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boss同归于尽[快穿](133)

罗城平时住二楼的主卧, 这套房子也就一楼一个客卧,由于不住人,都被他用来堆放杂物了。

现在深更半夜的, 要他们两个大男人短时间内整理出来, 估计够呛。

罗城抓了抓耳朵,不无尴尬地讲:“要不你今晚先凑合一下,跟我住?明天我叫家政阿姨来打扫一下卫生。”

司尘也么得办法,只得点头同意。

罗城竖起手指指了指楼上,问:“那现在……要去休息吗?”

司尘与他对视一眼, 一秒不到,两人不约而同地撤开了视线,一个看落地窗一个看衣柜。

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听起来,好像……有点怪怪的。

公寓里上下两层都有卫生间,两人分头洗漱完,罗城拿了新被子和新枕头出来,躺在两米宽的大床上,和一个人睡好像也没什么差别。

这让两人之间莫名的氛围被冲淡了一些。

罗城关了灯,躺在黑暗中,可以听到身边人起伏和缓的呼吸声。

这让他恍惚间几乎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他还在上一个世界,在潮湿昏暗的地下室,在逼仄闷热的机甲舱,在海边,在初生的朝阳里,在浩瀚无垠的星河下,而躺在他旁边的还是那个令人头疼的小疯子,会在睡着的时候不自觉地钻进他的怀里,然后第二天早上起来亲亲他的耳朵……

罗城突然回过神来,用力掐了自己的虎口一把,身上沁出一层冷汗。

追忆过去是最错的事情,他决不能让自己溺死在回忆里。

他用力闭了闭眼睛,急于把自己从这种情绪中□□。

司尘的呼吸声听起来也没睡着,于是他侧过身体,看向黑暗中那个静静躺着的人影,小声问:“要聊聊吗?”

司尘躺着没动,但是声音很清醒:“聊什么?”

“随便,聊什么都可以,”罗城蹭了蹭枕头,想了想说,“比如……关于这次的事情,你有什么头绪吗?”

司尘双手交叠搁在腹部,躺得很安详,语气听起来也并不惊慌或是后怕。也许是身为公众人物,对这种事也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他语气平淡地反问:“比如?”

罗城翻了个身趴着,抱着枕头说:“比如,小马拿到你家的礼物,都是经过你的经纪公司的初步检查的,密封包装的东西他们应该也会拆开来看吧?像动物尸体这种东西,怎么会没有检查出来?有没有可能把这个东西给你的人,就是你公司里的人,或者,就是小马?”

司尘摇了摇头:“那具猫尸被特殊处理过,抽干了血液,并且盒子里放了炭包,还喷了很浓的香水,从外表根本看不出来。公司的人也不会检查得那么仔细,只要里面没有易燃易炸物品,礼物都会被打包好放在储藏室里,然后由小马去取。所以,犯人可能是外部的,也可能是内部的,无法由此下结论。”

罗城心底“啧”了一声,回忆着小马跟他复述的场景,突然想起那句被写在穿衣镜上的句子:“‘我爱爱我的人,我恨恨我的人’……犯人为什么要写下这句话?这句话对你或者TA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司尘很快地回答:“没有。我不清楚。”

他在说谎。

罗城忍不住蹙眉,偏过头,在黑暗中仔细看着他的侧脸。

《基督山伯爵》讲的是爱德蒙·唐泰斯含冤入狱十四年后,化身基督山伯爵向昔日仇人复仇的故事。男主角爱德蒙报答了恩人莫雷尔,就是“我爱爱我的人”;同时,他经过精心策划,将他的仇人卡德鲁斯,唐格拉尔,费尔南和维尔福一步步推入了深渊,这便是“我恨恨我的人”。

而里爱德蒙的经历,改换身份,通过一系列精心设计进入巴黎上流社会的社交圈,一步步接近他曾经的仇人……这也和司尘的经历无比吻合。

如果那句话真的是在影射这个的话,那么那个恐怖的私生饭,很可能是知道司尘真实身世的人,或许是他曾经认识的人,更甚者……是他自己在自导自演。

罗城的思路不由自主地顺着后一条猜想滑去:如果这真的只是一场自导自演,那么司尘为什么要这么做?

