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说出来有点尴尬,您就当不认识我吧,就当这封信是一个陌生人写给您的。
至少我有勇气把我想说的话说出来,喜欢一个人不算是罪恶吧。你可以不用介意我对你的喜欢,因为喜欢你的人一定很多。
就这样吧 爱你的(划掉了)
于兰兰
四月底陆安泽和赖川一起回到C市。
第二天在自己办公室的抽屉里看到这封信。写在一张淡粉色花瓣背景的信纸上,装在一个香气扑鼻的水蓝色信封里。
他坐在皮质办公椅里,双手拿着信,看了一遍,又看了一遍。从第一次见面已经有四年了吗?回想到信中描述的场景,和自己曾在夜里梦想过的生活,觉得自己有些好笑,有些幼稚。
他永远不可能靠近于兰兰,或者任何一个像于兰兰这样的女孩。
不能怪赖川。他知道自己一直有问题,有可能是心理,也有可能是脑子出了毛病。
把这封信放在办公桌最下面的抽屉里。呆呆地坐了一会,又把信拿出来,从书柜的角落找出一本书,把信夹在里面放回到角落里。
就像女孩说得那样,就当是一个陌生人写来的一封无关紧要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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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忙了一天,陆安泽晚上难得十点就到家。
这时赖川正在家里剪脚趾甲。他这人骨头硬,几乎从没自己动过手。陆安泽平时忙,这也是第一次看到赖川原来是这样剪脚趾甲的——懒懒坐在沙发上,一只脚放在拖鞋里,一只脚搭在修脚凳上。对面跪坐着一个二十多岁的漂亮姑娘,听到开门声也没动静专注在那给赖川修剪。
这大爷看到好室友回来,高兴地跟二哈见到骨头似得,说:“你今天这么早,厨房里我煲了猴菇排骨汤,你喝点儿。”
陆安泽说:“吃饱了。”对家里有个陌生人感觉有点不适应,房子小没处躲,干脆也坐到沙发上看那美女在操作什么。美女剪完一排,抬头看了陆安泽一眼,脸有点发烫。拿起一个专业工具开始小心翼翼地打磨起来。
陆老板随手拿起沙发上的一本书翻看,赖川伸头看看他书,觉得这人现在没聊天的意思,自己也重新摊开报纸,低着头看报。
等那美女把赖川的“玉足”收拾好,整理干净四周,离开了。陆安泽才说话:
“长见识了,用得着吗?”
赖川说:“我骨头硬,自己剪不着。”
“ 多少钱下次我给你剪。”
赖川才不相信这人会给他剪脚趾甲,不过试试也没关系说:“你真给我剪,我送你一套房子感谢。”正好他早就想跟室友换房子住了,这房子本身他没意见,甚至有些感情在里面。但那电梯实在太小太旧,里面味道也不够怡人。
“什么样房子?我考虑考虑。”他考虑要不要把这人撵走。
“你喜欢什么样就什么样。”赖川最不差的是什么?
“ 你觉得我这房子不好?”
不敢不敢,“不是,这房子特别好,我从来没住过这么好房子。不过小二子我也不想说你,你也不小了,25了,该自己有个房子了,不然怎么留得住这么好的对象。”绝对是陆奶奶旗下的。
陆安泽看着他,忽然咧嘴笑起来,他真笑的时候总是带着一点腼腆。
赖川瞧着他,这时候想背那首诗,叫什么来着?。。。你是我的人间四月天。。。
买房子的事提不上日程,陆老板太忙,觉得买房子看房子太啰嗦,这小房子干净整洁,小区环境清幽,房东也好说话。住习惯了不想费劲搬家。赖川也只能跟他在一块蜗居,脚趾甲也还是找美女回来给他剪。
六月某天晚上,陆安泽坐在床上看书,赖川看他脚趾甲冒头了,找到指甲剪子想给他剪。
室友把腿屈起来说:你想干嘛?
“给你剪趾甲,”赖川跪在床上说。
“我骨头没那么硬,用不着。”
“你别怕,不收费。”
“你付费都不行。肉麻。”他觉得这人怎么这么闲。
陆老板自己忙得很,用大半年时间把快餐店开到23家。八月份800平米的连锁餐饮公司总部也在C市最好的的写字楼落户了,打算接下来一年让直营店翻到70家,并且向周边城市扩散。
这天他正在同喜餐饮公司的总裁办公室看损坏餐椅报表,接到了一个本地陌生号码的电话。
电话里一个熟悉的男中音问他:“阿泽?还记得我吗?”
