是张了张嘴,忽然鼻间一酸,眼泪珠子忽然啪嗒啪嗒掉下来:“都怪你——”

镇定自若的小娘子,无坚不摧的小娘子忽然落泪,她仰着头,一双眼睛里含了盈盈泪光。

把齐行简逼得手足无措。他伸手去揩她脸上的泪,却根本堵不上,断了线的珍珠似的。

许如是一叠声地哭:“都怪你!”

齐行简把她搂在怀里,哄孩子似的,耐着性子缓声说:“是,都怪我,没能护好阿如——要打要骂,都由得你。”

“呸。”

被她活力十足地啐了,齐行简反倒笑了:“可好受些了?”

许如是想问——“圣人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是假的了?贺兰贵妃和辛充仪告的密?趁宫变的当口?”

但出口的是:“你早就知道了?你私下找过他了?”

齐行简轻描淡写说:“嗯,怕你担惊,不曾告诉你。”

“是我考虑不周。”齐行简眸子蓦地沉下来,留了恁大的空子。她身份这事,当年就不该听她的,心慈手软留了首尾。

许如是明明已经猜到三分,得到这回答以后,仍是浑身一震。她沉默了很久,渐渐地,泪水止住了。

这世上,只有一个人,会这样护着她。不问对错,不顾情由。

她胸中发涩,又想起许宸、贺兰梵境、许铄今日怕都知道了,心中竟然一阵轻松。假的终究是假的,情分都是从旁人那儿偷来的。

只剩下……

“齐繁之。”

“嗯?”

“你真傻。”

许如是低头伏在他膝上,仰望着他的脸。齐行简的脸上,收敛了张扬、恣意、阴沉,相当冲淡平和,君子如玉。

又熟悉,又陌生。

“哪有人像你似的,明知是假的,还会奋不顾身。”许如是的话里犹带了三分不解。她好像,从来就没有彻底了解过齐行简。

齐行简用手为梳,给她篦着头发。忽然烛火一暗,投下一片惶惑的影子,许如是问。

“……怎么了?”

齐行简抬眼瞧了瞧,喟叹道:“是飞蛾扑火。”

许如是困顿地打了个呵欠,迷迷糊糊地趴在他膝上睡着了。

彻底卸下了防备的姿态,睡相一点都不好,左翻右压的。

齐行简低下头,哑然失笑。他将寸寸青丝小心安置在小娘子身边,余光白皙的脖颈上,那一点殷红刺痛了眼,仿佛一根刺,突兀地扎在了心间。齐行简摸了摸她脖颈,目光陡然一沉。

不过是一个小小充仪,竟然能把她逼到这样的程度。

他闭上了眼,压下胸中翻涌的杀意。当初留了首尾,这回,就该当一并找补回来,一一清算个干净!

……

辛充仪的死,在宫里掀不起什么大浪,顶多便是她身边的宫人死的死,出宫的出宫,流放的流放。

除此以外,便是要准备喜事了。

国丧一出,长安便迎来了盛大的一桩喜事。寿春公主和河间郡王昏礼。

正常公主出嫁,并不叫嫁,而是叫下降,男方也只是尚公主,而非娶,双方之间还有着君臣的鸿沟。

然而齐行简有郡王之尊,毕竟不同,一切礼仪倒不同于公主,反似寻常人家。天子泪洒,殷殷告诫。太子持械阻门,为小妹立威之时,倒颇有其祖之风,将人好一通为难。

红妆十里,步障连绵。燕乐欢腾,不绝于耳。路人侧目曰:“真不似二婚的气派。”随即被人捂嘴拖走。

闲话少叙,却说夕阳西下,落日镕金,齐行简纵马游街,颇有些能体会到那些进士们“春风得意马蹄疾”的味道。

回首香车,金缕罗扇掩着小娘子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弯似新月的眼睛。许如是笑着打量他。

齐行简嘴角微扬,抿笑执鞭,恨不得这路再短些。

许如是与上回踌躇迷茫不同,胸中欢喜并着几分紧张与期待,只记得进了长乐坊,过了兴德观与安国寺,一路似乎无限漫长,可刚一回过神,便到了宅邸门前。

齐行简牵着她的手下来,有力地握着她走了一路,随即青庐坐帐,桌上摆了五谷与炙豚。

一众宾客起着哄:“郎君怎么还不念却扇诗,舍不得叫新妇见人么?”

齐行简也不与他们计较,负手阔步,胸有成竹道:“宝扇持来出禁宫,本教花下动香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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