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神中,他无意想起幼年的时候,那时他还是个瘦弱的孩子,狐族里以青丘九尾狐为贵,其他的不足为奇,像他这样瘦弱的,也自然不受待见。
过半会,百里烈出了层汗,眉头也皱得高高,他回忆瘦小的自己遭受种种折磨时,多年过去竟然还能浮起这么大脾性。
最后他命自己停下来,而眼前最后一个画面,则是一个同样瘦小,却每次护在他面前的女子。
他轻笑,意识到唐悦己竟然和她很像,身子和脸庞看起来没有威胁性,可是那双眼睛和执着的性格,两人不出一二。
左伯掐着时间等不到百里烈出来,便私自进房看看,谁知魔尊确实醒了,可是也不知道坐了多久,竟从未有过一个人坐着,想得什么想得入神,连嘴角都有笑意。
“魔尊。”左伯敲门,再命人把饭菜端进来:“魔尊醒了怎么没喊手下?”
“不需要。”百里心情不错,夹住一块肉看在眼里都觉得比平时好吃。
他笑笑,自顾吃起来,而房里一下退了不少人,只剩左伯和百里烈。
“古法族如何了?”百里烈问起。
“算安分,不过族长有企图走出去的想法。”
“嗯,还算正常。”百里烈低头,不再问。
左伯看他半响,想着再道:“不过那位族长几次都以找悦己姑娘为由。”
百里烈顷刻一顿,沉默后才继续,疑问:“那悦己呢?”
“悦己姑娘没见过。”左伯道完,百里烈只是所有若思一下,神色倒是自如。
“不过,夭夭倒是见过一次。”左伯笑笑,收拾好盘子留愣住的百里烈一人,悄声退了出去。
——
唐悦己沉思许久,怎么也苦恼不出一个完美的逃出计划,有计划百分百成功的,可是时间一算,最少也要十来年。
一面对这个问题,唐悦己就觉得自己的发丝些许苍白,最后每每都是摇摇头,果断把这个计划安排在最后。
狼族寿命不长,她没几个十年了。
“还真不信了。”她咬唇,摸着自己的下巴拧眉思索。
“悦己姑娘!”不见人先闻声,唐悦己抬头,就先见门被破开,然后就是火急火燎的夭夭跳进来。
夭夭急,但是脸色却是惊喜又开心,撞见这种可疑的反应,唐悦己马上就警惕起来。
“大半夜的,什么事这么急?”唐悦己迈下床迎过去,顺便把门关好。
“太好了,我就说嘛,姑娘你和落婷姑娘肯定是不同的。”
唐悦己听得稀里糊涂的,可是听到“落婷”和“不同的。”她就下意识有不好的预感。
她泄气,有气无力地问:“又是魔尊的事?”
“姑娘真聪明。”夭夭笑得眼睛都弯了,随后便去翻找唐悦己的衣柜,左挑右选的,专挑些唐悦己平时不穿的衣服。
唐悦己看那些花花绿绿的纱裙一直在夭夭手里反复掂量,她那心就像那些裙子一样提得更高:“你这是……”
“这个怎么样?”夭夭最后把一件红色纱裙比在自己面前,笑眯眯问她:“这个和魔尊特别配。”
“我要去见他?”唐悦己问完,怀疑再问:“这么晚?”
“是的。”夭夭也不等唐悦己的意见了,直接把纱裙拿到唐悦己面前:“姑娘快些换上吧,别让魔尊等久了。”
“可是我为什么要换这个?”唐悦己推开衣服,表情十分厌倦。
夭夭却突然笑得羞涩,捂嘴小声道:“就在刚才,左伯突然来找悦己姑娘,要悦己去伺候魔尊。”
“伺候?”唐悦己听得毛都竖起来,背后麻成片。
怀疑自己听错,唐悦己微笑,重复问一次:“你是说,左伯让我去伺候魔尊?”
“嗯嗯。”夭夭点头:“左伯吩咐今晚就由你伺候,开不开心?”
“有什么好开心的?”唐悦己:“啧。”
搞什么名堂……
想一会,唐悦己烦躁地抓抓头发,眼神一瞬变狠便往门口走。
夭夭一看便拿着衣服追上去,喊去:“姑娘,衣服还没换呢!”
