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汝静笑着抿唇,踮起脚尖,快速捏了捏楼嵘的耳朵尖,“你的耳朵红了。”
楼嵘退后几步,有些慌乱地把她手捉住,“别闹。”
孙汝静抿唇笑着,指了指小塌:“坐下说话吧。”
楼嵘心里颇有些不得劲儿地坐下了。他总觉得自从上次之后,自己在孙汝静面前只有吃瘪的份儿了。
“你来就是给我送披风的呀?”
楼嵘摇头,喝了一口孙汝静刚刚倒的热茶,这才把心里那点儿怪异压了下去,然后说道:“不知道后宫里面在闹什么,突然说要给书贵妃办生辰宴,你接到帖子之后就告病别去了。”
孙汝静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想了想摇头否决,“我现在不去日后还是要对上的,不如先去看看,你觉得呢?”
楼嵘听完纠结了起来。他不是因为害怕孙汝静在后宫里面遇到什么而不愿意让她去,这小老太现在很是会借力打力,而且也聪明,但是这鬼天气,她稍微一不注意就会病倒,这才是最棘手的。
楼嵘皱眉说道:“那你身子扛得住吗?”
“不是有你给我的披风吗?”
楼嵘:这小老太怎么突然变样了??
“咳,”楼嵘一手抵住了下巴,微微不自然地咳嗽了两声继续说道,“病倒了怎么办?”
“不是还有你给我请太医吗?”孙汝静笑得娇媚。
楼嵘心里那点儿不自然越发生长了起来,他站起来又说了几句就匆匆走了。孙汝静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看着楼嵘的背影悄悄勾起了嘴角。
楼嵘匆匆出了孙汝静的房间,到了锦衣卫处之后招来了前几天在孙汝静旁边轮值的暗卫。
“她这几天干什么了?”楼嵘皱眉,这小老太怎么让他感觉有些招架不住了?
暗卫据实回答道:“孙小姐入冬之后就没出过门了,这几日都在房间里面绣荷包,时不时还看看春熙带回来的话本。”
“话本……”楼嵘手指敲着桌子,“去,买一样的我看看。”
“是。”暗卫领命下去了。
楼嵘又敲了会儿桌子,心里说不清什么滋味儿,干脆也不想了。招顾乡进来做起了正事。
“指挥。”顾乡行礼。
楼嵘挥了挥手,示意不用多礼,然后说道:“珍妃的信送出去了?”
“安嬷嬷让她干女儿去送的,我一路差人护送着。”
“继续盯着,”楼嵘吩咐道,“我估计她是要把军饷还回来然后给老五封王,但是既然十几年前敢昧下,自然就要付出代价。”楼嵘笑了笑。
顾乡想了想继续说道:“那为何不直接把信截下来?”
楼嵘嗤笑,“珍妃那女人,定会说是自己身边的安嬷嬷模仿自己的字迹有意谋害她,咱们不是人赃俱获,自然不能打草惊蛇。待到信交到她爹手上的时候,自然才是最好的时机。”
顾乡了然点点头,然后说起了书贵妃安排宴席的事情。
“书贵妃与皇上说的是后宫好久没有热闹热闹了,就想借着生辰热闹一下。”
楼嵘敲了敲桌子,对着身边的全福说道:“宫里的消息锦衣卫听得不太真切,你去问问别处的黄门宫女,看看有没有些别的消息。这宴席来的莫名其妙,老二现在都没封王,这书贵妃非但不着急还要给自己办宴席?”
全福:“主子,您开始说的时候我就去打听消息了。”
楼嵘挑眉赞赏地看向了全福。
全福老脸一红还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咱家也是跟着主子的人,也不能光是照顾您的生活,得全乎一些,这可是孙小姐教的。”
楼嵘有些不自然地拧眉,“你这老奴,什么时候还和她有联系了?”
全福立马解释道:“是上次您中毒了,孙小姐来看您的时候嘱咐的奴才。”
楼嵘挥挥手,“说正事。”就是耳朵尖儿有些不自然地红开了。
全福不敢再耍机灵了,老老实实回答道:“听景仁宫的二等宫女说,书贵妃这宴席是二皇子妃提出来要办的。”
“王嫣然?”
