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墨无视掉他的话,直接道:“给你做的午饭在厨房桌上放着,你自己先过去吃吧。”
月长歌嗯了声,转眼又望向我:“那姐姐你要不要跟我一块?”
还未等我开口,南墨就抢先回了去:“她的饭我端来了,她有我喂,你不用操心,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月长歌点头道是,望着我走掉。
就剩下我和南墨了,他将我掰正,又重新将我耳边的乱发整理好,然后端来放置在一旁的饭菜,夹了一筷子的菜,对我说:“张嘴。”
我闻着菜香,自然而然的就张大了嘴,南墨将菜送进我嘴里。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南墨他变得如此殷勤了。但我感觉已经有好久了吧?不然我也不会这么的习惯一顿饭都是他给我喂吃完的。
感觉他像是在养个小宝宝似的在养我!
晚上睡觉的时候也是,那样紧紧的抱着我,贴着我,生怕我一不留神就会滚下床似的。
久而久之,我便习惯了他的亲近,他的喂养。
后来,有一次,我因为某件事情和南墨吵了架,半夜我把他从我的床上给踢了下去,而他那次,也不知哪来的硬气?愣是没像以前一样,屁颠屁颠给我道歉,他赌气跑去深山老林中睡了一晚。
我似乎还有点印象,我们之间吵架好像是因为月长歌。
南墨跑去深山老林后,月长歌便出现在了我的门前。
月色皎洁,映得少年满身光华,那种独属于望月一族才有的神秘高贵。
他前来关心我刚才怎么了?
我说没事,南墨那小子又闹脾气了呗~
月长歌笑笑:“姐姐,他能给你的,我也都可以。”
“所以呢?”我甚是不解。
“所以你不要去追他好不好?”他恳求我。
说的不假,我这正是要出去把那小子给追回来好好教训一顿的。
可月长歌他为什么要阻止我呢?
我转了转眼珠子打量他,发现他嘴角边不知何故?染了几丝鲜红的血迹,我盯着那血迹,疑惑的问:“你的嘴角怎么了?是破皮了吗?”
月长歌闻言,立马抬手擦掉了那丝在我看来很可疑的血迹。
他摇头:“不是,刚刚杀了只鸡,想着明天炖鸡汤给你喝,可能是鸡血溅到了嘴上边吧。”
我有些不相信:“是吗?”
我又上下打量他,发现他手腕处,衣服上也沾有血迹。
而他像是发现了我在暗中观察着他,忽然之间,他又提议:“夜凉了,姐姐要是执意去找哥哥的话,不如就让我去吧。”
说完,他也没等我应声,自己就转身先行去了。
暗夜中,他的身影似月一般诡异的很快便消失在我眼前了。
我抬头望着忽然暗了的天和隐进了云层的月亮,总觉得月长歌听哪里有些不对劲。
于是,我后脚便赶紧跟了上。
第30章 我心足矣
我紧追着月长歌的脚步深入夜中, 总觉得今晚要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
果不其然,在追上月长歌和南墨的时候,他俩竟然齐齐被闻人凡给绑了。
我不知闻人凡是怎么找到的这里?他笔直挺立的站在黑夜中, 像是一个被人操控的傀儡。
只见他说话时目光空洞无神, “傻婆婆, 别来无恙?”
我冷冷哼了一声, 掷地一拐:“放了他们!”
闻人凡笑了笑:“你只能选择其一。”
“那我要是两个都要呢?”我不屑。
“那就你们三人一块去赴黄泉,路上也不寂寞了!”
我呸了一句, 龙拐横空一执便向闻人凡打去,而闻人凡如同被人牵了线一般身姿灵活的闪身避过了。我也没有继续追打,我的目的不再于此,而是我要先去救下一人。
对,我要去救月长歌, 而不是南墨,我是有理由的, 因为我知晓月长歌会暗月之术,救下了他,他可以帮我一起打退闻人凡那拨人。
而南墨……
这说到南墨,他向我看来, 我迎上他的目光, 然后在去救真正的人之前我做了个假动作--我提着龙拐往南墨那个方向去了。
就在这个时候,月长歌叫了我一声:“姐姐,你是要丢下我吗?”
