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boss同归于尽[快穿](128)

怪不得感觉头重脚轻,飘乎乎得好像踩在云絮里。

他还以为是因为司尘身上太香太暖了呢。

司尘箍紧他的肩膀,脚步加快,骂了句:“你个傻子。”

酒店门口果然有蹲守的狗仔,甚至还有最后一天仍然坚守的狂热粉丝,司尘只得带着他转道地下车库,然后上到自己住的楼层。

罗城靠在他肩上,呼吸灼热滚烫。

司尘把他放在床上,到隔壁小马那儿拿了药箱,回来一看,那家伙还维持着趴在床上的动作,撅着个腚一动不动。

司尘心情复杂地替他脱掉皮鞋和被雪水浸湿的大衣,然后把人翻过来,正面朝上。

他拿出入耳式温度计,正要量体温,手突然被抓住了。

原本烧得迷迷糊糊的人睁开眼睛看着他,眼神清明,轻声叫出一个名字:

“……司尘?”

第96章 基督山伯爵(十一)

司尘的动作瞬间僵住了。

他定定地和那双看似清明实则已经焦距模糊的眼睛对视了几秒, 像是怕打破什么一般地, 轻轻地开口问:“你叫我什么?”

罗城无知无觉地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看着他, 一遍遍地叫他:“司尘。司尘, 司尘……”

那眼神深得似乎要看进他的灵魂里去。

司尘心里腾起一股怪异的感觉,而脑子里已经滑过去了无数念头。

sī chén?

思辰?斯晨?司晨?

这是谁的名字,他把他错认成了谁?

这个名字听不出性别倾向,不知是男是女。

他早就查过盛瑢川的关系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是谁?

司尘伸出另一只手,温柔地摸了摸他的脸, 掌下的皮肤光滑却冰凉,好似一块精雕细琢、冷冰冰的大理石, 可眼神却那样炽热而执着。

他暗暗记下了这个名字, 哄小孩儿似地柔声说:“嗯,我在, 我在这儿呢。”

他在国外生活的那些年, 为了挣钱生存给不少小孩当过“babysitter”,对付起生病不安分的“熊孩子”来自然驾轻就熟。

罗城很快就在他的絮絮安抚中重新闭上了眼睛,只是抓着他手腕的那只手却怎么也不松开。

司尘只得把体温计换到另一只手上, 伸到他的耳廓里一量, 已经烧到三十八度了。

握着他的那只手原本很凉,现在也染上了他的温度,指腹虚虚地搭在他的脉搏上,这动作自然得就像曾经做过无数遍了。

司尘的脑海里自然而然地蹦出两个字:爱人。

那个叫“sī chén”的人,是盛瑢川的爱人。

司尘不动声色地用巧劲挣脱出来, 罗城的手指在空气中下意识地蜷了几下,看起来无助又可怜。

司尘不为所动,从药箱里翻出退烧贴,贴符似地,“啪”地一声贴到他的脑门上,然后用被子把他卷成了一颗雪白白的大号蚕蛹。

将室内空调的温度调高了几度之后,房间里很快就暖和得让人浑身发汗。司尘脱下羽绒服外套,和罗城的大衣放在一起,起身时却突然动作一顿。

他犹豫了一秒不到的时间,就拿起大衣,在大衣口袋里摸了摸,从左兜里摸出了一个小小的药盒。

司尘的呼吸加快了一瞬,他下意识看了睡着的罗城一眼,屏住呼吸,打开了小药盒,然后用手机飞快地拍了一张照片。

他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神采。

-

罗城是被热醒的。

醒来时浑身是汗,感觉贴身的衬衫和内裤都被汗水浸透了,他茫然地眨了眨眼,有种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感觉。

他艰难地转了转脑袋,很快一个人走到他旁边,俯身摸了摸他的额头,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退烧了。”

罗城看着他,记忆慢慢回溯,半天问了句:“明年了吗?”

司尘挑了挑眉毛,表情变得有些难以言喻。他拿走退烧贴,直起身,拿出手机看了看:“还有二十九分钟。”

“哦……”罗城不舒服地动了动,诚实地讲,“我觉得你大概需要叫客房服务上来换一下床单被套。”

司尘叉着腰俯视他,语气不知怎么的有点无奈:“你不难受了?”

