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见老白又对了对手指,舍子顿时恍然大悟,干干笑了笑,朝几个村民说道:“有过,有过。”
“夫人快收下吧,这是我们的心意,殿下一直以来没少帮了我们。”
“是啊!要不是殿下在这,我们怎能在这涂山呆的如此安生?”
“就是呢,夫人快收下。”
舍子讷讷接过来一个,老白则把那些人手里带来的东西,都抱在怀里。
虽不认识她们,但是收人东西,还是要说声谢谢的。
舍子便对他们客气的道了声谢。
待她们几人走后,舍子仍然不明不白,转头望着老白,莫名其妙的问:“我到底有没有身孕?”
老白摇摇头。
此事没几个人知道,这两日,老白基本上留在这边,除了老白,那就是老树仙了!
“老仙,老仙……”
还未靠近树洞,舍子就开始喊。
两人抱着那些村民给的东西来了树洞,见老树仙正坐在那里,扒拉着他那乱糟糟的白头发。
“老仙,小镇上的村民方才来了,说什么……我有身孕了,老仙,这件事情可是就我们几个人知道,是你说的吗?”
舍子蹲在他跟前,眼巴巴望着他,等着他回应。
老树仙一点头,笑言:“对呀,我告诉你,南辰是不想承认,你们不是已经没有过一个孩子了吗?这个孩儿,他还是不想要,从小在我眼睛底下蹦大的,他这个小狐狸能蹦多高,我还不清楚?”
老树仙顿了顿,接着又说道:“我可是去过凡间的,我跟着那城里有名的大夫,学了好几日呢!不会有错。”
“我怎么越听越迷糊呢?吃了杏子,我吐了,你说有孩儿了,南辰回来了,说没有,他走了,你又说有,然后村民们,把小东西都送来了,那我到底是有没有孩儿?”
这一缕耷,老白和老树仙,似乎也不太明白了。
好一会儿,俩人没回话。
舍子思索着,老白那会儿说的话,突然间想起来一件事情。
“难道……那天夜里亲密的事情,就是双修?老白不是说,双修之后,就会有孩儿吗?难道真是那天夜里的事?我体内有孩儿了?又要出来个人!”
舍子如此一说,迷迷糊糊的老白和老树仙,瞬间又确认了此事。
的确如此。
第25章 是个果子
舍子逮着老白,让他带着她去找南辰。
这可不是一件小事,一个人眼睁睁的就要变出两个人来,这可是大事啊!
而且,最让人不可思议的是,这个孩儿什么时候出来?
从哪里出来?
眼睛里?鼻子?嘴巴?
我滴个乖乖~
太恐怖了!
这一路上吓得心惊肉跳,好不容易,总算是看到了南辰的影子。
正坐在一处优美别致的院落里,亭台下与落云,面对面下棋。
舍子几步快走,痛心疾首的抓着他衣袖道:“不得了了,我要生孩儿了!”
南辰怔住。
半晌,艰难的挤出来两个字:“和谁?”
舍子:“你呀!那天夜里我们不是已经亲密过了吗?怎么还真跟老树仙说的那番,你就是不想承认?”
南辰:“………我的天哪!……”
“咯咯咯咯……”
落云那笑声实在招耳,三人不由得同时朝他看去。
一把折扇掩面,上面大气恢弘的写着“清河”二字。
折扇虽有,但仍挡不住他的嬉皮笑脸,“未婚……先孕?”
语落,挑了挑眉。
南辰哑口无言。
念了个诀,幻了个影子,万般无奈的逮着舍子就走了。
速度虽快,眨眼之间,但舍子仍然看到了,老白那夺命而逃的身影,如虎口逃生。
“哐”一扇门自动关上。
舍子刚勉强站稳,赫然见南辰瞪着眼睛伸过头来,自己此时这般毫无招架,果真是一朵任人掐折的狼狈小花。
“不是已经与你说了,并非是老仙说的那样,你只是杏子吃多了。”
舍子哆哆嗦嗦的道:“我知道啊,可是……可是他们说亲密过了,就会有孩儿的,我俩那天在客店,到底是不是……双修啊?”
声音越说越低,说到最后,舍子自己都快听不到了。
“什么!”
