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尾还是没松口。
“你看看,我家这个房子只要大点的雨就会漏,得修。我哥再过两年还要娶媳妇,也得花钱。还有我外婆跟妈妈。哪里不得花钱。现在不攒点钱,过两年政策好了,想干点什么事都没办法。”
七尾:“……”
自己在这里就只有两个任务,一是监督族长减肥,二是记录她的死劫找出规律。
并没有帮她创业这一条啊。
要是把东西换给她吧,肯定是会耽误减肥的。而且出去外头,未知太多,危险也太多。唐小胖子的功德之气虽然能护她一护,但也不是说完全就没危险了。
“七尾?好七尾!求求你了,你就帮我换个嘛。我就去隔壁镇上,也不走远。卖了东西就回来。什么事都不会有的。”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人就从一开始的合作关系变成了朋友关系。谭玉瑶对七尾说话也亲近了很多。
她都这样了,七尾也只好把东西换给了她。
谭玉瑶颇为兴奋的把那带有印泥的公章放进了小荷包。
晚上就跟他爸说了要去镇上干妈那住上几天。谭育民对女儿一向是信任的很。只问了几句就答应了。
第二天一早,谭玉瑶就拎着个小包袱去了镇上。才几天不见,妈妈脸上就红润了不少。
方招娣一开始看到干女儿还挺开心的,直到听到了她的来意。
“你来干妈这儿住几天玩儿,干妈是很欢迎的。但你要一个人出门儿这我不能同意。”
现在外头虽然没以前乱了,却也不是个小娃娃能应付的。
第69章 招待所里的奇遇。
不管谭玉瑶怎么软破硬泡, 方招娣就不是肯答应。干女儿要是从她这里走了, 万一出了点啥事儿, 她该怎么跟人家爸爸交代。
软的不行, 只能偷偷溜了。
谭玉瑶估算了下行程。去隔壁镇上一来一回也就一天的时间。但她还要打探下行情, 卖东西。最少也得呆两天。呆长了也不好, 容易被发现。
留了张小纸条后, 谭玉瑶就偷偷走了。
她先去了趟公共厕所,换了套衣服,又把头发盘了起来, 系上了布巾。脸上点了三颗麻子,又画粗了眉毛。照照镜子,难看的不忍直视, 这才出了厕所。
坐车的地方她早就打听好了, 从买票到上车,都很顺利。她这个体型又盘了头发, 几乎没人会觉得她是个未成年的女孩子。
谭玉瑶上车上的早, 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亲眼看到这个时代的汽车, 她心里还是蛮兴奋的。只是现在她是一个农村妇女的人设, 不能太活泼。
先前买票的时候她问过了, 去邻镇这车大概要开4个多小时, 等到了那边应该都快天黑了。
“妈妈,那个阿姨的肚子为什么为啥那么大啊?”
“因为阿姨肚子里有小宝宝了,所以你下车要小心点, 不要碰到阿姨了。”
谭玉瑶起初听到还以为在说别人, 看了一圈后,发现这车上现在一共就上来三个女的。就她自己跟那后头的母女俩。
所以,她们说的是自己……
谭玉瑶低头看看自己的肚子,老脸一红。本来减掉了60多斤肉,她还挺自豪的。这些日子也松懈了不少。看来,还是得加紧做任务才行。
快开车的时候,谭玉瑶发现只有自己身边这个位子还没人坐。抬眼看了一圈,也没有发现谁对她有表示厌恶。
这就让她很是想不明白了。
直到最后一个人上来。
那是个挺斯文的年轻的男孩子。他上了车把车上看了个遍,最后无奈坐到了谭玉瑶身边。一坐下就把身子转了过去,脚放到了过道里,背对着谭玉瑶。
谭玉瑶这才注意到,原来自己占了大半的地方……
这个时代男女之间就是谈对象都不敢太亲近,更别说陌生人了。就她旁边这点位置,坐上去还得空出小半来,哪里够坐。
这种尴尬的场面,她也是没办法了,只好假装不明白,转头看向窗外。
车才开出去没半小时,她就后悔了。
并不是她晕车。
而是太吓人了。
