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是一事无成的废物、是溃败逃脱的弱者、是宇智波一族最后的一个失败者呀!
……
就这样,一切的一切都归宁并化为了他那一句挂着讽刺浅笑的“你真的很讨厌啊……”。可只有他自己在心里头最明白不过:那时乌黑阴云的严实密布遮住了他波动颤微的幽深墨海、搅乱了他意欲展翅孤飞的野心勃勃……然而他还是在煎熬了方才的那一番苦苦的挣扎和即逝的犹豫后,便狠下心肠兀自离去。待得知她那可笑复可怜的虚假威胁后,他遂敏捷地瞬身到了那个犹带泪痕的少女的身后。
“樱……”他淡然而不失温情的吐出了一句:“谢谢你。”
宛如魔咒般的冷丽声音同他有力的手刀一并精准地击中了她的脖颈并使她急速昏睡过去。当那句最熟悉不过的“佐助君……”的尾音刚落时,她柔弱无骨的身子就立马重重地朝后并倒在了他的怀里。早已预料到的他遂稳稳地用身体接住了她,待静默了片刻后便把她轻轻地放在了一旁的石凳上。
深夜的逐渐消磨和愈发加剧的风险已经不允许他再过多地耽误或是……转变了。于是他让她在石凳上保持着侧躺的姿势,又把她的左臂曲起来枕在了她的头下。至少“这样做”……她的头就不会着凉了吧。
……
“佐助君……”
事毕,本欲即可出发的佐助仿佛又听到了那阵略带哭腔的柔美声音……什么?难道……难道她醒了吗?!
他立马停住了即将远去的急促步伐并迅速回到了她的身边……呵,原来没醒,她睡得正香呢。只是……即使她睡着了也仍在痴痴地呼唤着他吗?他遂情不自禁地蹲下了身子,当漾动的漆幽目光在平视到她淡粉蓉面的一刹那,他就捕捉到了她那微裂的玉璧中新溢出来的几滴湿莹的圆珠。
他原本平稳的呼吸——好像在顷刻间就被某种强大的力量狠狠地、牢牢地、痛痛地扼住了?!紧接着便是心头一紧的酸楚与向上喷出的哀火。
“樱,对不起。”他轻幽幽地从微启的薄唇里飘出了这几个依旧苍白无力、单薄无奈的字眼。
今夜一别、从前种种、恩恩怨怨、皆一笔勾销。那么……前尘历事、过往云烟、爱恨情仇……也就一笑而过了吧。
……
佐助依然沉默不语地注视着她,其实也没有什么别的特殊原因。只是因为——这是最后一次他这样温柔平和地凝望着她、也是最后一次他这样毫无掩饰地眷恋着她、更是最后一次他这样胸无大志地纵容他自己再沉湎于儿女情长了吧?
自此以后——他将是抛友、弃爱、离乡,唯有信念与姓名犹存的复仇者了吗?哼,这……这该多好啊。
只见佐助淡淡地苦笑了一下,然后他俯下身子于她轻张着的玉唇上浅浅地落下了一个毫无痕迹的轻吻。很快,他就斩钉截铁地结束了这个极其不符合他人设的行动并背对着她疾步离去……
永别了,樱。
今后——我宇智波佐助是绝不会再奢望“幸福”这种虚无缥缈、求而不得的无聊东西了。
……
在这个月明星稀的“圆月之夜”,无论是刚才的那个如月中仙子般的樱发少女、还是现在的这轮依旧皎皎明耀的当空皓月,皆在此时此刻都无法扭转他那决然而去的不灭之心、无法拉住他那渐行渐远的颀长孤影。只迤逦着一地的凄清、只蜿蜒着一夜的幽凉、只逶迤着一世的哀楚。
但那个“始作俑者”——却一步都没有回头!