“是,”全福点点头,“二皇子妃跟书贵妃说的也是后宫好久没热闹热闹了,就这么几句话好像就把书贵妃点醒了一样。”
楼嵘觉察到事情有些不对劲,但是他梳理了一遍却找不出来哪里奇怪。楼嵘又轻轻敲起了桌子。
倏然,楼嵘放下了手,取来了笔和纸,写了半晌之后把信交给了顾乡,吩咐道:“给齐王,注意耳目。”
顾乡点头,拿着信就出去了。楼嵘脸色凝重,后宫不平静,如果真的有什么事儿,还是让灿灿别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楼嵘:媳妇儿,你看这个披风好看吗?
孙汝静:好看也不能进正房睡,给我去书房反思!
楼嵘:……每天都在后悔怎么把人宠成这个样子,当事人就是后悔,很后悔。(乐在其中.jpg
☆、生辰宴
信送到齐王府之后,齐王思忖了片刻之后就动手给楼嵘回了信。
近来京中倒是平静,江南那边班全好像刻意慢下了彻查的动作,是以年末就等着五皇子结婚这一件大事。此时书贵妃突然冒出来说要办宴席确实有些奇怪,但皇上已经点头了,现在就是觉得不对也要硬着头皮去了。
只能做好万全的准备。
楼嵘收到齐王信时,正在听顾乡说珍妃退军饷的事情,展开信之后让顾乡先停下来。楼嵘读完信之后紧紧地拧住了眉。
末了,楼嵘吩咐道:“军饷的事儿继续盯着,三十万不是一下能凑齐的,珍妃她爹在江南想办法凑的时候,班全也在一旁盯着呢。”楼嵘笑了笑,狗咬狗的事情,谁不愿意看?
楼嵘把目光转到了信上,有些轻松的心情一下子凝重起来,书贵妃不着急和老二商量王位的事情,怎么给自己办起了生辰宴?
楼嵘眯起了眼睛,倒不如想想王嫣然是为何提起要书贵妃办生辰宴的。
楼嵘提笔又给楼铮写了一封信,让顾乡去送之后,点了一个暗卫去盯着王嫣然和王丞相府上。
上一世她不是皇子妃,再加上她身份并不显眼,楼嵘和楼铮都没有注意过她,如今一看,倒是不能小瞧了。还有她那个狐狸老爹,看来都不是简单的人物。
*
因着五皇子婚期越来越近,珍妃的动作也越来越频繁。可是班全如今在江南,珍妃还真不敢让爹爹轻举妄动,随意凑钱。她与班全确实有过合作,但是这阉人心里在想什么她是全然不知。如今为了老五的王位,她是不得不再次冲一个阉人低声下气了。
珍妃这边忙着和班全勾心斗角,英国公府的昭和郡主母女俩也没有闲着。王嫣然嫁给二皇子的时候,二皇子府上光秃秃的牌匾不知道让京城多少世家大族看了笑话。昭和看别人笑话还行,若是自己成了笑话,那是万万不可的。
是以昭和母女俩近几日往宫里跑得十分频繁。太后是长宁长公主的亲生母亲,是看着昭和长大的,也明白两人想要求取什么。
但是明白,也不代表能帮她们解决了这个问题。
太后看着母女俩热烈的眼神,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干脆直说了出来:“皇上曾经就是个顶有主意和主见的,原先他还是皇子的时候,本宫并未帮到他什么,连他心心念念的婚事都差点儿因为我给搅黄了。本宫生不出来儿子,皇帝是我抱养的,本就不亲近。如今本宫老了,更是管不动了。”
昭和有些急切地说道:“外祖不老,外祖母还年轻着呢。”
太后轻笑了一声,“你个鬼灵精就别逗老婆子开心了。不过,这事儿倒也不是没有转机。”
昭和和母亲对视一眼,立马看向了太后。
“书贵妃不是三日后要办生日宴,你们多盯着她一些就好,说不定是个机会。虽然本宫老了,但是也不是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好坏不知道,但是会出事是一定的。”
长宁长公主心念一转,随即大惊,连忙抓住了母亲的手问道:“母后,书贵妃究竟要做什么,您清楚吗?”
太后叹了口气,“她要做的和你们想做的也没什么不同,左右也是为了孩儿封王的事情。但是大张旗鼓地要办宴席,本宫也是没想明白她要做什么。总之你们多留心一些就是。本宫乏了,你们退了吧。”
长宁二人对视一眼,便告退了。
马车上,昭和和娘亲猜测书贵妃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