罗城如实以告:“还好,不过我需要洗个澡,而且我饿了。”

司尘叹一口气,把他从被子里刨出来,然后回身从自己的行李箱里拿出一盒未拆封的新内裤,拆出一条,问:“你不介意吧?”

罗城从床上坐起来,还有些晕晕乎乎的,摇了摇头。

司尘把内裤扔给他,指了指浴室的方向:“浴袍在里面,今天洗过了,我还没用。去洗澡吧,我这就点外卖,你有什么忌口吗?”

罗城抓着内裤站起来,慢吞吞地往浴室走:“没有。唔,我要辣一点的,烧烤吧,最好再来点儿啤酒。”

司尘握着手机无语地站在原地,两秒后,小声讲:“你做梦呢。”

药物治疗同时也在破坏他的免疫力,不然他不会这么容易就受寒发烧。

罗城站在热气蒸腾的浴室里,于温暖的水流中闭上眼,浑身无力又放松,脑子里也是浑浑噩噩的。

幸好他是站着冲澡的,要是在浴缸里躺着,怕不是要直接睡过去。

洗完澡,罗城换上稍微有点紧的内裤,披着浴袍走出去。

司尘刚刚换好床单被套,看了他一眼,皱了皱眉:“带子系好,你怎么不吹头发,还想发烧?”

罗城系上浴袍带子,挠了挠利索的短发,并不在意,“就这几根毛,擦过就约等于干了,没事儿。”

司尘还想说什么,门铃响了,他只得做罢,过去开门,拿进来一大袋夜宵。

大半夜叫客房服务、点外卖这种事,他自然不能自己做,不然被酒店服务员看到房间里的另一个人,不知道第二天会传出什么绯闻来,这些都是小马帮他做的。

小马递外卖时,无声地用口型比了一句:“大少爷要留宿?”

司尘轻轻摇了摇头,“有可能。”

小马顿时表情凝重,还隐隐带了些同情:“保重。”

外卖被放到小圆桌上,罗城打开塑料袋一看,顿时大失所望——小米粥,蔬菜沙拉,还有盒水果拼盘,以及两听酒精饮料,还是桃子味的。

“大半夜的你让我吃草么?”罗城怒道,“你在和我开玩笑?”

司尘不疾不徐地把一样样包装拆出来,塞了个勺子到他手里,认真地讲:“我觉得做人最重要的还是得有点AC数,你觉得呢?”

罗城:“……”

怎么办,这个画风的司尘他好不习惯。

他只得悻悻道:“这些玩意儿……嘴里都能淡出个鸟来。”

“噗嗤”的一声,是司尘开了一听桃子味酒精饮料放到他手边,淡淡地讲:“肠胃不好的人,还想吃重油重辣?我看你是想上天。”

罗城怔了一下:“……所以让小荟给我送饭的人,是你?”

反正什么都已经拆穿了摊开了,司尘也不再试图隐瞒,回了他一个“不然你以为呢”的眼神。

罗城舀了一勺小米粥喝下肚,胃里暖暖的,很熨帖。

他叼着勺子疑惑地问:“为什么?”

那个时候他俩还没有摊牌,明明站在对立面,司尘为什么要关心一个“盛家人”?

司尘打开另一罐饮料,喝了一小口,耸了耸肩,“不为什么,就当我日行一善呗。”

说着,他用自己的罐子碰了碰罗城的,脸上露出一个很细微的笑:“喏,新年快乐。”

罗城看了眼手机,1月1日0:03。

他拎起易拉罐晃了晃,笑了笑说:“新年快乐。”

然而那一小片阴云,已经悄无声息地在心里扎下了种子。

吃足了经验教训,罗城无论如何都不会轻易相信这个人了。

吃完一顿没滋没味的佛系夜宵后,罗城当着他的面拿出小药盒,挑出这餐的量直接佐着饮料吞下去。

司尘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突然问:“治疗不举的药吗?”

罗城差点没被一口汽水呛死。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他顾不得自己狼狈的形象和火辣辣的气管,匪夷所思道,“你你你,你不会在盛家装监听器了吧?”

“瞎想什么呢,”司尘好整以暇地喝了一口饮料,“小荟偷听到的。”

偷听到他“不举”,还能对他装出忸怩害羞的样子,小姑娘好演技啊!

罗城不禁叹为观止:“突然觉得你好像并不需要我……盛家有什么你不知道的秘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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