思考戛然而止,就像一条路陡然到了断崖处,进行到这里就进行不下去了——无论如何他也看不出来这件事对司尘有什么好处啊?总不是住进他家吧?!

司尘冷不丁问:“你在看什么?”

罗城反应很快,笑眯眯地说:“看你好看啊。”

司尘似乎被他噎了一瞬,过了好几秒才略带无奈地说:“快点睡觉吧,你明天不是还要上班吗?”

罗城:“那你呢?你明天准备做什么?”

“待在家里休息一天吧,”司尘叹息一声,声音渐渐轻下去,“我都已经有一年多没休息过了……”

过了十分钟都不到,他的呼吸就渐渐平稳,罗城静静地听了一会儿,确认他真的是睡着了。

这光景,仿佛他在他身边真的卸下戒心,全无防备,如果罗城不是深知司尘是个什么样的人,或许就要信了。

你到底在想什么?

你到底想要什么?

-

多年养成的生物钟,让司尘第二天清晨七点不到就自然醒了。

他醒过来时,感到自己的手腕上暖烘烘的。

罗城又趴在他身边,手指搭在他的手腕桡动脉上,温度透过薄薄的皮肤传来过,仿佛连心跳都连为一体。

这动作让司尘的心底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

他当然明白这个动作不是对他做的,让对方养成这个习惯的人,是那个叫“sī chén”的神秘人,是他的爱人。

然而,司尘让曾经帮他查过盛瑢川的私家侦探又仔仔细细地重新筛了一遍背景,连盛瑢川从小到大交过几个男/女朋友、那些男/女朋友现在都在哪里做什么都查得一清二楚,毫不夸张地说,盛瑢川自己对自己情史的了解都没有他透彻——可是,在那些人里面,一个叫“sī chén”的都没有,连音近的都没有。

尽管这和他的目标与计划都毫无干系,但司尘还是忍不住想知道,这个人到底是谁?

他一动不动地躺了一会儿,侧头打量着盛瑢川。身边的人睡得很沉,那张俊美得像雕塑的脸被枕头挤压得微微变形,看起来倒有一种和平时截然不同的“反差萌”。

交锋数次,司尘发现自己认识的这个盛瑢川和资料与传闻里的那个纨绔简直判若两人,任谁在与他交往一段时间后,都不会认为他是那个声色犬马、烂泥糊不上墙的大少爷。

如果这才是真实的他,那么他以前为什么要把自己伪装成那副模样呢?藏拙吗?

可他是盛世集团唯一的继承人,有谁会害他,他有什么藏拙的必要,甚至远遁海外数年,在公众面前几乎是个隐形人?

正常的家族式大财团的继承人,哪个不是无比高调,急于做出一番事业来的,哪怕再低调,也是时不时上新闻的公众人物。哪像他,盛家另外三个人如此高调,可他到现在却连一张清晰的媒体正面照都没有。

司尘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

都说一个人在睡着的时候是最真实的时候,可即使盛瑢川就躺在自己身边,他也看不透他。

这个人的身上实在有太多的谜团了。

司尘小心地把他的手从自己的手腕上移开,放到枕头上,然后轻手轻脚地起床,下楼洗漱。

这套房子非常干净,不仅是卫生干净,就连能透出生活气息的东西都少得可怜,许多原本的装饰品和挂画都被摘下来扔到客房里去,乱七八糟地堆到一起了,更显得房子里大而空旷,怎么看都不像住人的。

司尘走进厨房,拉开冰箱门一看,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冷藏室里面只有满满一冰箱的矿泉水和啤酒,冷冻室里倒是有速冻饺子,也不知道放了多久了,全都硬邦邦地黏在了一起。

垃圾桶里也没有外卖盒,橱柜里连锅碗瓢盆和调料都没有,显得那只崭新的洗碗机分外形单影只。

什么神秘感和谜团都烟消云散了,司尘现在唯一匪夷所思的是:

这小破孩儿平时难道顿顿吃外卖,在家只靠喝水活着的吗?

公寓楼下有一家进口超市,司尘只得穿好衣服,戴上帽子口罩下楼。

叫他把全套厨具和油米面买齐是不可能的,顶多买个锅,煎个蛋和吐司就了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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