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世界卖奶还债(75)

牧咸低头看,这么挖,他们的家又少一圈。他抿抿嘴,看她一脸期待的表情。不情愿地摸出规划图,在两圈之中画上一个圈。

“只能到这里。”他指着最外面的两个圈偷偷看她,生怕她不高兴,连忙补充,“他们吃了我们很多粮食!”

占有欲真强。

庄鱼笑着摸摸他的头,“好,听你的。”

牧咸一下子就笑起来,狠狠抱她一下,然后去找人到外面挖道。

他想好了,先挖道灌溉牛奶,等丧尸变成人,可用劳动力持续增加,离回家越来越近。

*

庄鱼每天外出,有时拉回床,有时是没过期的小零食,都是从附近城市搜刮回来的。干粮这些东西,整个安全区的人已经看不上了,成天好饭好菜,谁没事啃压缩饼干,最多就是休息时候咬点薯片剥颗花生。

事情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原先吵着不呆安全区的人也稳定下来,一切风平浪静,她又得闲可以嗑瓜子儿。

连嗑几天,嘴皮磨起屑,长了几颗泡泡,痛得她赶紧喝点牛奶压压惊。

时间久了,大家后知后觉发现小老板的手是长来嗑瓜子的,大老板是生来专宠小老板的。每天在地里冷着一张脸,一看见小老板立马殷勤得恨不得生出一条尾巴来摇。

狗粮一波接一波,吃得一群大老爷们牙酸。

“鱼,挖一半了,去不去看看?”牧咸端着一盘剥好的瓜子儿过来,这是他今早现炒的,前些日子她说外面的瓜子不香,幸好他学会了。

庄鱼抓一把塞他嘴里,笑眯眯地说:“不看,能下人就好,随便怎么挖,明天我出去一趟。”

“嗯。”道挖好了,奶牛和牛奶是个大问题,需要她解决。

他不打搅她想事,揣着白球去开海。

他们在安全区这边挖,白球在岛的另一面破土。

成千上万根光线结成锋利的面,深切入地,一撬,割出大片的土壤,一刀一片,速度快得宛如割地机。

牧咸坐在车上看它一会儿就割出去老远,外围的石头和土堆积成山,需要人运走。

十个人是养,几百人是养,几千几万个人也是养。

他打定主意,调转车头去隔壁城找劳动力。

*

安全区终于见肉了,一车白花花的大奶牛。

成天吃蔬菜,偶尔带点野味,早馋得众人心痒难耐。

“只准看,不准摸,不能碰。”庄鱼挥开早已饥渴难耐的他们。

“看看,看看,不吃。”炉子一边说一边舔嘴。

“小老板牛逼,几时弄头猪来我们吃几口啊,这没肉不行啊。”

“姐姐,有牛了,我们是不是可以喝鲜奶了?”小女孩问。

“咱们不是有奶粉么?不喜欢呀?”庄鱼笑着问她。

“没鲜奶好喝。”

话说完,立马有不爱牛奶的小孩反驳她:“才不是!牛奶还没果汁好喝,一股腥味,喝了全身都腥。”

安全区提供的牛奶全是外面搜刮来的,她从没拿出过系统的牛奶,也难怪他们都不爱。

庄鱼摸摸奶牛,遗憾地说:“可惜,这奶牛不产奶,不然还能给你喝两口。”

几个月后,撅蹄子刨土的奶牛站在挖好的小道边汩汩下奶。

醇厚的奶香得众人直吸鼻子,直吸得人后悔。早知道这么香,就该半夜去凑两口也行。

后来,他们永远记得那时的小老板格外傲娇。

“看我养什么活什么,没奶的牛都给我养出奶了,真是好牛。”

☆、第七十二章

“小老板,你看见大老板没?”小个子女生睁着圆溜溜的笑眼。

庄鱼还记得她,当初说只听大老板话的女生。

“找他什么事?”

“没什么,就是给他个东西。”

“要我替你转交么?”

