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人的心狠狠一跳,仿佛时间静止了。木叶警署大队长,内轮带人,公然在审问室里被被审问者挑衅。这个该死狡猾又诱人的死小孩,已经大难临头了都不知悔悟。口干舌躁之余同,带人想着自己该开口说点什么。
不等带人反应,银发少年已经拽着他领口的领带拉向自己。
近在咫尺的距离,近到带人认为这是蓄谋已久的。
少年吸入呼出温热的气体打在带人的脸颊,他柔软的薄唇顺着带人的睫毛划下直至那个按耐不住安分的唇。
体温,很贴近。
望着那漆黑如夜的眼睛,一时间,卡卡西不得不眯起眼打量和某个人有不同温度却拥有及其相似容貌的警官,他身上绽放出来阳光的颜色好耀眼。是会发光的太阳,吸引别人向他靠近,寻求庇护。
听说太阳只是表面温度很高。
听说太阳的核心是冰冷的荒芜。
听说太阳永远无法真正被靠近,妄想接近只会让人遍体鳞伤,粉身碎骨。
但是,还是忍不住,他那青涩年华最初的爱慕。
带人从来不知道自己会有这么痴狂的时刻,审问室里居然被一个看上去不大的死小孩调戏了,他用他仅存的最后的理智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带人警官有些失魂加心律不齐的离开了审问室。
留下卡卡西一人靠坐在椅子上,抚摸着蜻蜓点水般过后的唇。
良久,带人重新调整好情绪回到了审问室。
“你以为你什么都不说,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吗?”带人翻阅着从雨隐城区警部传真过来的,这个死小孩的案底和资料,非常全面,男,十七岁,案底重重,却唯独在姓名和家庭住址上似乎被人刻意抹去了。
“吸食独品,赌博,地下室□□拳。你这小鬼够可以的,随便一条都可以把你送进监狱。”带人摇了摇手中的资料。
听到对面叫他小鬼的卡卡西忍不住反驳,“那你快把我关起来吧,警察叔叔!”
“怎么说话的?”
哼!
不知不觉中,卡卡西把带人当成了他日思夜想的人,对着他耍着脾气。
看着这样一个从眼神冰冷暗藏杀机到撅着小嘴哼唧的受气包,带人有些按耐不住自己想要抚平他那一头挺立银发的冲动。
带人向银发少年伸出的手悬在了空中。
“我应该叫你什么?”
“外面的人都叫我‘银狐’。”
“告诉我你的真名?”
卡卡西指了指那一叠留有自己案底的传真,“你的能力可以自己查到。”
一声无声的叹息,带人摇摇头,真是倔强的小孩。
叮叮叮————
带人手机骤响,他转过身去,按了接听键。
“队长,那个银头发的小孩,上面已经有人帮他保释了。”
“是谁?什么名字。”
“总部没说,我也不清楚”
“好了好了,知道了。”
吡的一声,带土挂断了电话。
转头望向椅子上的银发少年,正面无表情的死死的盯着自己。银发少年一半墨绿一半妖红的特有异瞳深邃的有如耀眼星光,他俊美好看又棱角分明的脸庞和他那遇事波澜不惊的性格一般,连和他对视都需要勇气。
带人很难形容和‘银狐’对视后微妙的感受,他的双眸,看上去冰冷,透过虚化的表象,实则温暖炙热,热潮逐浪。
这不科学!带人故作镇定的捏起那一叠厚厚的有关于卡卡西案底的文件,又重重的往桌上一甩。
“有人保释你,你现在可以走了。”
卡卡西大概是猜到是谁做的,他有些气愤又不甘的起身扭头就走。
走之前,他还不忘用身体用力的撞了一下挡路的带人警官大人,以此发泄自己的事这么快就被带土发现并保释后,内心的不满与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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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叶警署外。
已是深夜。
带人有些头痛的放下了那一叠厚厚却没有真实姓名的‘银狐’的资料,随便收拾了一下东西便离开了办公室,正准备回家。
刚踏出大门,门口地上一撮银白的颜色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发现木叶警署大门口坐着一个人。
带人走近他,“你不是被保释了吗?还坐在这里干什么。”
地上的银发少年没有反应。
带人又推了推他,“醒醒,你怎么睡在这里?”
