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是古典奢华的装饰和家具,和空军房间里的差不多――确切的说,每个房间本来的家具和摆设都是一样的,唯一不同的,仅仅是求生者自己的东西而已。
我得到了玛尔塔的邀请,心情十分愉悦。今天听玛尔塔解释过,我才知道原来其他求生者和我一直较为疏离,竟然是因为我的身份。贵族和平民就像是两个世界的人,如同上等人和下等人之间的代沟,让他们潜意识的不敢随意靠近――又或者还有不看好我能在这个庄园里求生的。总之,在形形色色的人物都有的欧蒂丽斯庄园里,哪怕是上等人中,我也实在是太显眼了。
我摇摇头,走到床头柜前拉开抽屉。里面有一个天鹅绒锦盒,一纸信封。我把信封抽出来,打开,把上面的语句一个字一个字的默读一遍。
“……想要获得的安全之地。”
缓缓吐出最后几个字,我慢慢勾起了嘴角。
晚餐后,我去寻找玛尔塔,参加所谓的讨论会。
除了下午见过的那几个人以外,机械师特蕾西也在,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拄着盲杖的女孩。看来玛尔塔在女性求生者中的人气不错。
“贝丝芬丽,你来了。”玛尔塔对我打了个招呼。我清楚的看见一些人见到我眼中闪过的错愕,大概是想不到我和玛尔塔什么时候有了交情。我和众人一一打过招呼,找了个位置坐下了。
讨论会无疑是以求生游戏为中心。玛尔塔说了今天白天的游戏,跟我们总结了一下经验和得失,然后其他人也说了一些自己的经历,大家一起讨论。
这些总结的来的经验很宝贵,用的好可以大大提升在游戏中的求生几率,我都用心的记录下来。等讨论完游戏,又渐渐开始了八卦。我不禁问道:“你们知道那个新来的监管者的消息吗?”
还真有人知道。
提到新来的那个过于美貌的监管者,我发现周围的几个女求生者都两眼放光。看脸这种事,在哪里都存在着,欧蒂丽斯庄园也不例外。美丽的事物总是倍受推崇,让人连伴随着的危险也可以轻易忽视过去。所有人都静了一静,似乎想起了那位监管者美的超乎尘世界限的脸。
摄影师――约瑟夫。
能力似乎是摄影,有大胆的求生者出入过场地里摄影机放出的光幕,发现了另一片与游戏场地一模一样的空间,里面甚至还有参加那局游戏的求生者!
我听到这里,不由得看向其他人,只见不少人与我一样,眼里一片茫然。
特蕾西似乎是想起来上次自救失败的经历,忍不住发问道:“他的能力不应该是瞬移之类的吗?要不是上一场游戏他突然出现,我都已经逃脱了!”
瞬移的能力其实在监管者之中也不算少见。比如闪现、传送,都是瞬移的一种,不过却并不像摄影师的突然出现那样毫无规律可言。
不,或许是有规律的,只是求生者还没发现罢了。
这种能力让约瑟夫的胜率很高,几次游戏下来有不少求生者都栽在他手里。艾米莉叹了一口气:“很遗憾,到现在我们也没有彻底弄明白他的力量到底是怎样作用的。只有祈祷不要遇上他了,尤其是最近输的比较多的人。”
一旁拿着盲杖的女孩脸色立马就苍白了起来。
在逃生游戏中迷失的话是有几率会真的死亡的。
这种说法并不是说,没有真的死亡就不要紧了。因为只要迷失了,就必然要付出代价的。□□上的伤势会恢复,精神的削弱却难以弥补。迷失过的灵魂会越来越疲累,最终彻底消失。这个人也就因此消亡了。这种死法,其实比直接死去还要残酷的多。
“海伦娜,我记得下一场的游戏名单中有你?”
海伦娜.亚当斯是一个盲眼女孩。
盲眼的人身体都比较弱,又在逃生游戏中什么都看不见,生存的几率可以说是非常的小。不过既然失去了视觉,其它的感官却会灵敏的多海伦娜这么多场游戏下来还能活到现在,除了运气以外,多亏了她优秀的的听觉和触觉。
听觉可以发现监管者靠近时的风吹草动,触觉则给了她在求生者中数一数二的破译速度――尤其是后者,让同一场游戏中的求生者不免关照她一点。可是人人自危的游戏里,依赖他人终究是不靠谱的,海伦娜前段时间已经迷失了好几次了,如果再这么下去,她很快就会撑不住的。
大家赶紧安慰她:“也不一定就那么倒霉呢?而且你向来破译的快,开局藏好一点,然后赶快破译,再小心些,一定能逃出来的!”
