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世界卖奶还债(39)

有时候,人怂一点也不是不行,来日方长。

他就不信,一辈子都干不过这小子。

身后的庄鱼将碗搁水池里,拍拍牧咸的手让他放轻松点,探头对魏沿盈盈一笑:“朋友,今天还是要全部牛奶吗?”

他知道家里来都是全要,于是点点头。

“呐,两千枚极品晶石一瓶,今天有二十瓶哦。”庄鱼笑嘻嘻地冲他摊手。

翻了整整一倍的价格,这个女人就是故意的,他就知道这女人一笑准没好事。

魏沿气得磨牙:“你这是在抢钱!”吼完一嗓子似乎吼出一个想法,瞬间扬起笑脸盯向她。

变脸真不是一般地快。

庄鱼挑眉,等着他吐出什么鬼心思。

“我把我送给你吧,不要钱,可陪吃.陪.睡,货真啊——”

“嘭——”

话还未吐完,就被牧咸一手扔出门外,在对面的人堆里砸出个坑洼。

一瞬间,街对面人仰马翻,

白球跳到小黑牌上冲趴在坑里的魏沿唧唧唧唧笑,笑得他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人群里两张漆黑的脸相视一眼,齐齐抬头看向对面的牛奶屋。

半响,尖脸的人跛着脚向对面走去。

“猴子,猴子,真去啊……”老八伸手拉他,抬起手只余空荡荡的袖子在空中飞舞。

他摇头叹息,只得提步跟上。

庄鱼正头疼,店里进来两个灰头土脸的人,全身肮脏,浑身血臭,其中一个人一节袖子空荡荡吊着,活像从土里爬起来刚断气没多久的死尸。

牧咸像柱子似的矗立在柜台前,两眼戒备地盯着脏兮兮的两个人,生怕一个转身,她又被人欺负了。

两人越走越近,一股熟悉感蔓延。

庄鱼使劲想,没有想起自己能在这种地方有社么熟悉的人。转眼看见坡脚的人下巴尖尖,肮脏的脸上,眼珠斜长。

陡然,一张尖脸吊梢眼浮现过脑海,她诧异道:“猴子?”

猴子别扭地嗯一声,停在她面前任由她打量。

从来没有这么肮脏的出现在一个人面前,更何况是一个爱吹牛的女人面前,尴尬至极,握在身后的手指紧了又紧。

“咿呀,你们这是挖到什么大宝贝弄成这样?来来来,让我沾沾光瞧两眼。”庄鱼向牧咸示意一下,领着他们到桌前坐下,贼稀奇地问。

奶香在空中飘散,牧咸端两杯牛奶放到他们面前,还给庄鱼装了一盘干果仁,寻日里,一得空,她就喜欢磕这玩意儿。

庄鱼磕了几颗瓜子儿,对面的两人一字都没憋出来,她正要再说点什么,老八半边手圈住牛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我,我们……赤峰的地狱火烧了整整一个月才灭,我们,追着你上不了空,在土里埋到地狱火灭了才,才出了森林,原本,原本出不来,是,是你那瓶牛奶救了,救了我们……嗝——”

身旁的猴子看得皱眉,一巴掌拍在老八背上替他顺嗝,嫌弃道:“个大老爷们哭什么哭,臊得慌。”话虽这么说着,却吞着哽咽。

他都以为自己和老八活不了,整个死亡森林被烧得干干净净,连洞穴都烧断壁,他们日复一日地埋葬在湿土深处,空间里的干粮只撑了他们半月,没有水,没有吃食,身上的泥土被地狱火烧到龟裂,他们耗尽幻力活生生吊着一口气熬到火灭,幸得老八一直留着那瓶奶没动。

一瓶奶能有什么用?左不过一口水。

他们都是这样的想法,但最后就是这么几口水救了他们。不仅幻力重回,还修为大增。

虽然平安出得森林,却还得走一遭圣斗场,圣斗场又哪是那么好过的,缺胳膊少腿都是命大运气好。

猴子心中叹气,不得不重新审视眼前的少女。

庄鱼瞥一眼老泪纵横的老八,不知该说什么,要说关系,就一同走了几天路说了几句话,要说没关系,中间又夹了个山栖。

她叹气道:“几十天没喝水了吧?喝吧喝吧,解解渴,不够就来一桶,我这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水。”