卡卡西被他摇醒,眯起眼看他,然后马上又往他身上一靠,继续睡。
带人无比郁闷的怔在原地,这小孩真是有点让人头疼。
地上的银发少年模模糊糊的说话了,“已经过了十二点,学校宿舍锁门了,没有地方睡”
带人有些无力的伸出一手搂住了地上的少年,又猛地一用力,少年摔倒在地上。被暴力吵醒了的卡卡西,撑起双手,正愤怒盯着自己。
“你干什么?!”
“起来!自己走。”
“去哪里??”
“没地方就去我家睡,睡在警署大门口像什么样?”带人说完便拽起了坐在地上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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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人把卡卡西塞进了车。
车内,带人时不时的偷看副驾驶的‘银狐’,如此精致好看,到底是谁家的孩子呢?
带人的单身公寓里,他把少年狠狠往床上一扔。
卧室里,银发少年没有醒来的熟睡着,纤细卷密的睫毛还有令他痴迷不已的薄唇,睡着的他怎么看都只是个孩子,完全无法将现在的他与刚才勾引诱惑自己的小银狐联想到一起。
被勾起的欲望还未完全消散,又被床上熟睡的小银狐点燃了。
他想靠近他,他想占有他,他一直不相信荒唐的一见钟情,但此时此刻的他,觉得自己应该,大概是喜欢上他了。
在理智彻底崩溃前的带人望了一眼小银狐熟睡的方向,他依依不舍意犹未尽的关上了房门,自己却重重的倒进沙发,修长的腿只能蜷缩在沙发的一角,无比纠结郁闷又无奈的睡了一夜。
翌日。
因沙发的短小,一夜没睡好起来便腰酸背痛的带人便开始揉着脑袋抱怨。他望了一眼卧室的敞开门的方向,似乎小银狐早早的就起床离开了。
带人走进了昨晚小银狐睡过的房间,走到床边开始叠床上乱成麻花的被子,他可以想象那个死小孩昨晚睡觉不老实的样子。
啪嗒————
一个类似证件的卡片从被子里掉出来,跌落在木地板上。
带人拾起了地上的学生证。
“木叶城区高校,高二七班,旗木卡卡西,十七岁。”带土念着证件上的信息,手里的被子跌落在地。
卡卡西?
十二年没见,自己居然没认出来。
带人永远忘不了十二年前的那个夜晚,她的母亲带着五岁小小的卡卡西离开的场景,他拼了命的想要留住他们,他说他会听话会照顾弟弟,他也会很快长大这样就可以出去赚钱了
他依稀记得妈妈脸上那坚定不移的表情,她把他带走了。
从此,再没有任何卡卡西的消息,妈妈和卡卡西仿佛从人间消失了一般。
十二年后,竟然会以这种方式与弟弟见面,而自己却差点无耻的想要尚他。
酒吧,地下室,黑拳决斗现场,审问室
卡卡西,这些年你都在哪里,和谁在一起,你都经历了些什么?没能尽到做哥哥的职责,对不起。
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绪,带人把卡卡西的学生证放进了裤子的口袋里,随便洗漱了一下就开车出门了。
目的地————木叶警署资料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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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校单人宿舍内。
清早偷偷溜回宿舍的卡卡西,便发现昨晚被遗忘在床角的手机在响个不停。
卡卡西走过去拾起手机,望了一眼显示屏上的名字,他的拇指犹豫了一瞬,却还是略带惊喜的向右滑了一下。
电话那头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
“卡卡西,昨晚被保释后你没回学校。”
“”
“昨晚在哪睡的?”
“在学校。”
“为什么不接电话。”
“手机没带。”
“所以你昨晚没回学校?”
“”
电话两头都无人话语,长久的沉默。
“卡卡西,下次再敢骗我我保证你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强势的不容置疑的口吻。