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都跟你学的。”
“我?怎么了我。我每天起早贪黑的,辛辛苦苦养大了你。”
“宝源的爸是律师,圆圆的爸是老师,高珊珊的爸是大老板。他们学习才有用了。”
老板一时语噎,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厨神趁机出场,“可不就是嘛。”这画风突如其来一转的。
“跟我学厨艺,当个厨师,起码也是个师啊。”
老板这受的两面夹击,火力一碰,顿时冲击了上来。
“卖鱼的怎么了?要是谁都当了律师,当了老师、厨师。那谁卖鱼?他们不用吃饭啊。”
好像也没错。
“朽木不可雕也。”厨神叹道。
“那就别雕,我当个朽木挺好。”
“你们看看,你们看看。”
我回以微笑。看什么?挺热闹的,挺好挺好。
“这炒饭不错。”河神表示。
“我的厨艺,有错的吗?”
河神点点头,还是继续吃吧。
这人啊真是奇怪。
晚上回家的时候,河神又坐在了外面。抬头看着月亮,越看越美。
到底是月亮美了,还是人美?
“啊,在干什么了?”我悄悄走了过去,想吓他一跳。可看他的样子,丝毫也没被吓到。
“看月亮了。”
“怎么又看月亮?你最近怎么那么喜欢看月亮?”
“没什么,就是,月亮好看啊。”
我懒得理他,这一路转车也够累的。还是回去,洗洗睡吧。
可他却忽然拉住了我,“阿芙,坐一会儿吧。”
“怎么了?”
“坐一会儿吧。”他又说。
见他如此坚持,我也便顺从了。
“怎么了?今天看起来有些忧郁啊?”
水面清粼粼的,夜遮掩住了水中漂浮的杂物。仿佛还是初现的时刻。
“我一直很奇怪,这条河污染这么严重。你到底是怎么住下来的?”
河神说:“我在河底开辟了一块净土,在那上面建了座水晶宫。四面是冰棱镜,映照的是青芜满园。眼不见,心不烦。”
“那你每次出入,不都还是看到满地的垃圾。”
“我不必经过。”
“那怎么出来?”
“我另辟了一条小道,直接通往了你。”
“我?住的地方。”
河神一笑,又说:“阿芙,你有什么愿望吗?”
“我?”我说不出口,只有满心的长叹。因为那是不可能实现的愿望。
“为什么突然这样问?”我问。
“今天福神回天宫了。”
“你也想回去了?”
“我们总归要回去的。”
是啊,可我竟然忘了,以为可以一直这样下去了。
“什么时候?”我问。
“在完成你的任务之后。”
“那要是一直不完成,你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回去了?”
“好像,是的。”
“那我就一直不完成不就是了。”
“不,不。诚实的少女哟,你掉的是这枚金硬币了,还是这枚普通的硬币?”
“我掉了个河神。”
“哎。”河神无奈地叹了一声,可随即的一笑却不知从何而来。
☆、无奈
某某年 9月3日天气 挺好
如果没有观众,你还可以坚持自己的创作吗?
显然少有人能够真正地奉献这份热爱。
因为生活中还有更多的诱惑,让人自觉享受着这个世界。
阿和了,听说是和朋友合伙开了一家辅料公司。也算是在行业之内吧。只是关于设计,在成功前似乎就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我们一起送他到了大门口,小蔡始终沉默着。他们是最早认识的,也是我们当中看着彼此经历过来的。如果说这个公司里还有谁能够了解阿和,相信就只有她了。
“又走了一个。”青荀感叹着。
“也没什么不好啊。”萱萱深吸了一口气,大声说。
“就是。正所谓前浪推后浪嘛。”贝蒂说着,眼中也免不了黯然。
就在这时,忽然一人走了进来。
“这是迎接我的吗?”