第37章
“阿泽?还记得我吗?”姚峰在电话里问。富有磁性的声音哄骗过不少女人。
陆安泽正坐在红木办公桌后面,几份报表摊开在面前。虽然不想记得,但还是轻易就认出曾经在他耳边问他“还没玩过怎么知道,什么时候陪我玩玩”的声音。
“你打错了。”说完挂掉电话,用拇指和中指揉揉太阳穴,最近老是头痛。
扭扭脖子,继续低头看报表:
快餐店的餐椅最近开始出现松动、脱落的现象,得换一家工厂合作,中上等品质不够,需要更专业、最优质的的座椅。让秘书联系了几家工厂,他打算明天就带物料部长出去跑一跑。
手机嗡嗡响了两声,还是那个号码发来的信息:
你有东西在我这。
陆安泽并不知道,七年前齐丽没有帮姚峰实操考核到他,曾经让姚峰看过他的录像。录像被姚峰偷偷拷贝保存了一份。
陆安泽删除短信和来电显示,心下疑惑:这人怎么会有自己的号码?什么东西在他那?
又想,何必理睬这个人,摇摇头,把姚峰和所有相关信息自动格式化。
签完连锁餐饮公司报单,接着去同喜楼开周会。
陆老板在酒楼开完会,让后厨下了碗鸡丝面,自己坐在在办公室里吃。
这时候酒楼财务陆安放推门进来,关上门说:“二子,我找你有个事,”她今天扎着个利落的马尾辫,穿着两件套裙装,抹了点淡淡的唇膏,那唇膏怕是用蜜做的。
陆安泽看着他姐问:“陆会计,你嘴咧得不疼吗?”
陆会计收了笑上去抽了他胳膊一巴掌:“就你嘴欠。”
“打老板扣工资,我让刘总写到公司制度里了,”筷子差点给打掉了。
“你以为我想打你,打你我手不疼吗?”陆会计说着坐到陆老板办公桌对面椅子上:“我是正事麻烦你。”
“什么事?”他姐在公司还没麻烦过他。
“我在编织厂有个小姐妹,关系挺好,也想到我们酒楼来找个活干干。她形象不差,想做服务员。”同喜楼生意好,服务员工资高。
陆安泽又吃了口面说:“行啊,你让她找人事部。”
“。。。所以要麻烦你。她只有初中学历,人事部说这边统一要求至少高中以上学历才行。”陆安放摸着自己的衣角说。
“那就不行。”继续吃面。
“你给开个后门行不行?就算姐请你帮个忙,她这人我了解,特别能干,做事爽利得很。”陆安放觉得干个服务员,要求不用这么严苛。能端菜不就行。
陆安泽看着他姐说:“公司规定还能说改就改?”
“下不为例还不行?之前我活做不完她都帮我,她都求到我头上了我能不帮她一下吗?”两姐弟一样性格,不爱欠人情。
低着头吃面条。
陆安放又说:“二子,你自己不也是初中学历,还瞧不起人学历低?”
陆安泽抬起头看着他姐,说:“姐,你个财务敢这么跟老板说话?”
要不是办公桌太阔够不着对面,陆安放能伸手去把她老板耳朵扭下来。
瞪着她弟说:“你给个话吧,行还是不行?”
“不行。。。不过,我安排她去川菜馆吧,那边没这么多讲究。正好三店店长估计干两年要回去看孩子,你让她好好干,有机会。”
“是么?。。。那边也有宿舍?”
“有,”陆老板员工宿舍都不差。
“那行,我跟她说。谢谢你陆老板。”陆安放眼里她弟就没长大过。
陆安泽笑了笑说:“还有个事,你以后在家不要让平平用我勺子。”
“什么时候用你勺子了,陆总勺子谁敢乱用。”
“我今天早上去看她拿我勺子在吃酸奶。”陆安泽当时把酸奶抢过来吃了。
赖川外出吃饭用瓷器盒子自带餐具。陆老板在他姐姐家也有一套自己的不锈钢餐具,跟其他人的木筷子瓷勺子不混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