汽车出了镇上只开了一截稍微平坦的路就开始抖了起来。这还不算什么,最可怕的是这车居然在山崖上也是这样抖着。谭玉瑶坐在窗边,一转头就是悬崖,一颗心就跟在油锅里炸似的。
车一往悬崖边抖,心就要揪起来。车往里面抖,心又松下来。
四个小时,有两小时都是这样的山路。她都快被吓出心脏病来。一想到回来还要经历一遍,谭玉瑶整个人都不好了。
下了车已经快五点了,她打听了下招待所就直接去开了房子。
颠了整整四个小时,她这会儿真是累的不行了。急需热水澡加一顿热汤饭。可这儿条件有限,只能倒水在盆儿擦洗下。
饭就不用说了,只有稀饭配咸菜。
这趟出来本来就不是为了享受的,谭玉瑶自然是能多低调就多低调。吃完饭就直接睡了觉。
刚睡没多久就来人查了次房,幸好她准备充分,加上长的不太引人注意,轻松就过了关。不过隔壁的那个房间就没那么好运了。
谭玉瑶刚关上门就听到隔壁一阵捶门声,好一会才听到开了门。
墙那头乒乒乓乓的响了一阵,突然哗然起来。隔音并不好,谭玉瑶听到那边在问人要结婚证。接着又问了单位名字。
从头到尾只听到那些检查的在说话,隔壁住的人却没声音。不过也可能是那边两人说话声音太小了,自己没听到。
以前看过一个电视剧,有一集说的是夫妻两去外地住招待所,结果 晚上就被红小兵逮住了,也是这么一通查问。
难道隔壁也是?
谭玉瑶被吵醒了,也睡不着,竖着耳朵听起了八卦。
隐约听到了一句这人还是燕山镇镇委书记。本来还有些昏沉的大脑瞬间清醒了过来。
镇委书记?那不就是陈瑛的大伯??
隔壁的是她大伯?
谭玉瑶赶忙爬来了听了听,隔壁人已经没在屋子里了,她又凑到了门口。
“好好的镇委书记不当,跑来咱们镇耍流氓。陈书记,盯你这么久,这你可是栽咯。”
好几个人跟着大笑起来,吵吵嚷嚷的走了。
谭玉瑶心情有些复杂。
镇上只有一个陈书记,隔壁那人是陈瑛大伯没跑了。他要是落马了,那陈瑛她爸这个大队长肯定也会被查上一查。
不管什么问题,只要查出一点就够喝一壶了。
她们家那条件,谭玉瑶是不相信她爸能干净到哪儿去的。
老实说,以权谋私,谭玉瑶是很厌恶的。但陈瑛又是自己好朋友。她那人单纯的很,要是真的跟家人被拉去批.斗,心里阴影得多大。
严重点,一辈子就毁了。
谭玉瑶想来想去还是不忍心。燕坪大队上的电话号码自己倒是有,可是没电话不是。系统里倒是有,一个就要100工分,她也不是冤大头。
最后她决定去招待所前台打这个电话。看看陈瑛她爸的运气怎么样了。要是他接的话就隐晦的提醒他两句。不是的话那就只好算他倒霉了。
交了一块钱后,谭玉瑶拨通了燕坪村里电话。
电话可是个宝贝,平时陈伟民谁都不让碰,一直都是他来接。
今天也是,不过刚拿起来就听到那头喊了声瑛瑛。他愣了下,想到可能是女儿的朋友,立刻和蔼的笑了。
“你找瑛子是吧,我叫她去。”
“瑛瑛你先别走,听我说完。”
陈伟民:“……”
“瑛瑛呐,上回你托我买的丝巾我买到了。正好今天看到你大伯了,让他给你带回去?”
陈伟民不是个笨的,对面明知道自己不是女儿还在说,那肯定是有原因的。
大哥去了大兴镇是干嘛,他隐约也是知道的。所以现在对面那丫头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丫头,你看到啥了?”
“不过你大伯他好像从马上摔下来了,明天我去看望看望他,顺便把丝巾给他让他给你带回去。好啦,再见。”
摔下马了?
大哥根本就不会骑马啊。
摔下马了……
落马了!
陈伟民想明白了心慌的不行。立刻给镇上的熟人打电话,可是几乎个个都说不清楚情况。打的电话越多,他的心里就越没底。想了想,不管这个消息是真的还是假的,他都得提前做点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