唐悦己骤然停步,没有回头,咬牙切齿道:“放心,没有那衣服我也会好好的伺候。”
另一边,百里烈从浴池出来,接过左伯递过来的衣服时扫了一圈,没看到唐悦己后有些不悦道:“还没过来?”
“刚才夭夭说,悦己姑娘要准备一下,毕竟是第一次。”左伯替他拉拢好衣服,再看去,他已经心情不错地笑着。
百里烈听到这个理由颇为满意,也就没不打算计较太多:“她能这个想本尊很喜欢。”
他转身,步步走去:“让她不要准备太久,本尊不愿意等。”
“是。”左伯跟上,抬手过去差一个人去找唐悦己。
“你说本尊这个安排她是否开心?”百里烈问着,嘴角微微勾起。
“当然。”左伯也微笑:“能得到魔尊的宠幸谁不开心,那是恩赐。”
百里烈笑得邪魅,转身懒散地靠在座椅上:“夭夭说要得到一人就要先讨好,本尊这样,是否也是讨好。”
“嗯……”左伯一时回答不上来,百里烈懒得再等,懒散地打了个哈切:“算了,你退下,让她马上过来就行,本尊今日都没睡好过。”
“是。”左伯检查好烛火,小声后退出去,关好门,一转身,就被站在后背的唐悦己吓了一跳。
他愣了下,才往旁边让了让:“悦己姑娘原来来了。”
唐悦己冷着脸,话不想多说,直言道:“他呢?”问着,唐悦己很不乐意地皱眉,抬额示意门内:“里面吗?”
第16章 来者不善
面对唐悦己的神情,左伯只默了默,手抬手做了“请”的手势,好声好气道:“姑娘进去吧,魔尊久等了。”
唐悦己呼口气出来,做好准备后大步往里迈入,人还没到,门已经自动开了。
她踏进,门又自己关上。
“怎么这么慢?”百里烈一动不动地坐着,语气不耐眼神也懒懒地抬起朝她看过去。
寻到她一身和平时的装扮时,他有所停顿片刻,笑了:“你装扮在哪里?”
“什么装扮?”唐悦己皱眉,走近过去:“夭夭传话让我来伺候你,打的什么主意?”
百里烈:“……”和预想的态度,似乎有哪点不一样。
唐悦己一副审问的样子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的:“怎么不说话?难道不是你安排的?”
和预想的越来越不同。
百里烈听得拧眉,想不通唐悦己怎么会是这个反应。
他坐起一些,抬眼看她:“本尊让你过来,你不心悦?”
“心悦?”唐悦己谑笑一声:“见你心悦吗?”
“若不成没有?”
“还真没有。”唐悦己郁闷又烦躁,巴不得快点离开。
百里烈的脸色有所沉,人也从座椅上下来,唐悦己总是有把他从座椅上翘起的能力。
“唐悦己,你是越来越放肆了。”
见他眼里乌云翻滚,唐悦己立马收敛,目光瞥开,缓声道:“那……那你说伺候你,谁听了心情会好。”
百里烈听罢,靠近一步到你面前:“伺候本尊你觉得委屈了?”
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唐悦己回神,默默后退了一步:“那也不至于委屈到,就是别扭。”
百里烈想到她出身是狼族的殿下,生气的脾气也总算有些着落的地方了:“哼,别人都巴不得服侍本尊,你却不识好。”
唐悦己不再吭声,该说的都说了,多说无益。
“过来。”百里烈张开手臂,等着她过来。
“干什么?”唐悦己还是呆着不动,一脸纳闷地瞧他。
“叫你来干什么的?本尊要休息了你看不出来?”百里烈说着背过去,手还是举着,他侧脸看向她:“本尊没有耐心,快点伺候更衣。”
“更更衣?”唐悦己扶额,很不自然地走到他身边,她大概环视了他身上一眼,注意到他有里衣才放下心来。
百里烈又瞧她一眼,正好瞧见她捏着两根手指,很是嫌弃地提着他的领口。
他挑眉,打趣她问道:“本尊很脏?还是有传染病?”
唐悦己一言难尽,踌躇半会,一鼓作气后两手直接扒下了他的衣服。
“啪”一声,百里烈低头一看,自己的衣服飞速卡在自己手弯的地方,他饶有意思地“哦”一声,扬着笑容转身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