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周离从一开始带着目的亲近她,但是想到他所有的目的也仅仅是为了娶到她,似乎又不是那么可气。
果然喜欢的人和不喜欢的人做了同样的事,人会自觉护着自己喜欢的人,替他找各种借口辩白。
周离一直尊重她,即使看到他和轻玄在花园中搂抱,他也未多问,选择无条件相信她。这样的信任,在帝王家不多见,好在她遇上了。
一直迁就讨好,她不反感,两人性格也极为合拍。
秦鸾拍拍脸,完了,一颗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沦陷了!
洗完澡,秦鸾小心翼翼探出头,在屋里并没有看到人,于是胆子放大一些,准备躺到床上。
走到床边将自己放进被窝。
腿一伸踢到一个硬硬的东西,准备揭被子的时候,一颗头从大红锦被中探出,吓得秦鸾浑身一个激灵。看到周离后伸手捶了他一下。
“吓死我了!你躲到被子里干什么?”
秦鸾哭笑不得。刚刚洗完澡脸上泛着红晕衬得吹弹可破的肌肤越发动人。
周离坐起身将被子张开:“我在等你宠我!”
说完将秦鸾包进怀中压倒。
两人蒙在宽大的被子里,距离极近,呼吸打在对方的皮肤上,周离紧紧抱着秦鸾,她将自己捏着衣衫的手松开,抱着他的腰。
周离的衣裳在被子里蹭了半响早就半开不开,秦鸾根本没系上绳子,这一放手,肚兜完全露了出来。
周离嗅着女子淡淡的体香,搂得紧紧的,浑身紧绷,秦鸾已经感受到一些趋势,但是他还是没动。
“鸾儿,小柒已经跟我说了,你今天要送我一份生辰礼物,”周离吻了吻她的额头,“在此之前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两人窝在昏暗的被子里,空气稀薄,能听到彼此的呼吸。
秦鸾抬头吻了吻他的下巴,周离搂着她的手又紧了一分,“自我出生,我便记得有些东西,直到慢慢长大,越发觉得那些都是梦。可是有一天我梦到一个红衣的女子,她整日围在我身边问东问西,我们关系很亲昵,我觉得我应该是喜欢她。可是有一天,她说我们要见面了,然后再也没见过她。”
“你不知道,我这么多年来,总会做几个重复的梦,那个红衣女子围着我,我们谈天说地,有时是个白衣的男子,他眼神幽怨的望着我,偶尔我还梦到我疯了,被人用铁链锁着关在一间空荡的屋内,只有一日三餐可以见到人。”周离自嘲的笑笑,“你会觉得,那是梦无关痛痒,可是我看到那个男人的样子,我会觉得发心底的绝望痛苦。这么多年心里一直空空荡荡,什么都无法填补,只好在政事上倾尽全力。直到遇到你之后我再也没有做过那样的梦,我觉得,你就是上天派来填补我的空洞的。”
“你若是觉着我再利用你,我也只想说对不起,我也不知为什么你对我有种莫名吸引力,无论如何,这辈子上穷碧落下黄泉我都不会离开你,除非你厌烦我。”周离小家子气的在秦鸾脖子蹭蹭,“原谅我现在才告诉你,你愿意将自己交给我,我觉得我也需要坦白。”
秦鸾被这些说辞震得有些发愣,她忽然脑海也有一些片段,快的来不及抓住,但是他再说的时候,她觉得情节画面过于熟悉,若是说她是为填补他内心空洞而来,那他何尝不是?好像上次在行宫做了一次梦之后就再也没梦到过那一对师徒。
没有听到她的回复,周离心里有些没底,准备揭开被子下床,秦鸾不答应,理所当然。这种时候一般男人都会说一些好听的甜言蜜语,只有他会这么煞风景的讲自己不切实际的梦,没将他当作疯子都算不错了。
手刚触及被子,秦鸾按住他的手,昏暗中找到他的唇,轻轻覆上。
周离一愣,欣喜地抱紧她将她压在身下。借由她开的这个头将事情全部做下去。
红帐锦烛,洞房花烛。这一切早就该进行的礼节,今夜发生。
秦鸾小声的呜咽,周离一遍遍亲吻安抚,身下动作根本不停。反而被她这种动情的声音撩拨的更加冲动。实在忍不住感觉的时候秦鸾会骂他,打他,他也都一一受着。
两人初尝人事,秦鸾倒是因为疼痛不敢继续,周离渐渐尝到了甜头死缠烂打,秦鸾终是拗不过,只能配合着来了一次又一次。
“鸾儿,此生此世,永生永世,我只爱你一人,不离不弃。”
“嗯,我信你。”
“那我们将册子上习得的技术再练一次吧!”