海伦娜有些虚弱的笑笑。
这件事情让所有人都没了再聊下去的兴趣。最近输多了的人感觉压力山大,就是暂时没有彻底消失危险的人也不免生出物伤其类,兔死狐悲之感。于是都兴致平平的散了,我也不好再问下去,便回了房间,想了想,从床头柜里的锦盒底下取出一张压着的卡片,找出笔在上面写下:
“下一场游戏的监管者是不是摄影师?”
写完了把卡片重新压到盒子底下,便洗漱休息了。待到第二天再把卡片拿出来的时候,只见到上面我写的那行字的下面,已经出现了我所好奇的答案。
“是。”
我定定的看了那个字一会儿,把卡片放进锦盒里。盒子里已经放了几张同样的卡片,我把手里的卡片放到最上面,盖上了盖子。
下一次遇到就把徽章要回来吧,我心想。
第5章 凉凉村
天色暗沉沉的。
一棵棵高大的树木半掩在阴影中,凭借着并不明亮的微光,可以见到地上的荒草在微风中轻轻摇晃。
不远处的空地上堆着一个熄灭了的火堆,未燃尽柴火之间还隐约有些火星。放眼望去,入目的是稀稀密密的丛林,让人难以辨别方向。
我抬起头,透过不算浓密的枝桠,看见沉如湖水般的夜空里交映生辉的极光。
这里是湖景村。
几个游戏场地中,湖景村是最暗的的一个。求生者的视觉在这里大大受限,加上出于丛林之中,常常难以辨别地形,地图不熟或者方向感不好的,往往会迷路。
我其实也并不喜欢这里,虽然我能够很好的记住每一条路线,一旦惊慌失措,却很容易跑错路。
不过在这里的话,先前还在为游戏而担心的盲女却反而有利了。
海伦娜本来就什么也看不见,反而不受影响。而且昏暗的环境也很适合求生者隐藏。
希望她能抓住机会多修几台密码机。
我心里这么想着,很快在一片废弃的木质建筑间找到了一台密码机。我赶紧上去破译。
这次一起游戏的求生者,分别是:盲女――海伦娜.亚当斯,佣兵――奈布.萨贝达,祭祀――菲欧娜.吉尔曼,还有我。
在得知我也要参加这一场游戏的时候,其他人都十分惊讶。
求生者每参加完一场游戏都能拥有几天的休息时间,而我明明刚完成一场游戏,同场次的玛尔塔还在养伤,我却马不停蹄的就要就行另一场游戏了。
对此,我只能无奈的对他们表示:“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通知名单上已经出现了我的名字。”
菲欧娜沉默了一下:“这样也好,我们就有两个修机的人了。我和奈布都不擅长破译,只能拜托你们辛苦一点了。”
佣兵先生一向沉默寡言,兜帽下一双锐利的眼睛从我和海伦娜的身上扫过,哑声缓缓道:“……我会尽量拖延住监管者的。”
对此没人有异议。
奈布.萨贝达是求生者中公认的强者。他是廓尔喀人,曾经是国际战场上的雇佣兵。血与火锻炼了他的体魄和精神,在所有人中,不论是战斗力还是逃生能力,他都毫无疑问是最强的。
只是唯有一点……他对机械恐惧。
我听说从战场上退下来的军人很容易留下各种稀奇古怪的后遗症,或许佣兵先生的情况正是其中一种。总之每当到了破译密码机的时候,佣兵先生的速度便会下降成龟速……
或许与破译密码机比起来,奈布.萨贝尔更愿意去面对监管者。他会使用一种弹簧手腕,使得他的逃跑更加灵活。只可惜的是,这一场游戏开局没多久,我就看到了草地上摆着的摄影机。
求生者对摄影师的能力还摸不清楚情况。虽然事先已经有了心里准备,我还是不打算去靠近那些摄影机。每当拍照声响起后出现的光幕总让我觉得,那名新来的监管者会从里面走出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