我没有理他,他满脸失望, 而后落寞一笑。
再之后, 我假动作还未做成,便不知怎么就被闻人凡那一拨人牢牢给黏住了, 他们如同一群**控的傀儡,步伐出招全部一样。
很快,他们就要我包围了,混乱之中我似乎看见月长歌有两指在不停的摆动。
我不知道他在干什么?是在使用暗月之术帮我吗?
可为什么那些人却像疯了一般的对我发起猛攻。我孤身一人难敌他们不知疲倦的进攻。
月凉如水,我捂着胸口吐了一口血出来,精疲力尽的很,我没有力气再和他们打了。
浓烈的鲜血和清淡的月色交织在一起,真是讽刺又凄美。
最后,我只记得我缓缓躺下了。
再醒来时是在南天门的地牢里。
我费力的睁开眼来环顾四周,只看到另一件牢房里的南墨,却没看见月长歌。
他呢?去哪了,是逃掉了吗?
我叹了口气,诶~我竟然还有落到阶下囚的那一天。
想我江湖上堂堂地字第一号杀手,除了杀师父和师姐失手之外,其他票可都是稳稳的大赚特赚。
我手脚都被绑在一根大铁柱上,喉咙干的发痒,想喝水,于是我冲外面大喊:“有人吗?给婆婆我一点水喝!”
我喊了好几声,都没人应我,最后泄了气的时候,却听到了一声很是阴柔的话音。
“姐姐,是要喝水吗?正巧我这有呢。”
是月长歌,他一身红衣,端着一碗水走到我跟前,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我一看到是他,可把我高兴坏了,朝他努努嘴,“长歌长歌是你啊,是你就太好了,来来来,你快帮姐姐我砍掉这些勒人的铁链!”
月长歌抚着侧脸上落下的一缕长发在一手中把玩,好笑道:“我为什么要帮你?”
“……”我颇是不解的看着他,从他的眼里看到的似乎不再是之前的那个月长歌。
我一恍,反应过来:“咦~你怎么没事?”
月长歌勾着唇角笑了一笑:“我好想问姐姐,你希望我有什么事?”
吖的!我感觉眼前的人可能被人控制了,魔怔了,这个月长歌怪怪的。不好,我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想到那一幕,以前在望月楼偷窥到闻人凡和他爹在商量着练血傀暗蛊的时候,难不成这月长歌当真是被闻人凡给控制了?
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只见月长歌把手里端着的那碗水送到了我的嘴边说:“姐姐,你不是渴吗?”
我费力的抓住他的手摇他:“月长歌,月长歌你醒醒你醒醒啊!”
被我拽拉了那么几下,他好像有些不耐烦的挥开了我的手:“姐姐,我清醒得很,清醒的不能再清醒!清醒的记得两年前的那个雨夜,好像姐姐也参与到刺杀我爹娘还有弟弟的那次刺杀行动里吧?”
“是你,还有那一群该死的人毁了我的家,毁了望月楼。”
他无力的笑着,一字一句的说给我听,手上的碗砰然一声落地,青玉瓷顿时碎成了无数片。
我怔然看着他,“你早已知晓?”
他走上前一步,抬手捏住我的下巴,戏谑道:“我何止知晓,这不还把你给抓了过来吗?”
“是你!”我挣扎着想摆脱他。
“那闻人凡呢?”
“他早已成为我的傀儡。”
我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这两年他究竟在我眼皮底下做了多少让我不知道的厉害事。
我在脑海里快速将这一切给理清楚:“钱来山中是你设计的那一切。”
月长歌轻触着我的脸颊,感叹:“傻婆婆,一点都不傻!”
我哼了一声,冲他扬眉:“怪我学艺不精,落到你手里,要杀要剐随你便,但在这之前你先放了无辜的人。”说话间,我眸光往另一间牢房里瞥了瞥,发现南墨正定定望着我,也不知作何感?
正当我揣摩着,南墨忽然就开了口,他先是骂了一句:“婆婆,我就说嘛~你这养了个白眼狼!”
我觑了他一眼,他望着我接着又道:“婆婆,我是不会弃你而去,更不会背叛你的!”他信誓旦旦的还要再说,却被月长歌一声怒喝给震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