秦鸾:“……”
夜色朦胧,屋外不知何时下起了皑皑白雪,大片大片的鹅毛,这是西京十多年都没遇上过的大雪。
屋内,炉火旺盛,两个有情人的难舍难分的纠缠着,屋内温度越发灼人。
红色的喜烛终于完成它的使命,在蜡炬成灰后逐渐熄灭,留下一桌凝固的蜡。
“师兄。”
“怎么了?”
“师父说我们从人修得仙的小神是不能成亲的对吧?”女孩子梳着两个团子发髻,眼神无辜的望着自家师兄。
自家师兄脸色一僵,黑着脸回头问她:“谁又和你说了什么?”
女子无辜的扁着嘴,“没有,就是看到人间有情人不能眷属觉得心痛,为什么凡人没有和我们一样的规则,喜欢了就要受到惩罚,这样的话,就不会有这么多人痛苦了啊。”
男子深深地望着女子,眼眸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涌动,末了摸摸她的头,“等你长大就知道了!”
过了五百年后,两人还是在一起。
男子越发沉稳,整日坐在桌前看书,不看书的时候喜欢饮酒,望着一池的红白黑鲤鱼出神。
一位胡子雪白的老者走过来狠狠敲了他的头,吓得他直接掉进了水池。
“臭小子不练功在这里发什么呆?”老者暴吼一声,动了气一个劲咳嗽,一个轻盈的身子跑了过来,扶着老者。
“师傅,你怎么又打师兄?”语气间满是抱怨与不满。
老者望着刚爬起来的男子,没好气地说:“小小年纪整日装深沉,垂着一张脸,总有一天会变成苦瓜脸,谁见了都不讨喜!”
红线立刻了然,朝着男子使了使眼色表示不要计较:“是是是,师傅教训的是,师傅,我三百年前埋在桃花树下的那壶酒应该可以喝了,你要尝尝吗?”
老者一听,立刻眉开眼笑:“酒能解千愁,当然喝!我徒儿酿的酒可是天上出了名的一等一的好酒,哈哈哈……”
说完,老者在女子的搀扶下进了大殿。
夜间,女子抱了一壶酒钻进旁边的一个厢房。
屋里的人听见动静立刻坐起来,点亮了蜡烛。
“你怎么还没睡?”
“师兄,我来给你送壶酒,喝了酒去去寒气,池里的水挺凉的吧。”女子没眼色的戳男子的痛处,依旧安慰着自家师兄,“师父准是在太上老君那里受了气才会那你撒气的,你别放在心上。”
“我知道,”男子接过酒壶,将女子往门外推:“你要是这么无聊早点睡,别想看我笑话!”
“哎哎哎,我可是好心给你送酒的,太上老君上次问我要说是当炼丹的原料我都没舍得给!”女子被男子双手往出推,看不到男子的神色,有些紧张,忽然转头,“师兄,我能在你屋里多呆一会儿吗?我量量你的尺寸,马上乞巧节,织女她们比绣工,我也参加,顺便给你做一件衣裳。”
此话一出,男子正在推她的力气小了些,“那你快点!”
“好!”女子欢快的答应道。
看着围着自己打转的女孩,男子想起师傅早先跟他提的事情,玉帝不知听了谁的建议,觉得凡间的感情太乱,不好管辖,提出了两个职位。一个是以鲜血为线月光为引结天下情缘的差事,一份则是以泪水为汤魂魄为佐断世间红尘的差事。
师傅有意将他们师兄妹两个引荐给玉帝,所以问问他的态度。他思索了好几日,不知如何向她开口。
“师兄你真好看!”女子将织好的衣裳拿来让他试穿,“但是也多亏了我选了这个颜色,特别适合你!”
男子看着自己一身红色华裳,忍着眼睛要被亮瞎,点头赞叹:“师妹生得一双巧手,能给师父捏肩,还能酿酒,如今还会织衣裳,果然天资聪颖!”
夸完后,只见女子红着一张脸,吼了一句:“师兄真是大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