“不啦不啦,我怕大老板不高兴,你慢慢嗑,我出去找找。”话音的尾还没散去,人已跑远了。

啧,小蜜蜂,还不用嗡嗡嗡,就有花蜜扑去。

她吐掉瓜子壳,起身去晃悠,还没晃出多远,远远看见小个子找到了牧咸。

她递给牧咸一个东西,又小又红,入手就被他急忙握住揣进衣兜,生怕人看见似的。

两人有说有笑地走远。

庄鱼撇撇嘴,连晚饭都没吃几口,白米饭变得寡淡。

回屋时候,牧咸已经回去了,外套搭在椅背上,浴室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她站在椅子前,目光不由自主挪到那个兜上,平平整整的,看不出装了什么。她看得入神,直到浴室的水声停了,她才发现自己还站在那。

看久了,眼睛酸酸的。

她一把捂住眼睛,滚回房间栽在床上,被子捂住头,翻来覆去。

“看什么看,那是别人的东西。”

“不准看,不能摸。”

“没看见,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睡觉,睡觉,睡觉。”

她嘀嘀咕咕,催眠得自己昏昏欲睡。

*

牧咸从浴室出来,发现房门被反锁了。

“鱼?”他敲门叫。

没有动静。

“鱼,开门,我洗完了。”

没有动静。

“鱼?”

“睡了。”声音闷闷的。

一听声音就是不开心。真睡了?他知道鱼睡觉最不喜欢被打扰,有起床气。

他揪着湿哒哒的头发苦脸。

每次他洗头,她都会坐在屋里等他,给他擦头,软软的手摸得他好舒服。

反正都醒了,要不要进去擦头发?

没等他纠结,他已经说出口了:“我洗了头发……”

没声音。

“鱼。”

“我洗了头发。”

“冷。”

房门被打开,一张毛巾丢在他脸上,门又“嘭”地关上。

牧咸:???

他一脸懵逼地揪着毛巾,看看自己的脚又看看紧闭的门。

起床气变大了?

他擦着头发坐在地上,擦了几下,觉得没意思,还是鱼摸着舒服。

毛巾挂在肩上,揉两下头发,抵着门浅睡。

另一面的土已经挖完拖完,现在只剩下靠近安全区这面的土还剩小部分没挖完,小岛已初见雏形。

他想,这里该种树,吊个柳枝床,夏天她可以在上面睡觉,那里应该搭个葡萄藤,挂秋千,她摇着看夕阳,这边还要种她最爱吃的蔬果,还有她喜欢打滚的草地和剪干花的鲜花,房子应该修在花丛里,屋檐要留个小角,挂上她送他的捧花,日月可见……

他做了一个最美的梦,醒来迫不及待想去实现。

房门紧闭,里面无声。

他没有敲门,站在门外说给她听。

“鱼,我走了,要出去一段时间,我会早点回来的。”

手摸在门把手上又松开。想看看她,又不想吵醒她。

他站了一会儿,将毛巾搭在晾衣绳上,捞过外套,压了压口袋,心满意足的背着背包出门。

天灰雾亮。

*

庄鱼醒来时,已是正午,屋里昏暗的像夜晚。

她拉开窗帘,天色阴沉沉的灰暗。

现下是冬天最冷的时候,不出被窝,光看着天就觉得凉飕飕。

下面人来人往,说话都飘着白气,人人端着碗往前面挪。

已经中午了。

她揉揉头,一晚浑浑噩噩,脑袋炸裂的痛。

门外没有身影,椅背空荡荡,只余一条毛巾在冷空气里荡漾。

简单的洗漱后,走去餐房,一路小老板来小老板去的招呼,庄鱼勉强地勾勾嘴角笑着应下。

她从箩筐里摸出一颗番茄咬,汁多酸甜,也冷。

一颗番茄吃完,没看见以前喜欢东跑西窜的小个子。

“那个女生呢?小个子大眼睛,喜欢到处跑的。”她舀一碗白米饭靠在桌边吃。

旁边的大婶想一阵,恍然大悟:“阿花啊?今早天刚亮就被大老板叫走了,现在还没回来呢,我还想要不要留份饭呢。”

“留啥留,跟着大老板还怕饿着啊。”另个大婶连忙接道。

牙齿咔嚓嗑在银勺上,庄鱼卷着舌头舔好像不疼又有那么一点儿疼的牙根。

大婶们的嗑唠起来就是没完没了。

“昨天阿花还说大老板要去……”

话一半,被旁边帮忙的杜鹃连忙扯断。大婶抬头看见小老板逐渐冷下的眉眼,赶紧闭嘴。

平日里,小老板嬉笑惯了,这一冷下脸来,和大老板没啥区别。

果然,有夫妻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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