我们一愣,特别是我。
“荞芙,好久不见。”
“珊瑚。你怎么在这里?”我喜出望外地走了过去。
命运巧妙的安排啊,还未从离别的低落中走出来,就赢来了重逢的喜悦。
“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们的新同事了。”
她变了,不再是原先在一旁默默的观望者。而是自信昂扬,仿佛生活的开拓者。
“阿芙,你们认识?”小蔡问。
我惊喜之余,急忙给他们介绍。“这是珊瑚,我的大学同学。”
珊瑚随即向所有的同事问候。
简单的寒暄之后,我们走向了电梯,乌云转眼一扫而空。
只有小蔡,迟滞的脚步又望了一眼大门。
珊瑚一来,便成了正式员工。竟完全没有实习期或试用期。
这让刚刚转正还是提前转正的我很是不解。而萱萱和贝蒂更是了。
基于多了一层关系,所以我就成了代表。
她是这样说的,“之前我在公司表现不错,所以总监就破格给我写了推荐信。”
“那为什么你要离开原来的地方了?”
“因为,我太优秀了。”
这什么原因?不过既然她不肯说,我也便不好再追问了。
“对了,荞芙等等陪我去见一个人吧。”
“什么人?”我问。
“去了你就知道了。”
“好。”
一下班,她就拉着我打的来到了郊外。车子渐渐从公路上转下,来到了一条两旁种满了绿树的小道上。阴风徐徐,伴着隐隐的花香,停在了一座度假村前。
“桃园山庄?”我讶异地念着,来这里读书了四年,还是第一次发现这个地方。
她付了车钱下车后说“走吧。”
我们走了进去,在大厅的候客区坐下。
天已有些黑,月亮露出了头。门前空旷的广场上故意设计了微亮的灯,照射着两旁的景致,犹若星河。一直延展到了远处,烘托得很有气氛。
不一会儿,就听到了皮鞋哒哒的声音。“珊瑚。”
我转身过去,竟见是张新杰。不想,珊瑚让我陪她来见的竟是他。
“这位是?”他不认识我。
珊瑚介绍:“荞芙,我们以前大学同一宿舍的。”
“哦,我曾经听梅丽提过。就是情人节时,一个土豪捧着红玫瑰和金玫瑰追求的那个?”
这往事不堪回首啊。我尴尬地笑了笑,表示不想继续这个问题。
“那你们现在怎么样了?”他问。
以前觉得他挺高冷的啊,没发现也有八卦的潜质。
“对啊,荞芙,后来那个何深了?”珊瑚也来了兴趣。
我这怎么说好了?是修成正果了?还是分道扬镳了?
面对他们好奇的眼睛,我犹豫了片刻。“额,挺好。”
“看来有戏哈。”珊瑚笑着,以前的冷漠了?
怎么一出了校园,这不管男的女的都变化这么大?
张新杰坐在了我旁边,忽然脸色暗了下来。“她让你来干什么?”
珊瑚说:“她说她打你电话你不接,所以就让我来问问你,到底怎么想的?”
“你觉得我该怎么想?”
“不管怎么样,你给她回个电话吧。”
“我已经跟她说得很清楚了。是她自己无法接受,老觉着是我摆架子。”
“那也是因为她珍惜你们这份感情啊。”
“跟你说实话吧。自从毕业后,她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她父母给她找的工作时常需要应酬。去的都是些高级会所,她如今已经看不上我这种小职员了。我也不强求,好聚好散吧。”
“你们这异地恋啊,可真经不起考验。”
“什么考不考验的。说穿了,已经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了。”
“你不是不可以选择的,她父母不也为你搭了梯?”
“那又怎样?我有我自己的路要走,凭什么听别人摆布?”
“也是。爱情又不是生活的全部,更何况,你们也还谈不上爱情。”
张新杰笑了笑,没说什么。
只是无声的叹息,让我们都不觉感慨时间的变迁,如此之快。
“那好吧,我跟她说。你也别再跟她联系了,长痛不如短痛。”
“好,麻烦你了。天晚了,回去也不安全。你们就在这住一晚吧,就当我为你洗尘。明天正好是周末,好好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