南辰瞬间脸绿了半截,“你这又是听谁说的?”
舍子微低了低头,不敢看他,低声道:“老白啊,老白说,双修就是造娃娃,造娃娃就是双修,双修就是……亲密。”
说完,才敢抬头偷偷看了他一眼。
“双……”南辰说了一个字儿,把其余的话又硬生生憋回去了。
舍子:“双修。”
南辰哑然失笑,“你……”又是一个字儿憋回去了。
舍子忍不住了,“你到底想说什么?直说行不行?能不能不要这么一个字儿一个字儿的往外蹦,这要是一句话,你得说到什么时候?”
南辰错愕,半晌,才咬着牙道:“你给我留在这,我在哪你在哪!你若不安分,我就把你送回冥界!”
这下好了,还不如不来。
早知如此,还不如在涂山快活。
整整一天,舍子就被关在这间房里,窗推不开,门打不开。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舍子闷头所想,用上毕生所学,想起来一句特别贴合此情此景的话。
“房前看不见月光,低头望不见月霜,举头瞧不见明月,低头,何处才是我的家乡,唉!”
南辰那狐狸小子,出了房门便没看见影子。
连根尾巴上的毛都没看见!
这外面也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声音,好听的很!
舍子从来未听过,忍不住跟着哼唱。
过了良久,哼够了,便吊儿郎当斜躺在椅上,晃荡着两条腿,房中独语:“狐狸鬼,走了你就别回来!啊!”
用力朝后一躺不要紧,忘了椅子不牢固,连椅带人跌在地上,摔了个四脚朝天。
忽然,门开了。
“南辰!”舍子大喊一声,想让他把自己放出去。
谁知,走进来的是一个并不相识的少女,手上还端着一果盘。
恭王府的侍女。
舍子愣了愣,尴尬的笑了笑,理衣起身有礼的道:“是找我吗?”
这时,门一开,外面那美妙的旋律越发清晰。
那侍女迈开步子,把果盘放到桌上,笔直地站在那,说:“南公子命我送来一盘鲜果,嘱咐说,若姑娘爱吃就留下,若姑娘不爱吃,再端回去。”
果不果的舍子无心看,这外面的旋律倒让人甚是好奇。
“我问你,外面是什么声音?”舍子朝她走了几步。
那侍女回道:“今日月圆拜月,王府内设有贺宴,自然是歌舞的声音,这盘果子姑娘要留下吗?”
舍子望了一眼那果盘,心生妙计,对侍女回道:“果子嘛?有我爱吃的,也有我不爱吃的,当然是爱吃的留下,不爱吃的带走。”
说完,随手挑了几个。
“好了,这些你就端回去吧!记得待我谢谢那位南公子!”
“是。”
侍女端了果盘回身朝门外走,趁着此千载难逢的机会,舍子摇身一变,变成了朵小小的彼岸花,飞到了那盘果子上,藏在缝隙里。
侍女只以为她进房了,便关上门走了。
殊不知,此时,夹在果子缝隙里的舍子,正乐的手舞足蹈。
“关着我?我也会想办法出来的。”
旋律依然在,而且越来越近,当中还响起一女声唱起的曲子,柔音婉转,空灵之声。
紧接着,眼前赫然望见流光幻彩,许多身着优美异服的女子,正伴歌起舞,妙舞绝姿。
舍子初次见到,瞬间看呆了。
连侍女什么时候把这盘果盘放在桌上,都没有发觉。
“哇!跳的真好看,我要是学会就好了,也可以像她们这样,跳的如此美妙!”
原本还低低的,只能抬着头看。
不知何时,竟无需抬头了。
舍子察觉之后,才回身查看究竟,这一看不打紧,正逢上他那含星惹、火的眼睛。
怎么到他这儿来了?
还……居然被变成了个……同那果盘里一模一样紫的发黑的圆果子!
舍子忙闭上眼睛,一动不敢动,“不要发现我,不要发现我……”
意识里忽然感到飘忽在移动,舍子睁开眼睛一瞧,赫然发现已到了他嘴边。
纵然他的嘴型很好看,谁知道一张嘴,会不会就是一张血盆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