话落,牧咸提一桶清水放桌上,看得老八又开始抹眼泪。

没想到最穷苦最悲惨的时候,这不生不熟的人不嫌弃他们,还救他们。

猴子闷声不吭喝下牛奶,老八喝得断断续续,一喝就想哭。

“不是想看我煎丹药吗,看你们大老远这么缺胳膊又短腿诚心诚意地跑来,今儿我心情也好,晚上给你们煎个再生饭,甭管断胳膊还是缺脑仁,都给你们补回来。”庄鱼眯眼笑。

一顿再生饭,直把老八说得涕泪交零,抱着杯子哭到断气:“我,我们,没,没,没钱。”

“没钱啊,那。”她偏头沉思,忽然眼珠一转,“给我放牛啊。”

☆、第四十章

黑夜落幕,天色渐暗,梆子打过三响。

乌云里窜出数道黑影,“嗖嗖”窜向牛奶屋,风铃入掌,玻璃门开,地上两人睡得呼噜直响。

为首一人两指并行,他们绕上楼梯,刀光闪过,门锁“嗝哒”两声,推门却纹丝不动。

持刀的人诧异抬头,他开了大半辈子的锁,哪一次不是一刀子进,锁必开。

后背被人点上一指,他收刀入袖,落寞地对首人摇头。

一时间,气氛诡异。

门里的庄鱼脚都蹲麻了,门锁响了停,停了响,门还没被推开。

门锁再一次咔哒,她陡然想起,睡觉前自己随手反锁了门。

现代锁,还真是为难开锁人……

她悄无声息挪过去,拧开锁,快速避开。

门锁陡然一响,吓坏了正起身的开锁人,他小心翼翼抬手轻轻一推,门顺着往里开去。

原本凝结一团的脸,陡然轻松起来。

他就知道这世上没有自己开不了的锁。

他率先进去,漆黑的屋里空无一人,冲外面的人晃手,屋外十几人一齐冲进来,后脚跟才落进去,陡然一声“咔哒”响,房门在身后关上。

呼啸的劲风刮过,后脑勺火辣,一阵天旋地转,两眼冒星,晕倒在地。

两人倒地,其余人纷纷祭出幻力,准备一战,然而武器还没出手,一道细长的光线射来,双手一紧,被绑个结结实实。

“咿嗐!”

白球跳到空中,白光在黑夜里闪现穿梭,几个黑衣人瞬间动弹不得。

它翻滚一圈,跳到牧咸肩上,“唧唧唧”地叫唤,声音欢乐得不要不要。

房灯打开,满地十几个黑衣人,层层叠叠堆在一起。

牧咸杵着一根木棍站在窗边,严阵以待。

鲜腥的血从头颅里流出,淌了一大滩。

几个被捆绑着还苏醒的人,被突然的光亮刺了眼,再睁眼看见庄鱼两人,奋力地瞪大眼珠,嘴里唔唔两声,满是不可相信自己被年纪轻轻的两个人反算计了。

庄鱼扯下他们的面罩,露出一张张或年轻或衰老的脸。

都是陌生的面孔。

她拿过牧咸手里的木棍,挑开他们的外衣,探索着有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一棍下去,敲出一声闷响,她正准备伸手去摸,旁地里伸来一只手,先她一步将那块东西摸出来。

肯定不能让她摸别人,况且是这么脏的人,身上还留着腥臭的血。

牧咸将摸出来的牌子递给她,上面印着一头鹰,瞧着怪熟悉。

她出神想了一会儿,好像那个拿着三星玉鉴的人,右手臂上绣的就是一头鹰。

“蒋家?”她摇着令牌,问那个人。

那人没吭声,瞥着眼珠子只看地面。

“唧唧!”

白球跳到那人头顶一个弹蹦,以肉眼可见,头顶肿了一个大包,疼得他泪眼汪汪,紧咬牙关,依旧一声不吭,一眼不看。

牧咸又从一个人身上摸出令牌,他放到鼻尖闻了又闻,丢给白球啄一口,在白球“唧唧唧唧”叫唤中,凑到她耳边,说:“魏家。”

地上的人瞬间抬起头,眼中一闪而过地诧异被庄鱼捉了个严严实实。

她冷笑一声:“魏家啊。”

她将令牌扔到桌上,出门往楼下一望,躺地上的猴子和老八睡得香喷喷,一点也没有被这一系列事情吵到的迹象。

那几碗再生饭宛如强效的安眠药,一下肚,睡得天昏地暗。

她叹口气,回屋捞起棍子就戳人,对牧咸道:“剥光了,吊街口的牌坊上去。”

话音一落,白球在空中翻跃几转,几道彩色光线迸出,十几个黑衣人身上的衣服碎得干干净净。

同类小说推荐:

耽美作者主页排行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