只见他的表情平淡悠远、他的步履逐渐自然、他的清影愈来模糊……似乎刚才无人对他声嘶力竭地告白、貌似方才无人与他毫无知觉地浅吻、仿佛甫才无人被他前所未有的温柔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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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就是在‘那个时候’吗……”只见樱狠狠地睁大了清亮的双眸,那汪汪的碧海里正翻卷着惊涛骇浪、正奔腾着滚滚川流。
佐助悠悠地伸出了右手,他含着温和的笑容轻柔地拭去了她从眼角上此起彼伏的清流:很温热的感觉、很动心的感觉、也很……幸福的感觉吧?于是他不禁轻声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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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和妈妈……亲过嘴吗?”数年后,那个在头顶上系着一根略有些年代感的粉红色蝴蝶结发带的宇智波佐良娜正一脸兴奋地对着自家梳着两条长发辫子的母亲——宇智波樱问道。
“啊……这个嘛……”宇智波樱将光润的指尖随意地轻触到了她自己的嫣唇上,她习惯性地扬起了头并暗自思索该如何回答——却猛地回想起了砂隐的那个“圆月之夜”,她随即就红云扑面、笑意绽放……唉,已为人母的她一谈到“此事”或多或少还是有些难为情呀。
“妈妈,你是怎么了啊?”见自家妈妈竟双颐流霞,俨然一副小女儿家的忸怩姿态,敏锐的小佐良娜遂睁大了墨眸并不由得更加好奇道。
“嗯……想到了一些‘更美好的事情’哦。”樱低下了头并用指尖轻碰着自己的额头,只见她笑得一脸幸福。
“妈妈‘好色’啊……”小佐良娜弱弱地吐槽道。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啦……”樱忙红着脸解释道。
“哦?那有比亲亲更美好的事情吗?”似乎是被自家的呆萌麻麻传染了,小佐良娜也红着一张白嫩的小脸有些激动地问道。
“有啊……等你见到爸爸的时候就知道了啦。”樱和蔼地微笑着,她如自家女儿的父亲般轻点了一下小佐良娜的宽额头。
嘛,还是被遗传了啊。
不过……这个粉色的蝴蝶结发带真的很适合他们家的小闺女啊,是吧?佐良娜……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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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是砂隐的这个“圆月之夜”,才能让现在的春野樱明白在多年之后,她该如何回答女儿提出的那个有些令人感到“羞羞”的问题。
……
热泪已尽、愁云散去,取而代之的则是破涕而笑的甜蜜与欣喜。当有些害羞的佐助想将停留在樱脸上的手收回时,樱却突然抓住了他那略微发烫的右手。
不顾他一脸的惊讶,樱竟然俯身轻吻了下佐助右手的食指和中指的指尖。唇起,只见她一脸俏皮道:“佐助君在两年前就是用这两根手指点了我的额头哦,那我现在也该‘回礼’了呢。”
“樱!”佐助没想到樱居然会有“这一招”?!嘛哎——他现在的脸应该比樱还要红了吧?!于是他慌忙地甩下了手,但樱仍紧紧地抓着他的手指不肯放开。他遂只好叹了口气,然后索性就握住了樱的左手。只见这二人十指相扣、肌肤相触、并一股脑儿地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佐助君……”樱忽然语气弱弱道。
“该回去了!”佐助的声音正湍流着急迫的慌张。
“可‘银柳轩’在右边呀……”樱继续小声道。
佐助先是顿了一下,又继续面无表情地拉着樱向右“从容”地走去。
……
“噗哈哈,佐助君真的好可爱哦!”
“……”
“佐助君为什么不说话啊?”
“樱!你怎么和那个‘吊车尾’的一样吵啊?!”
“哈哈哈,佐助君就是不坦率嘛!”
……
呀呀呀——真是吵死了!自己要不要再“堵住”她的嘴呢?可现在没有什么樱花饼啊,要不——他自己吗?!唉,还是算了吧。窘迫羞恼的佐助在心里断然否决了某种可以堵住这喋喋不休的妮子的“最佳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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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木叶忍者村里,依旧“孱弱”地裹在小被子里的漩涡鸣人终于又来了一个喷嚏!我呸——他喵的,还真没完没了了吗?!
“鸣人君,你好些了么?”漩涡雏田在一旁柔声关切道。唉,自己就出去了几天去执行任务,可这个长不大的老公居然能吃了坏肚子?!
突然——她从身后被紧紧地抱住了。只见那个金发男人轻吻了一下她敏感的耳垂并“细声细气”道:“老——婆,这几天你都不在,我可真的好想你呀……”
“我也是啊,鸣人君……”雏田终于摆脱了恋爱前的羞涩,她温情地用玉手慢慢地抚摸着鸣人那柔顺的金发。
“那就——‘补偿’一下我吧!”只见这位金发男人狡黠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